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定好的手术时间。邓玉婕躺在手术台上,推入肌肉的麻醉剂逐渐让她失去了五感。天花板上耀眼的大灯从刺眼到模糊,她渐渐闭上了眼。她没看到,有个人一身灰尘,从走廊尽头一路狂奔,却仍旧被关闭的手术室大门挡在外面。她也没看到,那人攥着一条歪歪扭扭的手绳,急切地请求护士将这条手绳送进手术室,套在她的手腕上。她只觉得自己回到了那片黑漆漆的空间,怎么走也没有出路。手术室外的傅浩宸满脸失望,他加急处理了那么多工作,就是想抽出时间来去求得手链,能够在手术前给她。
25
时间匆匆又过去一周。
傅浩宸好像变得很忙,忙得邓玉婕只有每天早上短暂地能看到他一会。
他好像变得更沉默了,总是在她吃早餐的时候看着她。
等邓玉婕吃完早餐,他又急匆匆地离开。
邓玉婕不好奇他去哪,在忙什么,只当他是个送早餐的田螺姑娘。
每天按照自己的步调安排处理些事情。
她抽空去看了墓园,在远郊一座小山的山丘上,放眼能眺望到一池碧绿的湖水,绿树环绕,天空高远。
她很满意,当即签了认购协议。
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她也托付给了中介,低价挂牌,没几天就有爽快的买主给了定金。
至于工作时接单的平台和账号,她挂了长期请假的简介,把头像改成了灰色。
有几个老熟客正好看到,还友好地过来问候了一下。
邓玉婕一一回应自己中了大奖,所以不接单了。
得到了一片羡慕和祝福。
做完这些,邓玉婕不禁感叹,没有朋友也有好处。
像这种生死告别,她定然不能欺骗最好的朋友,但欺骗一些不怎么熟的人,她得心应手。
终于到了要入院准备做手术摘除脑瘤这一步。
傅浩宸早上没有出现,邓玉婕还小小惊讶了一下。
但并不值得她多好心神,她自己打车去了医院。
老专家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都在等她。
术前再一次的检查和观察期间,医生护士一直在开导她,放轻松,虽然艰难,但还是有成功的希望。
邓玉婕一点不紧张,微笑着点头,良好的精神状况让老专家们有一丝轻松。
“傅总没陪你来吗?”有老专家问,“有个东西要签字......”
“免责书是吧,”邓玉婕一点不避讳,笑得眼眉弯弯,“我跟他已经离婚了,我自己签。”
老专家有点没反应过来,但在邓玉婕的坚持下,让她自己签了免责书。
下午两点,定好的手术时间。
邓玉婕躺在手术台上,推入肌肉的麻醉剂逐渐让她失去了五感。
天花板上耀眼的大灯从刺眼到模糊,她渐渐闭上了眼。
她没看到,有个人一身灰尘,从走廊尽头一路狂奔,却仍旧被关闭的手术室大门
挡在外面。
她也没看到,那人攥着一条歪歪扭扭的手绳,急切地请求护士将这条手绳送进手术室,套在她的手腕上。
她只觉得自己回到了那片黑漆漆的空间,怎么走也没有出路。
手术室外的傅浩宸满脸失望,他加急处理了那么多工作,就是想抽出时间来去求得手链,能够在手术前给她。
他没想过求取线绳的路那么难走。
山高阶陡,连正常爬都艰难无比,更何况一步一叩。
他好几次差点滚落台阶,到最后手脚并用才堪堪达到最顶。
拿到线绳还必须现场编绳,他笨手笨脚地学了好久,线都被他反复地拆折磨起了丝。
娇小又瘦弱的邓玉婕,当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可惜就迟了那么一会,他没见到邓玉婕。
护士也不能把这个手链带进手术室。
“没事,等手术结束后,我亲手给玉婕戴上,”傅浩宸喃喃地安慰自己,“虽然没赶上手术之前,但我这次的心意,玉婕一定能领会!她一定会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的。”
思绪未落,身后的手术室里传来了心电监测仪刺耳的声音。
“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