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又温柔的嗓音,像是阳光下的一汪清泉。时雨顾不得那么多:“你姐晕倒了,可能是她低血糖又犯了。别着急,我马上背她下来。你能不能上来帮帮忙?在五楼到六楼的楼梯间。”“马上来。”沈泊舟声音瞬间冷了下来,面露担忧和紧张。甚至没来得及挂掉电话,她就急切地对着司机说道:“你马上去六楼,走楼梯,上去帮忙,季秋晕倒了。”司机知道沈总很看重这位季小姐,没有一句废话打开车门就朝大楼内部跑去。这边的时雨自然也听到了沈泊舟的话,她不明白为什么沈泊舟自己不上来,季秋怕不是养了个白眼狼吧?
时雨平时挺温柔一人,今天怎么跟吃了炮仗似的。
季秋百思不得其解,俩人在对骂的同时也不忘继续下楼上楼。
随着距离拉远,时雨那大嗓门更是响彻整个楼道。
“走啦。”季秋无奈低声叹道。
时雨一把拉住季秋扯着她衣袖的手:“走什么走?!我今天不好好跟这个批婆娘说清楚,我就不姓时!”
二人隔着十几级台阶依旧对骂如流。
季秋的耳朵被吵的生疼,脑瓜子嗡嗡的。
失去意识前只看见阿树不停地朝着自己呜呜叫,她还想说对阿树说别害怕,却不受控制般的眼前一黑,朝地上倒去。
“我靠,季秋你怎么了?!!”
时雨正骂的起劲,眼前晃过一个黑影,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季秋晕倒了。
“你别吓我啊!!”
中年女人一看有人昏倒,也顾不得先前在时雨身上受的气,转头就开跑,生怕季秋她们讹上她。
时雨很快镇定下来,立刻上前将季秋扶起背靠在栏杆上。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恰好季秋的手机响了。
是没有备注的陌生本地号码。
本来不准备接,时雨脑中想起那位在下面等季秋的妹妹,手指鬼使神差般滑动,反应过来对面已经传来声音。
“姐姐?还没好吗?”
清冽又温柔的嗓音,像是阳光下的一汪清泉。
时雨顾不得那么多:“你姐晕倒了,可能是她低血糖又犯了。别着急,我马上背她下来。你能不能上来帮帮忙?在五楼到六楼的楼梯间。”
“马上来。”沈泊舟声音瞬间冷了下来,面露担忧和紧张。
甚至没来得及挂掉电话,她就急切地对着司机说道:“你马上去六楼,走楼梯,上去帮忙,季秋晕倒了。”
司机知道沈总很看重这位季小姐,没有一句废话打开车门就朝大楼内部跑去。
这边的时雨自然也听到了沈泊舟的话,她不明白为什么沈泊舟自己不上来,季秋怕不是养了个白眼狼吧?
想归想,手上动作没有停。
“季秋你小子醒了必须请我吃大餐,姐妹为了你又是不顾形象骂人又是运动量超标。我这辈子还没背过谁,你小子真是走大运了。”
“我说你明明知道自己有低血糖,也不准备点巧克力什么的随身带着,你就那么想死吗?”
时雨吃力地背起季秋,季秋比她还高半个头,加上她平时不喜欢运动,现在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嘴上却还是不停说着,她回想起季秋的过去,忍不住鼻头酸楚。
“你连饭都吃不上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时雨朝着季秋大吼。
季秋很平静,平静到时雨以为她饿傻了。
“季秋!!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朋友看?!”
“我不想麻烦你。”淡淡一句,一如既往。
“这叫麻烦吗?你那一副要死的样子摆给tຊ谁看?”
时雨性格火辣,平时虽然看着很淑女的样子,一旦有人真的惹她生气,绝对比谁都骂的难听。
她知道季秋喜欢把所有事压在心底,哪怕和她关系再好,她也不想欠别人人情。
一个连饭都快吃不上的人,却还是想着独自扛下一切。
不信任任何人,这就是季秋吃过苦头后明白的做人准则。
高中那件事儿几乎毁了她的一生,让她连父母也不愿意信任。
独自来首都定居,为这事儿时雨可以佩服季秋一辈子。
她低头看着死死咬住季秋裤脚的阿树。
“乖一点,你妈妈只是生病了,这不是你的错。”
阿树仿佛能听懂时雨的话,轻轻松开嘴,嗓子里发出呜咽。
“砰...砰。”
是皮鞋重力踩击地面的声音,楼道的声控灯随之亮起。
大概是帮忙的人来了。
作为退伍军人的司机体格健硕,爬这几楼对他而言轻轻松松。
“您是季小姐的朋友吗?”
时雨见来人西装革履,面容硬朗,心下立刻便猜到来人的身份,保镖嘛。
“麻烦帮我牵一下狗,还有放在地上的那些东西,我先背季秋下去了。”
“要不我来背吧?”司机再三犹豫还是提议道,时雨那小体格真的能行么?别把季小姐摔着了。
“没事,我可以。”
时雨说完头也不回地朝下冲去。
司机跟在她身后为她紧紧捏了把汗。
在下面等待的沈泊舟内心格外煎熬,她多么希望自己的腿没有受伤,没有成为一个只能无用等待的废物。
时雨历经千辛万苦下来看到的就是沈泊舟端坐在车内,甚至连头都不舍得偏一下。
心里那股火蹭蹭往上涨,开豪车有钱长的漂亮就是了不起啊?!虽然确实了不起,但也不能这么没良心啊?!
第一印象已经垮掉。
这就导致时雨往后一直看不顺眼沈泊舟,当然这是后话了。
司机拉开后座的门,来不及思考更多,时雨放下季秋,自以为很有威慑力地横了一眼沈泊舟就去了空着的副驾驶。
沈泊舟没在意时雨的敌意,她更担心季秋。
低血糖?
“季秋的低血糖很严重吗?”她拧眉,明显是在问时雨。
时雨一时没喘过气儿,根本不搭理沈泊舟。
司机很有眼力见,他不能让自家boss尴尬啊。
“看季小姐的情况,应该需要去医院打葡萄糖。”
不需要沈泊舟吩咐,司机早就已经向最近的医院开去。
“阿树乖,别怕。”
阿树蹲坐在时雨脚边,时雨不停地抚摸他的头。
车内气氛一时陷入凝固。
沈泊舟紧紧握着季秋的手,手指不厌其烦地描绘着她的掌纹。
一遍又一遍。
“时雨是吧?我叫沈泊舟,抱歉,没能上去帮忙,辛苦了。”
沈泊舟选择主动示好,毕竟是姐姐唯一的好朋友。
“不用和我说抱歉,作为季秋的朋友应该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声音却是极冷。
“我想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沈泊舟不傻,误会得赶紧说开才行,不然这人指不定要在姐姐面前吹妖风。
“没有啊。”时雨说的坦然,当然没有误会,老娘我的眼睛还没瞎。
司机汗颜,时小姐,你这句话是个人都能听出另一层意思,敢和沈总这么说话的不是进监狱就是在去监狱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