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澜背过身,冷冷道:“陛下想说什么?”沈恒声音微颤,许久才缓出口气道:“我……”“陛下是想说自己不知道吗?”穆清澜轻声冷笑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是陛下的皇宫。“若非柳若词所说,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清澜,对不起。”穆清澜轻笑,转过头看着沈恒,眼中竟有些湿润,想起自己那腹中的胎儿,便不免觉得心痛。“陛下一句对不起,便想将所有的事推翻掩盖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沈恒,你是大梁的皇帝,你若是在乎我半分,你一定会知道!”
穆清澜故意跑的很慢。
她就是在等北境的人动手,那些人跟着她走了许久,迟迟不动手,就是为了将她逼入雁荡山,而雁荡山此刻必然是伏满北境军队。
她早早放了狼烟,大哥和裴茗之应该早就看到了,正带军前往。
而沈恒的兵马早就等候在了镇沙口附近,封锁住了北境军队的后路。
这局棋,以她做饵,终于到了要收网的时候了。
穆清澜故作力竭的模样,停在了离雁荡山关口三里的地方。
方才她一路过来,已经看到了玄甲军的军蹄印,想必穆青和裴茗之已经带人赶到了。
穆清澜站在关口外,转过身看着身后蠢蠢欲动的北境军队,冷声道:“出来吧。”
北境人缓缓从黑暗处走出,对穆清澜说道:“乖乖束手就擒,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穆清澜低首轻笑,声音飘荡在风里。
“就凭你们?”
“赶路这么久,你早已体力不支,我们这么多弟兄,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女子?”
穆清澜抬起头,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眸中闪过厉色。
“若真有本事,在梁军驻地外,你们便能取我的性命。”
而他们却特意将她逼入雁荡山,就是想以她做挟持,逼迫大梁。
看来这北境的人,并信不过柳若词。
那北境军队领头的人目瞪着穆清澜,厉声道:“现在也为时不晚,上!”
穆清澜看着眼前向她冲来的敌军从腰间抽出短刀,横在眼前,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还未等敌军冲到眼前,一声箭啸之声划过,‘嗖’的一下,刺入了那领头之人的脖颈。
裴茗之坐在马背上,手持长弓,于百米之外,一击射杀将首。
“糟了!中了埋伏!”敌军大喝道。
可等他们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
穆青带着军队将雁荡山内埋伏的敌军一举歼灭,一个不留。
裴茗之的人则是将袭击穆清澜的人一一扫平。
沈恒带的皇城军,也已将北境前来支援的后卫军击溃,沈恒将北境军旗一剑砍下,那军旗落在地上,染在血泊之中。
北境彻底战败。
……
梁军驻地帐内。
沈恒匆匆从帐外赶来,身披铠甲披风,握紧了穆清澜的手,细细打量着,眉宇间都透露着担忧。
“可有伤到?!”
穆清澜身子后退,躲开沈恒,淡漠说道:“陛下还是多关心一下柳婕妤才是。”
话音刚落,将士们便将柳若词押了进来。
她被捆了起来,强压着跪在地上,正目眦欲裂地瞪着穆清澜。
“说出你背后指使之人。”穆清澜垂眼睥睨着柳若词说道。
柳若词看着穆清澜,此时的她哪还有那虚弱苍白的模样,柳若词计划败露,自知活不成,索性也破罐子破摔。
“呸!穆清澜,想知道啊?哈哈哈,求我啊!”
沈恒沉着脸看着柳若词:“你以为朕查不出来?”
柳若词看着沈恒,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查?沈恒,你要查的可太多了!”
“你可要好好查查,这芳月殿内有多少内鬼,查查这穆清澜身边被安插了多少眼线,查查你的惨死的腹中胎儿!哈哈哈!”
沈恒身子猛地一震,上前扼住柳若词的脖子,厉声质问道:“说!你知道什么!”
“想知道啊?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沈恒,这是报应!”
穆清澜听到柳若词所说的那句‘腹中胎儿’,随即脸色大变,厉声道:“拖下去!”
将士们将柳若词拖走,直至出了军师帐,柳若词的声音依旧不减。
“沈恒!这就是报应!穆清澜,你以为他爱你吗!他只爱他自己,这都是报应!”
穆清澜皱紧了眉头,面目阴沉。
此时帐内只剩下沈恒和穆清澜两人,沈恒的手还在微微颤着。
方才柳若词说,芳月殿的内鬼众多,穆清澜身边安插了许多的眼线,就连那腹中胎儿也是惨死……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竟浑然不知。
沈恒呼吸一窒,心头猛地刺痛。
“清澜……”
穆清澜背过身,冷冷道:“陛下想说什么?”
沈恒声音微颤,许久才缓出口气道:“我……”
“陛下是想说自己不知道吗?”穆清澜轻声冷笑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是陛下的皇宫。
“若非柳若词所说,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清澜,对不起。”
穆清澜轻笑,转过头看着沈恒,眼中竟有些湿润,想起自己那腹中的胎儿,便不免觉得心痛。
“陛下一句对不起,便想将所有的事推翻掩盖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沈恒,你是大梁的皇帝,你若是在乎我半分,你一定会知道!”
“你只是拿我当做柳若词的替身,你爱的根本就不是我,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柳若词固然可恨,可最可恨的人,是你,沈恒。”
“你不爱我,却用我的爱囚禁着我,你才是最可恨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