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钰眉心一蹙,猛然起身。“你不早说!真是晦气!”话落,他大步往外走。我扯了扯嘴角,只觉可笑。在他看来,葵水对男人而言,是污秽之物。但女子来葵水如日升月落,是理所应当之事,何来晦气?而且,他沈长钰但凡长点心,也该记得初一那天——他来琼华院,我来葵水腹痛难忍,他还命人请了府医来看我,亲自喂了我姜糖水……女子葵水一月一回,我初一才来,怎么十五还会来?与洛少春有关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但与自己有关的,他却忘东忘西。
沈长钰眸色一顿,似是没料到我会如此大度。
他诧然道:“你之前不是死活不同意府中进女子吗?。”
我在心底无声冷笑,当年分明是他许下誓言,怎么成了我的霸道行径?
既然他记成是自己所言,那就当做如此吧。
我顺着他的话回应:“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想通了。”
因为,我要回天上去做我的逍遥神仙了。
沈长钰看向我的眼中,多了几分感激之意:“你能理解,我很欣慰。”
他走到床边坐下,顺势就要将我拉至怀中。
他的主动,让我感到意外。
成婚三载,他一直性子冷冰,在房事上也心不在焉草草了事,从来都没给过我快乐。
而今能将心上人迎回府,他倒是便得炽热了。
我偏过头,下意识推开他:“今夜,小公爷还是去偏榻吧,我来葵水了。”
沈长钰眉心一蹙,猛然起身。
“你不早说!真是晦气!”
话落,他大步往外走。
我扯了扯嘴角,只觉可笑。
在他看来,葵水对男人而言,是污秽之物。
但女子来葵水如日升月落,是理所应当之事,何来晦气?
而且,他沈长钰但凡长点心,也该记得初一那天——
他来琼华院,我来葵水腹痛难忍,他还命人请了府医来看我,亲自喂了我姜糖水……
女子葵水一月一回,我初一才来,怎么十五还会来?
与洛少春有关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与自己有关的,他却忘东忘西。
我深吸一口气,无所谓的笑了笑。
也不知天上的女神仙会不会来葵水,会不会腹痛……
一夜安好。
我梦见自己回了仙雾缭绕的天庭。
七个姐姐在南天门等着我,百万天兵天将对我行礼:“欢迎八仙女回归仙班!”
他们带我去凌霄宝殿见了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
父帝母后说,我是他们最后一个孩子,以后整个天庭都是我的倚仗和肆意的底气。
真好……
翌日上午,大红绸缎挂满整个沈国公府。
在这白雪茫茫的冬日显得格外刺目。
听闻小公爷三日后便要迎娶洛少春,服侍我的丫鬟小梅满脸不岔。
“小公爷如此心急要娶那戏子,哪里有把我们夫人放在心上?”
我想说没事,却也觉得沈长钰行事太过张扬。
不管是平妻还是妾室,洛少春罪臣之女和戏子的双重身份,都不应如此高调。
沈长钰如此迫切,大抵是因为他憋坏了,过了这么多年才如愿娶到心上人。
我原本不想妨碍他们郎情妾意,毕竟我还有六日就会离开。
可他不能等我走后再娶新人吗?
一番权衡,我去了听竹院找沈长钰。
“我朝娶平妻,也要走正常的流程,无论是上告官府进行报备,还是娶妻文书盖章画押,至少需要半月以上的准备时间。”
沈长钰皱起了眉头:“阿春人淡如菊,说从戏班进沈府,一切从简即可,她不在乎那些虚的仪式。”
我心底闪过一丝嘲讽。
不在乎仪式,却把府里弄得大红大紫,还真是人淡如菊的菊王!
我不想揭穿这种拙劣的谎言,,默默转身离去。
眼不见为净,只盼早日回天界,断了凡间的兰因絮果。
琼华院。
我看着院子里那棵半死不活的桃花树,心情一阵恍惚。
这株树是沈长钰亲手移植来此的,从前花叶茂盛之时,他还对我说——
“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
我一直精心照料,但树还是枯萎死了。
正如我和沈长钰的这段婚姻,也死了。
我敛起五味杂陈的情绪,伸手摩挲着枯树斑驳的纹路。
“这棵死树,还是眼不见心为净的好。”
说完,我拿起墙角的斧头,对着枯萎的树干直直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