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音音眼神深处闪过一抹很浓的不甘,嘴上却柔柔说道:“外祖母,我都知道的。”她垂着眉,声音凄婉了些:“我不过就是一介孤女,是外祖母开恩,才让我留在宋府做了表小姐,我身后除了外祖母又无人可以依靠,哪里敢那般自不量力。”老夫人听到这话,又忍不住闪过一丝心疼。若是女儿女婿还在的话,音音又何必待在府中受委屈。即便宋府富贵,可音音一向是个性格敏感的,终究是没有办法全心全意将宋府当做她的家。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膝盖,将上面的雪打掉。
老夫人看到她这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终究是不忍心,朝宋武开口:“行了,你们才刚刚回来,想必也累坏了,还是先进去休息会。”
老夫人年少时是家中娇娇小姐,年轻的时候和老将军之间感情甚好,老将军也就娶了她一个,甚至没有纳过一房小妾,老夫人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是美满的。
后来又生了他们几个,儿女个个孝顺,家庭美满。
所以即便活了一把年纪,老夫人心中,仍旧是看不透许多东西。
只不过这一次,她再看不懂也能感受出来,她这外孙女儿存了些不一样的心思。
宋卿云主动打圆场:“对啊,父亲,进去喝盏姜茶,去去寒。”
宋武朝老夫人拱手:“母亲,那儿子先进去歇息,等会儿再来你院子里请安。”
老妇人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虞音音,点头,又朝宋卿云交代:“你父亲这么久没回来,你们也好好叙叙。”
宋卿云点头,父女二人这才朝屋子里走去,宋祯跟在身后:“诶,你们等等我。”
虞音音眼睛周围一圈还是红彤彤的,老夫人看着她,抬手将她扶起来。
声音中包含着许多情绪:“音音,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外祖母愿意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只是有些东西不属于你,莫要强求,免得最后将自己搭进去了。”
她那儿子的脾气她是了解的,视女如命,从前她有对宋卿云不好的地方,宋武都气的吹鼻子瞪眼,可以生怕女儿受了委屈。
刚刚说出这一番话,自然也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音音若当真敢干出那样的事情,宋武不会放过她的。
再有一个方面,她虽然心中更偏爱这个外孙女,却不是那般不懂礼数之人。
徐家已经与宋卿云定亲,不管二人之间发生什么事情,那终究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
虞音音若是在中间横插一脚的话,传出去便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只怕要让京州那些世家,全部笑掉了大牙去。
虞音音眼神深处闪过一抹很浓的不甘,嘴上却柔柔说道:“外祖母,我都知道的。”
她垂着眉,声音凄婉了些:“我不过就是一介孤女,是外祖母开恩,才让我留在宋府做了表小姐,我身后除了外祖母又无人可以依靠,哪里敢那般自不量力。”
老夫人听到这话,又忍不住闪过一丝心疼。
若是女儿女婿还在的话,音音又何必待在府中受委屈。
即便宋府富贵,可音音一向是个性格敏感的,终究是没有办法全心全意将宋府当做她的家。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膝盖,将上面的雪打掉。
“音音,你放心,外祖母活着的时候,绝不会让人欺负到你头上来。”
“我要替你寻一门好姻缘,才能放心离开。”
虞音音听到这话,心中生出触动,却也只是低眉:“我知道外祖母疼我。”
……
屋子里面,宋卿云已经给父兄二人倒了热茶。
宋武看着女儿,有些感慨般开口:“不过半年没见,阿云长高了些。”
宋卿云眉眼弯弯,将这茶递到他身前:“父亲还是同从前一般威武英俊。”
宋武听到女儿这服帖的话,心中像吃了蜜糖一般。
“阿云就会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哄父亲开心。”
宋卿云一本正经的开口:“哪里是在哄父亲开心,分明都是阿云的真心之话。”
宋祯在一旁道:“阿云,那你有没有觉得兄长,比从前更加英俊威。”
他说着这话,嘴角的笑一直没有停过。
宋卿云将目光落在兄长身上,玩笑道:“兄长怎么还是同从前一般傻乎乎的。”
“阿云,你怎么还区别对待啊?”
二人目光对视,再一起大笑出声。
宋卿云感觉自己,很久很久都没有过这般开心了,这样的场景,后来在她梦中出现过很多次。
眼角不禁闪过些晶莹。
真好,如今父亲和兄长,还是最意气风发的模样。
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什么都还来得及。
等开过一阵玩笑之后,这才将话落在正题上。
宋卿云开口问道:“父亲可是听从我的建议,从官道回来。”
宋武提到这个,神情也变得严肃些许。
“同你信中说的一样,官道遇到雪崩,我手下有一名副官,极力劝阻我从小道回去。”
“父亲看了你的信,自然不不会跟他一起,同时也派人调查他,发现他独自一人往小道过去,与一伙军队不知在密谋什么。
我朝每支军队,都有自己独特标识,那些人面孔瞧着便是汉人,却没有丝毫标识,寻常百姓无法组建起这样一支庞大军队,估摸着,是哪位大人物的私兵。”
宋卿云听到这话,更加认真几分,声音带了几分催促:“然后呢?”
宋武将面前的热茶喝了口,接着道:“官道一直在修,我们在驿站住了下来。”
他冷哼一声,神情中带着不屑:“我既然看到那边不对劲,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当日回来之后,便派你兄长带兵从后对他们进行反包抄。”
“那副官跑到我这儿来报告,说是在小道上发现了一伙未署名的军队,想让我带兵过去看看。”
“既然他这么想让我过去,我便成全了他,于是我带领另外一半军队,过去查探。”
“那伙人并不知道我们早已在背后埋伏,朝我们袭来,却被我们反包围,围在中间,全部歼灭。”
“至于那名副官…”
宋武说到这个,眼神中闪过一抹痛惜。
那名副官其实也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后来将敌人全部歼灭之后,将他押到来。
副官一个八尺大汉,眼泪直流,说是自知背叛,没有脸活下去了。
当初愿意帮那一伙人办事,纯粹是因为他们将他京州老母给控制住了。
如今什么也不求,只希望宋武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的母亲,就说他战死了。
宋祯在一旁也安静下来,心中有些闷。
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可犯了错,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即便心中有万般想法,却还是没有开口求情。
那人还是当着众将士的面,被父亲挥刀处死,以儆效尤。
若是在这件事上,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开了这一个先例,往后,许多事情都会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