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着嘴巴,声音嘶哑不堪,再怎么努力依旧发不出什么声音,这次错过她真的会活活饿死在这里。忍痛用无力的双腿去蹬旁边的书桌,一次又一次。拜托了,一定要听见这个声音。正要走,陆商谨听见什么声音,他回头看向破败的学校。好友催促:“走了走了,你还想进去探险不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好友侧耳听了一会儿,是有一阵微弱的声音,“估计是有野生动物吧,这附近好像有浣熊之类的出没。”陆商谨也觉得自己多心了,一回头无意间瞥见瓦砾杂草间一块腕表。
楚矜总觉得睡梦中有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她,令她恐惧得想逃离,却怎么也逃不开。
终于挣脱出来,她猛然睁开眼睛,口干舌燥得厉害,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
没能摸到,她转头去看,黑夜朦胧中对上一双眼睛,梦境与现实此刻重叠,她猝不及防地尖叫起来。
空气中传来一声嘲讽的低笑,她认得这个笑声,惊魂未定地裹着被子,声音略微发抖:“你回来了,怎么不开灯?”
楚璟修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姜琳呢?”
心里咯噔一下,楚矜平静道:“怎么了?我今天一天没见到她,还以为你们一起出差去了。”
“你真的不知道吗?”
黑夜中她应该可以隐藏得很好才对,为什么总觉得楚璟修要看穿她。
清了清嗓子,她柔声道:“见欢这么大人了,总有自己的私生活,偶尔夜不归宿也正常。”
[我凭什么帮你?我又能有什么好处?说不定我帮了你,楚璟修还要找我麻烦。]
楚矜错愕地听着楚璟修手机里传出她的声音。
这是那天她和姜琳说话的内容,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重复在耳边。
楚璟修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忘记告诉你们,家里装了窃听器。”
怕姜琳逃走,他在家装了不少摄像头和窃听器,这两年姜琳很听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翻以往的记录。
是陈抒出现后他才重新去听。
他才知道当初是陈抒来给姜琳打吊瓶,两个人坐在一张沙发上,彼此间有说不完的话。
姜琳是有多开心?透过屏幕都能看见她明媚的笑脸。
这次不过是去机场的路上随手点开,却让他知道楚矜和姜琳的对话。
好,很好。
这么多年的顺从乖巧都是假的,他的念念演技真的很不错。
等把她抓回来……
他想着,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楚璟修以为很快就能找到她,却没想到楚矜的闺蜜会在这事上横插一脚,让姜琳从此失去音讯。
姜琳费力地抬起眼皮,刚想动动手指,全身就传来裂开般的痛楚。
身边是胡乱摆放的课桌椅,墙上还有黑板,这似乎是一所废弃的学校。
她想起来了,下飞机没多久,去搭车的路上,几个外国男人强行把她掳上车,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她很快被捂住口鼻迷晕过去。
周边静悄悄的,她动动手脚,被粗麻绳绑得死死的,不是靠自己可以挣脱的。
她痛得全身是汗,好几次已经晕厥过去又醒来,不能坐以待毙,她徒劳无功地挣扎着,粗糙的绳索将手腕和脚踝磨出血。
一直没有人进来,或许歹徒不在附近。
她开始喊喊停停的呼救。
就这样一直到天黑,滴水未尽的她太渴了,舔舔嘴唇尝到咸腥的血味,嘴巴好像裂了很多个小口子。
四周一片死寂,希望一点点泯灭,这里根本没有人会来。
看来那些外国人是打算把她丢在这里,让她活活饿死。
好不容易逃离楚璟修,却落得这个下场,她这辈子做过什么坏事呢?
一件也没有。
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她忍耐着痛苦,安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想想死后能和父母团聚,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她梦见了很多往事,梦见恩爱的父母,梦见高中和陈抒一起跑步。
也梦见曾经的楚璟修,那个温柔爱护她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姜琳将眼睛睁开一点点缝隙,阳光刺入眼中。
或许是幻听,她竟听见外头有一阵脚步声。
“你买其他地段的就算了,买这废弃的学校有什么用?”
“我自然有我的用处,别人便宜卖给我的,也正好有闲钱。”
“走吧走吧,回去喝酒,这种地方荒废这么久,指不定被什么人当成抛尸地点。”
姜琳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这不是幻觉,外面有两个男人在说话。
“救命……救命……”
她张着嘴巴,声音嘶哑不堪,再怎么努力依旧发不出什么声音,这次错过她真的会活活饿死在这里。
忍痛用无力的双腿去蹬旁边的书桌,一次又一次。
拜托了,一定要听见这个声音。
正要走,陆商谨听见什么声音,他回头看向破败的学校。
好友催促:“走了走了,你还想进去探险不成?”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好友侧耳听了一会儿,是有一阵微弱的声音,“估计是有野生动物吧,这附近好像有浣熊之类的出没。”
陆商谨也觉得自己多心了,一回头无意间瞥见瓦砾杂草间一块腕表。
他捡起来看了又看,和姜琳的那一款一样,但是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她的,她在国内啊。
那阵轻微的声音停了,周边极其安静,他拧眉握着腕表,胸口像被钝器击打过,一阵一阵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