堂溪漫整颗心提了起来,急忙问:“那人怎样了?”“是两个人,他们过马路时恰好在驾驶座视线盲区,你爸没看见,结果……他们一个左脚瘸了,一个头部受伤,要做很危险的手术,医生让我们先准备五十万,后续治疗可能还需要很多。”堂溪漫:“交警怎么判?保险公司怎么说?”“交警判我们负百分之九十责任,保险公司不赔,因为你爸今年没交保险,之前年年交,年年都没事,谁知道会这样。”“……”堂溪漫揉了揉眉心,不知该说什么好。
堂溪漫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过是看在迟镜的面子上才有的,要是没有他,搞不好医药费还得她们自己掏。
周丛既然带了这么多东西来,堂溪漫也不好再责备什么,毕竟周氏那么大一集团,能低下头跟她们示好已经算她们好运了。
她一介普通人,无权无势,无凭无据想让他们受到制裁,那比当迟镜的真老婆还要难,哦不对,还是后者难一些。
堂溪漫不客气地把东西通通收下,和看似彬彬有礼的周丛聊了会,才礼貌把人送走。
……
拿到离婚证后,祁言川的状态差极了。
连续两天,他都心不在焉,签字签错,开会走神。
心情又烦又闷,祁言川索性逃班,跑到张近北家一个人喝闷酒。等张近北、邓子骏和钟羽白下班赶来时,他已醉得路都走不稳。
邓子骏连忙跑去把人扶住:“川哥,你这是咋了,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酒?”
祁言川低笑一声:“快恭喜我,我终于又恢复单身。”
张近北睁大眼:“难道你和川嫂真离婚了?”
“昨天领了离婚证。”
张近北顿了一下,然后笑道:“哈哈哈……恭喜我川哥重获新生,这可你一直想做的事啊,来,今天哥们几个好好陪你喝一杯。”
祁言川搂住他肩膀:“走,还是兄弟好,女人都是狗屁。”
邓子骏与钟羽白跟在后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四人痛快喝了一场,都醉得东倒西歪,祁言川躺在沙发上,捂着脸,突然开口:
“好开心啊,终于离婚了,终于摆脱堂溪漫了。”
“……”
这语气,还真听不出有那么一丝的开心。
酒醒了三分,邓子骏忍不住问:“川哥,嫂子离婚那天,是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话都不敢跟我说,签字倒挺干脆利落。”
”……“邓子骏隐隐觉得,这事恐怕回头不了了,“我觉得,你要还真爱嫂子,趁现在还来得及,去找她聊聊吧。”
“我主动找她聊?她凭什么?一个拿婚姻当儿戏的女人,要走让她走,让她去外面转一圈看看,还有没有人比我对她更好。”
“可……”
张近北猛地拍他肩膀:“哎呀我说子骏,你担心什么,她过段时间肯定又跑回来笑呵呵求和了,你就让川哥潇洒一段时间嘛。”
邓子骏无奈解释:“我这不是怕嫂子和别人跑了嘛。”
祁言川坐了起来,重新拿起酒杯,哂笑道:“我的女人我了解,她不会。”
一直沉默的钟羽白终于说了今晚第一句话:“你怎么知道?”
祁言川翘着小腿,满脸自信:“因为,见过猛虎,就不会再看上家犬。”
“……”
医院病房,昏迷了二十四小时的刘俪终于醒来,她本还有些虚弱,一见周家带来的那些东西,整个人精神焕发。
“我的天!我该不会还在梦里吧?”她捧着脸尖叫,“是我梦寐以求的贵妇面霜啊!啊啊啊,这个精华我都不敢加购物车,它们现在都是我的了呜呜呜……我是贵妇了呜呜呜……”
“啊啊啊!这个包,是香奈儿的经典款啊,现在卖七万多呢,呜呜呜,我太爱了,爱惨了呜呜呜……”
堂溪漫好笑地摇摇头,其实这些东西她也没用过,tຊ也挺想试一试的。
虽然后来的漫川挣了不少钱,但祁言川是农村出身,她不敢有过于夸张的消费,生怕触动他的自卑心。
犹记得在上大学的时候,她买了条两百多的裙子,他知道后,颇为伤神地说,他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无法给她好的生活,让她另找一个与自己门当户对的。
那次堂溪漫哄了半个月才把他哄好,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碰贵重的东西。
堂溪漫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刘俪:“喏,这里还有张购物卡,也是周家补偿的。”
“还有啊?就挨了一下打居然给这么多,真是太会做人了!”刘俪眼睛大亮。
刘俪在挨那一下后就晕了,堂溪漫只告诉她,她晕后大家就急忙把她送医院了。
她不想让她知道后面那段肮脏可怕的事,这些不堪的回忆可能会让她怀疑人生,抹掉她眼里的光。
就让这一段回忆,尘封在堂溪漫心里吧。
“五十万!啊啊啊啊,这张购物卡居然有五十万!五十万啊,我都可以少奋斗五年了哈哈哈……”
刘俪抓着购物卡狂笑,“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购物卡,要不让周肆林再打我一下吧,我还可以再挨一下。”
堂溪漫扶额,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手机铃响起。
备注是林女士,堂溪漫亲妈,林芳。
堂溪漫心跳一滞,她与父母平常都在微信群聊天,若非有什么大事,他们是不会打电话的。
该不会知道我离婚了吧?那我才刚开始没几天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她跟刘俪说了一声,连忙起身走到病房外一处角落忐忑不安地接起电话。
“妈,大晚上打电话过来,怎么了?”
“小漫。”
听出电话里的抽泣声,堂溪漫心头一紧:“妈,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你爸,你爸他开车撞到人了。”
堂溪漫整颗心提了起来,急忙问:“那人怎样了?”
“是两个人,他们过马路时恰好在驾驶座视线盲区,你爸没看见,结果……他们一个左脚瘸了,一个头部受伤,要做很危险的手术,医生让我们先准备五十万,后续治疗可能还需要很多。”
堂溪漫:“交警怎么判?保险公司怎么说?”
“交警判我们负百分之九十责任,保险公司不赔,因为你爸今年没交保险,之前年年交,年年都没事,谁知道会这样。”
“……”堂溪漫揉了揉眉心,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些年,你爸和我四处旅游,存款只剩三十多万,可光是手术费还缺二十万……小漫,你看,你能不能跟言川商量一下……”
堂溪漫有些疑惑:“妈,那个瘸了脚的不要赔偿吗?”
电话那头顿了下,说:“要的,我和你爸打算把房子和车子卖了,就可以了。”
“把房子卖了你们住哪?他要多少赔偿?”
“他要……两百万,官司打下来,法院要我们赔八十万。”
堂溪漫仔细思索一会,又说:“房子车子别卖,这些年我也存了点钱,等会我给你们转两百万。”
“不用小漫,你给那么多,言川他妈搞不好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