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洲执意认为,我当时在与魔皇对打的危急时刻唤他名字,便是心里还有他。所以,他像是重燃了希望一般,不肯放弃。“晚棠,你若是生气剖骨一事,我……我赔给你!”“求你别离开我。”沈景洲见我不动,试探性地抱住我的大腿。我听着他的话,眼底冷得像是结了一层霜。我抬起腿,狠狠地踩在他背上的脊骨,“赔?你拿什么赔?”我用力一碾。他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脸色也一片发灰。“我也让你断我一次骨,好不好?”
师父的话如同惊天巨石,砸得我心头翻起惊涛骇浪。
有些莫名的片段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我听见我的声音有些发涩,“师父,你这是……何意?”
他叹息了一声,跟我娓娓道来。
原来,三百年前我也是他的弟子,自小便跟在他身边,他唤我棠儿。
那时的我也是得了筑梦之后,没过多久魔皇现世。
有一个窥探到天机的祖师爷说,魔皇的克星是我。
代价是死。
宠徒狂魔的师父当然不信,自己带着弟子前去绞杀,将我锁在宗里不得出去。
无人能敌魔皇,均死在了他的掌下。
我从宗里逃出来之后,拿着筑梦以命才将它封印。
那时师父才知,天命不可违。
所有人皆是天道的一枚棋子。
等我再次轮回之后,到了可以入宗门的年纪,师父才来寻我。
这也就是为何上次师父与我说天下在我手里的原因。
我是魔皇的克星,只有我才能封印魔皇……杀死魔皇。
只不过现在的我,还不能做到。
师父仿佛也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活着,便是极好的事了。”
从师父的院中出来之后,便听见前面乱成了一团。
我随手抓了个弟子一问才知,沈景洲跪在临仙宗大门前,赶也赶不走。
“宗主,他说……没见到你他是不会走的。”
我只能出去一趟。
沈景洲还在跪着,见我出来之后,眼神一亮。
他身上穿着一件月牙白色的袍子,领口还有一个熟悉的刺绣。
这是我与他成亲后给他绣的第一件袍子。
我说他穿这个颜色很好看。
他也不嫌我绣得丑,经常穿在身上。
不知何时,这件袍子就被他压箱底了,再也没穿过。
原来,不爱了其实早有迹可循。
只不过那时我失了自我,沉浸在小情小爱之中,才看不破。
“晚棠,你不是说我穿这件袍子最好看了吗?”
他满怀希冀的眼神看着我,仰视着我。
卑微得像我当时被陆允柠用链子捆着,跪着求他们放过的时候。
沈景洲执意认为,我当时在与魔皇对打的危急时刻唤他名字,便是心里还有他。
所以,他像是重燃了希望一般,不肯放弃。
“晚棠,你若是生气剖骨一事,我……我赔给你!”
“求你别离开我。”
沈景洲见我不动,试探性地抱住我的大腿。
我听着他的话,眼底冷得像是结了一层霜。
我抬起腿,狠狠地踩在他背上的脊骨,“赔?你拿什么赔?”
我用力一碾。
他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脸色也一片发灰。
“我也让你断我一次骨,好不好?”
我一脚将他踢开,直中上次被筑梦捅出的洞。
沈景洲胸口处的衣襟,染上了一丝红色。
“你的骨头,我嫌脏。”
我用剑将他身上的外衫划破。
他看着一地衣衫碎片,神情有些征然。
我的视线飘向不远处躲在角落的人影,后者见我看过去,连忙闪身躲了起来。
看来,不用我处理沈景洲,只会有人处理他。
当时沈景洲被魔皇附身,性命垂危。
路过了几个修罗宗弟子,沈景洲如救命稻草般抓住他们。
说只要救他,便借着我的关系,搭上临仙宗,为修罗宗助力。
临仙宗刚除了魔皇,现在风头正盛。
修罗宗出于这个考量才救了他。
此刻见着沈景洲在我面前根本讨不着好,又怎会好好对他。
沈景洲被修罗宗以惨绝人寰的手段折磨了一遍之后,身上的骨头断了又断。
他无处可去,只能在街上乞讨。
却在乞讨之际,瞧见一个面孔熟悉的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