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昨日之事,你到底有何想法?”说着,她面上虽不显,而心下却有些狐疑,阿淮方才酙茶水的动作,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股行云流水之风。如此看来,他定不是泛泛之辈。也不知阿蘅的这个选择,到底是对是错?但她既然知晓蘅丫头的打算,那自是得为她添砖加瓦。柳青娘敛眸,目光停留在阿淮的身上片刻,久久未能等到对方的回答,语气颇有几分恼意,“怎么?”“你是不愿说还是不知怎么说?”阿淮脸色一变,呆愣地杵在原地不动。
正当宋云蘅在迎杏那儿秋后算账时。
恰恰在另一边,柳青娘摆着一张冷脸色,她不紧不慢地敲了敲阿淮的房门,声音颇为冷淡。
“淮小子,在吗 ?”
“在。”
阿淮神色微微一怔,随即从圈椅上站起身,他大步上前轻拉开房门,语气略有几分好奇,“柳姑姑?”
柳青娘冷着脸,闷闷地应了一声。
下一瞬,她自顾自地越过了阿淮的位置,不疾不徐跨入阿淮的房间,抬头环视一圈,却见屋内虽是空荡荡的,但摆设颇有些规整,于是随口一扯:“有空吗?”
阿淮心中有些莫名。
可转念一想,柳姑姑虽然说是阿蘅的姨母,但实际上对阿蘅的关怀,胜似她的亲娘,便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将柳青娘迎进屋里,随后又细致妥帖地将她安置在圈椅上。
他问:“柳姑姑,您此行过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你而来。”
柳青娘眼神冷冷地觑了他一眼。
眼前的臭小子将宋谦大哥的闺女拐上床,如此恶劣行为,却不能将他暴打揉搓一顿,简直是毫无人道之事。
而蘅丫头胳膊肘也往外拐。
阿淮貌若潘安,身材赤条又长得芝兰玉树,即便忘记了前尘往事,但如此相貌堂堂之人,倒不如收拢在宋氏成为宋家赘婿。
反正是错了,倒不如错上加错。
想来宋谦大哥也不会怨她。
柳青娘半阖下眼帘,遮住眼底的一丝惊艳。再抬眸时,眼神一片冷然地对着他,轻哼再道:“昨夜之事,我已然知晓实情,你有何想法?”
这话入耳,阿淮耳根子有些发热。
然而下一瞬,脑海中不断闪现昨夜同阿蘅之间的亲密画面,犹如笼罩一股不受控的旖思。
阿淮不禁有几分懊恼。
只一念之间,他强行使内心冷静下来,紧接着行至一处矮桌旁,稳稳酙了一杯茶水,毕恭毕敬地递给柳青娘,语气却不卑不亢。
“柳姑姑,您先请用茶。”
柳青娘轻嗯了声,随即伸手接过了茶杯,轻抿了抿几口茶水,才不轻不淡地重复问了句。
“对于昨日之事,你到底有何想法?”
说着,她面上虽不显,而心下却有些狐疑,阿淮方才酙茶水的动作,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股行云流水之风。
如此看来,他定不是泛泛之辈。
也不知阿蘅的这个选择,到底是对是错?但她既然知晓蘅丫头的打算,那自是得为她添砖加瓦。
柳青娘敛眸,目光停留在阿淮的身上片刻,久久未能等到对方的回答,语气颇有几分恼意,“怎么?”
“你是不愿说还是不知怎么说?”
阿淮脸色一变,呆愣地杵在原地不动。
过了良久,他如梦初醒般思绪渐渐回笼,随后闷不吭声就将身前的那把椅子拉开,他干脆利落站在柳青娘的跟前,规规矩矩俯身行个大礼,言语态度极为诚恳。
“柳姑姑,昨夜不慎毁了阿蘅的清白,在下心中自知有愧,坐卧不宁。”
“现已成事实,在下愿意娶阿蘅为妻。”
柳青娘气的柳眉倒竖,不由暗骂一句。
臭小子,张口白话tຊ就是愿意娶蘅丫头为妻,又可曾想过蘅丫头她愿不愿意?
思及于此,柳青娘掀起眼帘幽幽扫了他一眼,便用力将茶盏重重地搁在一旁的几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撞入他心里。
阿淮低眉顺眼,悄悄地斜瞟了一眼柳青娘,心中不乏生出几分心绪不宁,复又再问:“姑姑,在下所想是否……?”
柳青娘眉毛微微一挑,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她一双美眸中却满是质疑。
“淮小子,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
“世人皆知,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你目前尚且处于失忆之中,谁能知晓你在家中是否有妻妾儿女?更何况你现在身无长物,用何东西才能娶我家蘅丫头?”
“就不说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将她娶入府,你现在连吃穿用度,都是我们给你提供的。”
“就单凭这一点,你确定能娶蘅丫头为妻?”
听这一席话入耳,阿淮僵着身站在原地,神色略几分尴尬。
柳姑姑说得确实没错。
他现下正值失忆中,如同无根的浮萍之人,又有何资格娶阿蘅为妻呢?
即便日后恢复记忆,若是家中已有妻妾,岂不是对阿蘅,还有家中的妻妾也不负责任?
但他又怎会被她三言两语就击退?
机会是自己把握住的。
阿淮敛去了面上的失落,索性径直上前一步,对着她诚心诚意地拱手一礼,“柳姑姑,在下虽身无长物,但心诚则至。”
“我心知阿蘅姑娘现下在正寻找救父之仙草,待在下身体养好,便会主动替她亲自上山寻仙草,届时以此为聘礼。”
柳青娘紧紧蹙着眉头却没有说话,心想:这臭小子倒是晓得拿捏蘅丫头的心思。
不过……
长生草乃世间少有之物,阿蘅找了月余都未曾见着,岂是他一人能寻找到?
夸夸之谈,谁人不会说?
柳青娘面色骤然冷了下来,稍顿了一瞬,再抬头又与阿淮对视上,闷声轻哼:“呵。”
“那也要你寻得找才行。”
“若是你一直寻不着仙草,岂不是让我家蘅丫头等你到老?”
阿淮面上闪过一抹失落,眼底染上几分自嘲,“您说得对。”
柳青娘轻蹙蹙眉,眼眸中却透着一股怜悯。
若不是蘅丫头生米煮成熟饭失了清白,她又怎会抓住他不放,张嘴便是开门见山、直言不讳,毫无半分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饶是淮小子的性子心高气盛。
但经她一番连环输出,也被她的斥声诘责打击到,也是时候将心里的想法问出口。
柳青娘敛了敛眸,面上摆着一副心善慈目,像是一位善解人意的长辈,缓缓开口道:“阿淮,虽说上门求娶蘅丫头有些困难。”
“但我这儿倒是有一计,你可愿意听听?”
“在下愿闻其详。”
阿淮墨眸陡然一亮,如是回答。
看见对方已然上钩,柳青娘轻抿了抿唇瓣,压下冷情冷义的嗓音,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阿淮,蘅丫头家中乃是东临国富庶人家。”
“你可愿意上门为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