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那人扒开草丛一角探出脑袋来,愤然哀嚎道:“少爷你变了!你竟会放弃睡美容觉,选择不要脸!就为了验证这个女人对你的真心!”名可:“???”北冥夜:“!!!”面对这样的指控,北冥夜盛怒:“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富贵摇头痛心疾首:“看看,还敢狡辩!”方才他被几声巨响吵醒,循声而来,趴在这草丛里半个时辰了,发生何事怎会看不清。他家少爷这就是吃饱了不睡觉,三更半夜搞事情!见富贵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又义正言
不知是不是干了亏心事,睡到半夜北冥夜便觉得肚子一阵绞痛。
白日里被名可吓得食欲不振,晚上只喝了一碗富贵送来的银耳莲子羹,思前想后,怕是这莲子羹出了问题。
富贵向来睡的死,几乎雷打不动,睡的房又离他有些距离,北冥夜大喊了两声,不见人应便作罢。
他疼痛难忍,捂着肚子下床,因怕黑,屋里常年亮着一盏灯,匆匆披了外衫,便提灯往后院的茅房跑。
到时额上已是冷汗涔涔,开门脱裤子蹲下,动作行云流水,几乎一气呵成,怕是再晚一秒就会酿成拉在裤子上的惨剧。
这若是传出去怕是连三岁孩童都得笑到大牙!
好在万幸!北冥夜舒了一口气,正悠哉起来,也不知哪里刮来一阵妖风。
身旁的灯笼“啪”的一下就灭了,霎时间漆黑如斯,伸手不见五指。
风从缝隙里张牙舞爪地钻进来,呼啸着缠绕在耳边,激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婆娑的树影更像暗夜中的鬼魅,交织在头顶。
北冥夜呼吸发紧,提了裤衩想跑路,奈何腹中又作痛起来,只能继续僵持着。
该死的富贵,到底给他吃了什么毒药!
此刻就算无光,若有个人陪着也是好的,可富贵却是指望不上。
思及此,他灵感一闪。
名可已经多日没睡个好觉了,梦里她半卧在一片花海里,远处山峦叠嶂,云卷云舒。
不仅美景当前,手中更提着壶上等的女儿红,酒入喉头,她心满意足地咂咂嘴。
“好喝吗?”低沉的男声飘入耳中。
风吹散眼前薄雾,露出一道身影来。
她这才发现身旁竟然还坐着个男人,面容俏丽,浓眉星目,眼角下还缀着颗小巧的泪痣。
看来老天待她不薄啊,美景美酒不说,竟还有美男相伴。
只是这个男人为何越看越像北冥夜那小子。
名可皱眉,又听他笑道:“再下为姑娘吹奏一曲吧。”
说罢便从袖中拿出一物放到嘴前。
等等!这玩意儿不就是北冥夜戏弄她用的竹哨吗!
霎时一阵难听的哨声震耳欲聋。
双目睁大,名可被惊醒,满头大汗地支起身子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是在做梦。
但那哨声如有实质,不似梦境,她起身跑到外头一听,竟真是隔壁那混蛋在吹哨子。
先前着了他的当,这回却是谨慎起来,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劲。
按那家伙的老大爷作息,就算要戏弄人,也不会挑三更半夜吧!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大发慈悲,抄起家伙翻墙而入,一路循着声音走到后院,就闻到股难闻的臭味。
名可掩鼻向前走了几步,哨声却突然在这时断了。
后院不大,前头无路,只有一座孤零零的茅房靠在角落里,那味道应该就是从那传出来的。
主人恶臭,果然连茅房都比寻常人家还臭!
名可被熏得头脑发昏,这般臭那喻大少爷怎会在这里,心觉定是走错了路,正准备去别的地方探探。
“名可是你吗?”茅房里忽然传出道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她惊住,小心试探道:”北冥夜?“
过了许久,里头的人才淡淡应了声:“恩。”语气似乎不大情愿。
确认了身份,她赶忙打探四周,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心觉自己又被耍了!
隔着茅房门,冷脸问:”你在里头干嘛呢!“
明知故问,北冥夜发笑,理直气壮道:“你问的什么屁话,来茅房还能干嘛!”
名可彻底火了,她怎么就能在这臭水坑里连栽两次呢!
