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的父亲是安州一中校长,母亲是老师,书香门第。宋云峥家就是农村的,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他当时还觉得高攀了,老天垂青。可考上公务员以后,心态就发生了变化。南溪的父母,在仕途上,对他毫无助力。于是,在副市长千金向他抛出“绣球”时,他毫不犹豫地接住了。他无根无基,要想往上爬,必须找个靠山。舍弃南溪,是他权衡利弊的决定。那段灰暗的日子,南溪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都说放下,可经过那样的背叛与伤害,她怎么能放下!
宋云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跟旁边的村主任说:“小姑娘不容易,你们可别为难人家,多支持工作。”
村主任连连点头,拍马溜须,“那当然那当然,一会儿我就在广播里给她们宣传宣传。”
“谢谢宋区长。”于梦受宠若惊,站起来给他鞠了一躬,宋区长人太好了。
南溪无声扯了个冷笑,假仁假义,虚伪,作秀。
“小于啊。”宋云峥亲切地称呼于梦,“你跟孙主任几个去商量商量宣传稿,我这边正好有几个金融专业的问题要问南经理。”
“好的,宋区长。”
于梦觉得自己中彩头了,宋区长这是变相帮她牵线搭桥,还特意把南溪剔出来。
宋区长对她,好像格外偏爱呢。
村委那几位也都是人精,惯会见风使舵的主,立刻就引着于梦去了隔壁的会议室。
等人都走了,宋云峥克制住内心的澎湃,深情款款看着南溪:“溪溪,好久不见。很高兴,又见到你。”
南溪低头玩着手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没有任何反应。
宋云峥讨了个没趣,脸色有点难看,耐着性子继续问:
“溪溪,这几年你过得好吗?还是一个人?”
依旧是沉默,无视。
“溪溪,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别不理我,行不行?”
宋云峥叹了口气,“溪溪,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就不能当朋友处吗?”
南溪缓缓抬头,看着这张带着面具的嘴脸,轻嘲:“宋区长说得真轻巧,有些伤害是无法原谅的!”
所有伤害你的人,都是故意的。
他在伤害你的时候,就已经权衡利弊,他会不断的对比,最后选择了伤害你。
当初,宋云峥不就是为了攀高枝,毅然抛弃她吗!
“溪溪,我们好几年没见。别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行不行?”宋云峥忍着怒火,他这样的身份,已经低三下四向她示好了,还不依不饶。
“宋云峥,我不想跟陌生人说话。”南溪起身,平静无波,“以后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
“溪溪,以后有任何困难,可以来找我。”宋云峥试图挽留她。
“不需要。”南溪拉开会议室的门,回头送他一句:“祝宋区长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宋云峥颓然靠在椅背上,脾气还是那么犟,对她有什么好处?就不能服个软?
南溪没兴趣去参与什么宣传稿,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她径直出了村委,给于梦发了条短信,说在车里等。
再见宋云峥,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反胃。
当初,她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南溪打开车载音乐,闭目放空,死去的记忆却不受控制地袭来……
她跟宋云峥是高中同学,那时就已暗生情愫。但碍于严格的家教,也就仅限于眼神交流,眉目传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一刚开学,南溪就收到了宋云峥的表白情书。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你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你。
恋爱是甜蜜的,也是辛苦的。
南溪在京城读大学,宋云峥在宁城。四年间,他们穿梭于双城,为祖国的铁路事业贡献了无数张车票。
毕业时,宋云峥让南溪来宁城,他说要在这里给她一个家。
南溪义无反顾,为爱而来。
宋云峥上了半年班,对工作不满意,决定破釜沉舟,辞职考公务员。
南溪全力支持他,做好后勤保障工作,负担起两个人的生活费,让他心无旁骛地投入到备考中。
彼时,宋云峥感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情到深处,抱着她,许下郑重承诺:考上后,他们就登记结婚,相亲相爱一辈子。
可终究没逃过“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的魔咒。
入职才两个月,宋云峥就提出了分手,因为他要给副市长当上门女婿去了。
南溪的父亲是安州一中校长,母亲是老师,书香门第。
宋云峥家就是农村的,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他当时还觉得高攀了,老天垂青。
可考上公务员以后,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南溪的父母,在仕途上,对他毫无助力。
于是,在副市长千金向他抛出“绣球”时,他毫不犹豫地接住了。
他无根无基,要想往上爬,必须找个靠山。
舍弃南溪,是他权衡利弊的决定。
那段灰暗的日子,南溪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都说放下,可经过那样的背叛与伤害,她怎么能放下!
她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也没有那么宽广的胸襟,对伤害自己的人,一笑而过。
她恨宋云峥!
单纯的恨,不是所谓的因爱生恨。
没有爱哪来的恨,这句话本身就是悖论。
就比如我们国人都恨小日子,是因为tຊ爱吗!
在她的世界里,宋云峥已经死了!
可今天,“死人”又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能不添堵吗?
“咚咚咚。”于梦扬着一张灿烂的笑脸,在外面敲车窗。
南溪打开车锁,让她上来。
“忙完了?”
“嗯。”于梦兴高采烈,临走前,宋区长还跟她握手了呢。
宋区长年轻、帅气、儒雅,好有魅力。
“溪姐,刚才宋区长问你什么了?”
“没什么。”南溪不想提这个话题,脚踩油门,驶离村子。
看南溪那如丧考妣的脸色,于梦暗自得意,敢给区长摆脸子,宋区长大概看她不顺眼,训斥了一番。
路上,于梦一脸花痴:
“溪姐,宋区长这样的男人,得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啊!”
南溪嘲讽:“皇帝的女儿。”
到了行里,已经是下班的点。
两人刚下车,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叫于梦,是个穿格子衬衫的小伙子,脸上带着憨厚的笑,一脚支地,一脚蹬在电动车上。
“溪姐,我同学来找我,过去一下。”
于梦小跑两步,走到小伙子跟前,小伙子想牵她的手,被她恼怒甩开。
“程烁,不是跟你说了吗?不用来行里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