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摔倒时并无任何人在场,沈倾月你无从自证。”“孩子已然没了,你再这般胡闹又有何用?”“沈倾月,莫非你便是希望我侯府绝后?”一连串的问题砸向沈倾月。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发觉无论说什么皆是徒劳。叶言琛,你的心早已改变,我为何如今才察觉?
沈倾月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男人,质问道:“你竟然要让谋害我孩子的凶手住进来?”
叶言琛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语气愈发凝重:“她腹中的孩子,同样也是我的骨肉!”
话毕,天空骤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沈倾月那苍白而消瘦的面庞。
叶言琛心头一软,又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有些过激。
他迈步朝沈倾月走去,放缓声音道:“你放心,待孩子降生后,我会交由你来抚养,至于林觅儿,她不会对你构成任何威胁。”
沈倾月的内心猛地一抽,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不必了。”
她转身避开叶言琛伸过来的手,强忍着转身回到房间。
叶言琛的手落空,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次日,天色微明。
沈倾月刚刚起身,采月便一脸焦急地看着她。
“夫人,林小姐让您去垂柳轩用早膳……”
听到“垂柳轩”三个字,沈倾月的动作略微停顿,垂眸让人难以看清她的神情。
片刻之后,她点了点头,心想不去终究是不合适的。
当沈倾月来到垂柳轩时,映入她眼帘的是林觅儿与叶言琛并肩而坐共同用膳的情景。
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股沉闷的疼痛感袭来。
曾经,叶言琛每日的早膳都是由她亲手准备的。
然而,随着他在外面的行为愈发过分,她也逐渐失去了下厨的动力。
“姐姐,一同来用早膳吧。”
林觅儿轻声说道,将沈倾月硬生生地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叶言琛闻声回头,看向沈倾月:“过来用早膳。”
林觅儿再次柔声开口:“这些都是我今早做的,希望姐姐不要介意。”
叶言琛的语调冷淡:“又不是她做的,她有何资格挑剔。”
沈倾月没有言语,只感到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她听着叶言琛如此说话,心口突然涌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接连数日,林觅儿皆唤沈倾月至垂柳轩用膳。
沈倾月每次前来,皆见叶言琛与林觅儿正在用早膳。
毋庸置疑,每日的早膳,都是林觅儿身怀六甲亲手所做。
次日,临睡之前,叶言琛忽对沈倾月言:“她较你更像一位合格的夫人。”
沈倾月气息一窒。
刹那间,仿若心被此话剖为两半。
她侧卧凝视着背向自己入眠之男子。
眼前之人,当真还是她之爱侣与夫君否……
最终,沈倾月彻夜未眠,直至天色微明方入睡。
待其醒来,已近正午。
采月一脸委屈,在院中来回踱步,沈倾月一怔,开口问道:“发生何事?”
采月轻咬下唇,道:“夫人,今日我听垂柳轩之丫鬟婆子言,要将侯爷为夫人孩子所备的房间,给林觅儿的孩子用……”
采月稍作停顿,未再继续往下说。
沈倾月闻此,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她行至垂柳轩,便传来叶言琛之声。
“你要如何布置?”
沈倾月眉眼蓦地一跳,迈步朝院内走去。
林觅儿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来。
“侯爷,此处可给我们宝宝放置玩具,还有墙边,可悬挂几幅简单易识的字……”
越来越兴奋的话语突然止住。
林觅儿“呀”了一声,整个人朝叶言琛身旁躲去。
叶言琛回头,望见神色苍白之人,忍不住冷嘲:“怎地走路都没声息,跟鬼一样。”
沈倾月望着凌乱不堪的房间,自己怀孕时为孩子准备的物件尽皆被随意丢弃于地上。
她看向男人,眼神近乎麻木:“你要将此房间给她的孩子?”
“嗯。”
沈倾月的手缓缓覆上腹部,那失去的空洞牵扯着她五脏六腑皆剧痛。
“那我们的孩子呢?”她轻声问道。
未等男人回答,她又决然开口。
“此房间属于我的孩子,我绝不会让她住的。”
林觅儿即刻拉住叶言琛的衣裳,满脸委屈:“侯爷,我没有推姐姐,真的不是我。”
沈倾月只是直直地看着男人:“你敢让她立誓吗?”
“立誓若是她推了我,她便孤独终老,无人送终。”
一阵冷风吹来,林觅儿打了个寒颤。
叶言琛眉心紧拧,这种被忤逆、针锋相对的感觉令他甚是恼怒、不快。
他将衣袖从林觅儿手中抽出,起身看向沈倾月,眉眼间皆是怒意。
“你摔倒时并无任何人在场,沈倾月你无从自证。”
“孩子已然没了,你再这般胡闹又有何用?”
“沈倾月,莫非你便是希望我侯府绝后?”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沈倾月。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发觉无论说什么皆是徒劳。
叶言琛,你的心早已改变,我为何如今才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