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早就一点点清理掉自己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她拿出那本“养小树”,放在最明显的地方,银行卡夹到记事本里,那是一千万,还时杨的养育之恩。还有一张便条,算是最后的告别。“我回江家了,祝你幸福。”拎起行李箱,她快步走出这个住了快十年的地方。她曾以为这里是她最依恋的所在,到头来,她却迫不及待的离开,连天亮都不再等。夜色深沉,江榆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转身消失在路的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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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不明白,那天时杨为什么要问她喜不喜欢。
江榆跟在林诗语身后走进时杨办公室。
林诗语把咖啡递给时杨,语气温柔,“休息一会吧,小榆来了。”
说罢转身离开,贴心的把空间留给这对兄妹。
江榆把政审资料递给时杨,“学校组织的交流学习,需要你签字。”
时杨翻开资料,“去哪里学习?要多久?”
江榆有点紧张,怕时杨发现是远赴他国的长期科考项目,她只想尽快离开,不想再生波折。
幸好,林诗语这时去而复返,扒着门框喊道:“阿杨,风行的王董来了,在会客室等我们。”
时杨放弃细看,匆匆签了名字,起身把资料还给江榆。
“哥”,江榆开口,“明天晚上能留点时间给我吗?一个小时就行。”
时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
江渝订了半山餐厅的位置,从暮色四合,等到夜深露重,一直等到餐厅打烊。
她没想到,时杨明明亲口答应了她,却又失约。
但这次,她没有再流眼泪,只是很平静的拿起刀叉,独自吃完了原本计划好好道别的晚餐。1
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本打算今晚好好道个别,等明天时杨去度假后,她再悄悄离开。
结果却连说句再见的机会都没有吗?
手机亮了。
是林诗语发来的消息。
是一个新闻链接,记者刚刚拍到时杨抱着林诗语深夜入住酒店。
视频里,高大的时扬抱着林诗语匆匆步入酒店,林诗语裹着时杨的大衣,把脸埋在时扬怀里。
江榆面无表情看着视频播放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拉黑了林诗语。
江榆走出半山餐厅,想了想,还是拨通了时杨的电话。
电话几秒后接通,却是林诗语的声音。
她嘲讽道:“看了新闻,还不死心?打过来干什么?你想来看现场?”
江榆死死咬着嘴唇,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让时杨接电话。”
林诗语一声嗤笑,“他不方便,在洗澡呢。”
江榆固执道:“那我等一会再打。”
“等一会?那更不方便了~你也二十多了,一男一女在酒店洗完澡要做什么,不用我给你科普吧?”
她语气里带着暧昧不明的意味,听得江榆的心脏纠成一团。
“江榆,你到底要挣扎多久?他是你哥,你对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他根本不愿接受!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还这样缠着他,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啊?”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屏幕慢慢暗了下来,江榆颓然地垂下手,抬头望向四周,深夜的半山安静得可怕,绕山公路上点点路灯一路蜿蜒向下。
那是回家的路,但家里没有人等她。
手机再次亮起,这次是时杨发来的语音。
江榆下意识地点开,男人和女人交织缠绵的暧昧声音传出来,在安静的夜里异常清晰刺耳。
她慌乱的关掉语音,颤抖着手拉黑了时杨。
一个人回到别墅,该收拾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
这几天,她早就一点点清理掉自己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她拿出那本“养小树”,放在最明显的地方,银行卡夹到记事本里,那是一千万,还时杨的养育之恩。
还有一张便条,算是最后的告别。
“我回江家了,祝你幸福。”
拎起行李箱,她快步走出这个住了快十年的地方。
她曾以为这里是她最依恋的所在,到头来,她却迫不及待的离开,连天亮都不再等。
夜色深沉,江榆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转身消失在路的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