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此刻急吼吼的冲过去,究竟是想证明什么?温意欢不是温家的千金,自然也不是他的未婚妻,她虽借住在陆家,可陆家上下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只当她是透明的寄生虫。所以如果冲上去,他究竟该以什么身份去质问温意欢?见陆之熠慢慢冷静下来,室友松了口气。不过看他还是心有不甘,没忍住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陆大少爷,你就算激动也得给我们个理由吧?那女人到底是谁?不会是你背着温明珠,私下养的金丝雀给你戴绿帽子了吧?”“要是这样,那我们兄弟可就上了!”
双手攥紧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陆之熠眼里泛着血红,怒不可遏,抬脚就要走向树林中的二人!
室友眼见情况不对,一把拉住了他。
“阿熠你疯了啊,人家情侣亲热关你什么事?你冲过去是要干嘛?”
“放开我!”
陆之熠用力挣扎着,眼神死死盯着那条手串,整个人面目狰狞,像从地狱里爬出的厉鬼。
他认得那条手串,那是属于温意欢的。
不,应该是属于他的!
陆家大房结婚的早,却一直没能有孕,海棠怀上陆之熠这个独生子时,已经三十五岁了。
她怀孕过程尤为不易,陆之熠自出生后,自然更是体弱多病,一直病殃殃的。
最后,果不其然被查出了急性白血病。
那时,作为他早早定下的未婚妻,温意欢翘了学校的课,独自去了远在城郊的南山寺,为他请了一串开过光的紫色手链,捧到了他的病床前。
她说:“方丈说了,这串手链会保佑你一生平安顺遂,你放心,等我给你捐了骨髓,你一定会好起来,百病全消。”
她说得诚恳认真,字字发于内心。
就连一向看不上温家暴发户身份的海棠,都少见对她和颜悦色,说她有心了。
可当时,陆之熠怎么看那串手链怎么碍眼!
想也不想,拿起狠狠扔向地面——
啪嗒一声,手链没碎,他却在温意欢脸上看到了错愕与受伤。
病弱多年,他太讨厌被人当成保护动物,事事照拂的感觉了。
让他窒息!
于是强迫自己忽略她的痛苦,嫌弃开口:“收起你的破玩意,你觉得我会缺你这一条手链?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当时温意欢一句话没说,只默默捡起手链,戴在了她自己的手上。
从那以后多年,陆之熠从未见她取下来过。
整个学校,他只见温意欢带过这种手链,何况那个女人的身形和她极其相似。
答案呼之欲出,她只有可能是温意欢!
陆之熠目眦欲裂,冲上前去想要将他们拉开,想要质问温意欢,她究竟在干什么?
他原本还不相信论坛里所说,可她居然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和别人拥吻?!
那个男人又是谁,为什么会和她做这么亲密的事!
此刻,他搅了这对狗男女的好事!
可室友拦着他,无论如何都不松手。
“陆大少爷,你别犯浑行不行?他们跟你又没关系,你过去打搅人家,你不怕被打,我们害怕!”
陆之熠猛然停下,耳旁回荡着他们的劝告。
没有关系……
是啊,他此刻急吼吼的冲过去,究竟是想证明什么?
温意欢不是温家的千金,自然也不是他的未婚妻,她虽借住在陆家,可陆家上下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只当她是透明的寄生虫。
所以如果冲上去,他究竟该以什么身份去质问温意欢?
见陆之熠慢慢冷静下来,室友松了口气。
不过看他还是心有不甘,没忍住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陆大少爷,你就算激动也得给我们个理由吧?那女人到底是谁?不会是你背着温明珠,私下养的金丝雀给你戴绿帽子了吧?”
“要是这样,那我们兄弟可就上了!”
说着,撸起衣袖,摩拳擦掌就要上前。
陆之熠面色难堪,一把拽住了室友的衣服,目光灼灼盯着那一串紫罗兰手链,许久苦涩摇头。
此刻去拆穿,丢的不是温意欢的面子,是他的面子。
他知道,不该这样做。
嗫嚅着嘴唇,许久摇头淡淡道:“没什么,是我看错了,我们走吧。”
说完,抬脚大踏步往前。
他步伐极快,似乎是在防止自己后悔什么。
室友们没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但也都纷纷离去……
众人离开,吵闹的巷子再度归于寂静。
“刺激吗?差一点就要被你的未婚夫发现了。”
这个吻太过漫长,偏生陆昭礼的手也不老实。
带着薄茧,轻抚她身体的每一寸,感受她传来的阵阵战栗,心情愉悦。
温意欢几乎如一池春水,瘫倒在陆昭礼怀中,她双颊绯红,抬眸对上男人眼底意味深长的笑,羞恼又愤怒。
全然不知此刻的她,像是熟透了的禁果,多汁诱人。
她攥紧小手,半天却只憋出一句。
“他不是我的未婚夫,我跟他……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天知道刚才陆之熠要过来时,温意欢有多紧张?
她不是怕自己被抓包,而是怕和陆昭礼一起,这才是恐惧的根源。
温意欢与陆之熠早没了关系,自己和谁交往都无所谓,可这个人绝对不能是陆昭礼。
听闻他要过来“抓奸”,温意欢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害怕得伏在陆昭礼怀中,祈祷陆昭礼能带她尽快离开。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什么也没有发生,但足够让她惊恐后怕了……
这番决绝回答,似乎很得陆昭礼满意。
凌厉眉眼趋于柔和,望着怀中小猫般的温意欢,唇角扬起笑意。
“从学校里搬出来,住到御景园。”
“不行!”
温意欢想也不想,厉声反驳。
可当触及到他墨眸深沉时,又吓得瑟缩。
刚才自己的卖乖装巧,显然是有效的,所以她不能这么反复,以防让陆昭礼察觉到她其实一直有反抗之心。
于是小声解释道:“最近学校有人在传我的谣言,我不知道是谁,如果搬出去,谣言只会变本加厉,我不想被人议论。”
少女咬着下唇,抬起水雾朦胧的杏眸,伸手抓住陆昭礼衣襟,可怜又委屈地开口。
“小叔,你身居高位,理解理解我好不好?而且在学校我随时都可以去做实验,比较方便。”
她语调软糯,带着清晰可闻的示弱,显然陆昭礼很吃这一套。
“可以,你不想搬就算了。”
温意欢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却听清冷声音自头顶响起。
“1027。”
“什么?”温意欢一怔,没能缓过神。
陆昭礼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唇角微扬,“大门密码,是你的生日。以后叫你,记得立刻过去,不要再像上次一样让我来学校抓你了,明白吗?”
温意欢张嘴想找借口,却被男人提前看破。
“说说看,你还有什么样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