越想越气,提刀就往门上砍了两下,大骂起来:“敢情你三更半夜把我叫到这里,就为了看你拉稀呢是吧!你自己在这慢慢享受吧!老娘不伺候了!“
门被刀刃撞击的声响回荡在夜色中,十分骇人。
北冥夜蹲在坑上,两股战战,听她如是说,不由急唤道:“等等!”又闻脚步声不停,更是心急如焚,只能放低姿态解释道:“你误会我了ᴊs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吃坏了肚子所以才……“
名可却是头也不回,心中暗骂,一肚子坏水,怪不得拉肚子,活该!
“你……你能不能别走!“他支支吾吾着又道:“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喻少爷的癖好可真多,拉稀还要找人陪聊呢!”她冷笑讥讽。
“不是……我怕……怕黑!”短短一句话,在他嘴里千回百转,废了好大的劲才说出来,若不是走投无路,打死他都不会承认。
他的声音极轻还带着些许颤抖,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十分清晰。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名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喻大少爷竟然还有求人的一天!
虽然臭了点,但这下她反到不着急走了,拔高声音问:“你刚说什么呢,风太大,听不见!”
知她是故意,北冥夜暗自咬牙,攒紧拳头道:“我说让你留下来陪我说会儿话!“
“哎哟,这句我听清了,我问的是你刚说你怕什么来着?”她一脸坏笑地问。
北冥夜又看了眼黑不溜秋的四周,早顾不得什么颜面,眼一闭,心一狠道:“怕黑不行吗!”
“行啊!那你继续怕着吧!”
他急了,威胁道:“你走了,本少爷就扣你月银!”
呵,又来这招!名可审时度势,如今谁求谁还不知道呢,语气强硬道:“扣就扣呗,谁怕谁啊!“
想不到今日名可倒是硬气的狠,北冥夜实在没辙,只能以退为进,继续用钱诱惑外头的人。
“你留下来,我把月银给你涨到三十两!怎么样?“
名可眼眸发亮,讨价还价道:“五十两!”
“你……”
“走了,走了,没意思!”
“好!五十两就五十两!”
“成交!”
风缓缓吹开云雾,总算透出些许月光来。
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蹲在茅房前的名可忽然有些后悔,这大少爷拉的屎是真的臭,早知道就该涨价到一百两。
想想还是觉得自己亏了,把鼻子里的布条往里塞的更紧了些,转身催促茅厕里的人道:“喂,你到底吃什么了,还有完没完了?”
“这话你问富贵去,那小子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北冥夜拉的四肢发软,连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不对呀!”名可拍了把自己的大腿,起身叉着腰吼道:“富贵不是在吗,你为什么不让他陪着你呢?”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家伙睡着后雷打不动,我若能喊得动他,能找你吗?”他又不是傻子,难道还自取其辱不成?
就在名可觉得此话颇有道理的时候,远处的草丛忽然动了一下。
“谁?”她警觉起身。
未几,那人扒开草丛一角探出脑袋来,愤然哀嚎道:“少爷你变了!你竟会放弃睡美容觉,选择不要脸!就为了验证这个女人对你的真心!”
名可:“???”
北冥夜:“!!!”
面对这样的指控,北冥夜盛怒:“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富贵摇头痛心疾首:“看看,还敢狡辩!”
方才他被几声巨响吵醒,循声而来,趴在这草丛里半个时辰了,发生何事怎会看不清。
他家少爷这就是吃饱了不睡觉,三更半夜搞事情!
见富贵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又义正言辞地说了那番话。
名可深觉北冥夜简直刷新了无耻的新境界!
“好你个喻骗子!好你个雷打不动啊!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她骂完正欲离去,似乎还不过瘾,又折回抬脚往门上狠狠踹了两下,喝道:“里头那个臭不要脸的!别忘了姑奶奶的五十两!不然让你好看!”
等人走远,富贵才窜出草丛,出声劝道;“少爷她走了,你也别闹了,快出来吧,这里真的太臭了!”
北冥夜气得头晕眼花,抖着唇道:“富贵啊富贵,你这小子胆肥了竟还敢教训起本少爷来了,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候出现,本少爷看你就是……就是个搅屎棍!还有你到底给我喝的什么东西,害我拉到现在……“
富贵想也未想脱口而出道:“不就是放了三天的银耳莲子羹吗,少爷我喝了怎么没事,是不是你太虚了,所以才拉肚子呢!“
见茅房里迟迟没人应,他又唤了两声,心觉不对,推门一看,北冥夜俨然已经拉得虚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