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承肆无忌惮将头拱在郑晚瑶脖颈间。两人青丝纠缠,似有幽兰暗香浮动。他像是小狗似地蹭来蹭去,随后抬头佯装委屈道:“都没有奖励吗?”“再得寸进尺小心本宫揭了你的皮。”郑晚瑶并不惯着裴小将军,伸手想要推开他。结果非但没推动,反而摸到了大片软弹温热的胸肌,她啧声道:“说吧,这回是想要我房里的话本字画,还是又要我陪你去抓蟋蟀蛐蛐?”隔着薄薄衣料手感极好,她甚至能感受到少年心脏跳动。
“你曾经在母妃面前允诺过,无论任何要求,但凡力所能及都会做到。”
郑晚瑶说这话很平静,嗓音也像是理所当然在使唤人。
她眼神极为无辜清纯,提这种要人命的要求时,像位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但那可不包括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裴景承猛然便站了起来,尽管在隐忍着怒意,手上却青筋毕露。
他甚至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郑晚瑶有朝一日会跟人同归于尽是何等场景。
先皇后逝世那年,他便发过誓要一生一世护着郑晚瑶,就如同当年裴景承被人掳到土匪窝的时候,也是郑晚瑶带人亲自救了他。
“如今陛下尚在,再不济等这两年我爹卸甲归田后,我也照样是裴府大将军,任谁都不可能欺辱你。”
裴景承认认真真看向面前少女,时隔两年重逢,她依旧肆意张扬,却始终给人一种疏离冷血的感觉。
“阿瑶,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朝郑晚瑶步步紧逼。
恨不得变成她腹中蛔虫,好好看看她都在想些什么。
然而狐皮软塌上的少女神情自若,她懒懒散散撑着下巴,让人猜不透心思。
郑晚瑶敛眉颔首,并没有答话。
第一次被穿越女霸占身体的时候,她惶恐万分祈求有人能发现,然而除了父皇以外,众人都当她是变了个性格。
郑晚瑶只能孤魂野鬼似的飘在穿越女身边,眼睁睁看着她飞蛾扑火去攻略沈霁临,最终却被逼得跳城墙血肉模糊。
那时候她甚至觉得死了也好。
但紧接着时间循环重新开始,第二个穿越女出现,虽然走的是虐身虐心路线,最终却还是对沈霁临动了真情,以至于含恨而终。
第三位穿越女则更为可笑,她口口声声最喜欢虐男,后来却辅佐沈霁临登上帝位,以至于后半生都在走宫斗路线,被绿荷构陷而死。
剜心断腿、万箭穿心、白绫加身,穿越女们可以屏蔽痛觉,甚至可以在临死之际纷纷离开小世界,然而真正尝受死亡滋味的却是郑晚瑶。
她从来没有那么痛过,痛到死了三次都依旧无法习惯。
甚至梦魇中都是血腥。
“骗你的,本宫怎么可能在自己身上种下同命蛊。”
郑晚瑶攥着指甲收起那些晦暗不明的心思,再抬头时唇角微微弯起。
“不是吧裴小将军,怎么你还是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啊,不是说好边关磨砺了两年,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吗?”
她逗狗似的噗嗤一声笑出来。
“啧,这样看来还是蠢。”
裴景承:“……”
裴景承总觉得不对劲,这会他被骂了也不恼,反而特别认真要人给个承诺:“那你发誓不骗我。”
郑晚瑶竖起三根手指:“哦,本宫发誓不骗你。”
然而她说的这句话就已经是在骗人。
郑晚瑶没忍住伸手狠狠揉了一把裴景承的头发,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坑蒙拐骗了裴小将军多少次,但少年总是会上当。
“本宫要陪着父皇长命百岁,自然不会轻易涉险。”
“这同命蛊凶险万分不错,但本宫是要拿来救人的,先前丞相府的小女儿婉容与我交好,她迎风咳血身子弱,据说同命蛊兴许能救她三分。”
郑晚瑶撒谎时神情相当平静,摁揉少年郎头发时的动作却缓了下来。
“若你不信的话,大可以找她问问,到时候本宫会拿着同命蛊去丞相府,你也可以跟上去瞧瞧。”
“真的吗?”
“真的。”
当然是假的。
郑晚瑶并不想用上同命蛊,但死亡倒计时仍旧分毫不差地悬在脑海中,目前也没法子杀掉沈霁临。
如果避不开时间循环里的结局,注定要为沈霁临惨死的话——
那她宁愿玉石俱焚,且看看小世界会不会坍塌崩溃。
“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等奇效。”裴景承嘟嘟囔囔着,但是看郑晚瑶神情坦然不似作假,仿佛真的只是为了逗他:“到时候小爷和你一起去丞相府。”
他要亲眼看看同命蛊如何使用。
“好啊。”郑晚瑶自然是有一万种法子偷天换日,所以她这会心情极好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九卿大人最最心善。”
裴景承皮笑肉不笑:“方才也不知道是谁,还骂我是蠢货呢!”
少年说完便欺身而上,发动挠痒痒攻击。
他知道郑晚瑶最是怕痒,所以这会毫不客气就要去捉弄她。
软榻本就不大,郑晚瑶一时间没躲开,被这混世魔王好一通乱挠,她没忍住笑得花枝乱颤:“我错了……快撒手……以后不骂你蠢货……”
她狠狠踢了一脚,少年这才消停下来。
“小爷那位苗疆朋友性格古怪,这番要去求他肯定得费不少功夫。”
裴景承肆无忌惮将头拱在郑晚瑶脖颈间。
两人青丝纠缠,似有幽兰暗香浮动。
他像是小狗似地蹭来蹭去,随后抬头佯装委屈道:“都没有奖励吗?”
“再得寸进尺小心本宫揭了你的皮。”
郑晚瑶并不惯着裴小将军,伸手想要推开他。
结果非但没推动,反而摸到了大片软弹温热的胸肌,她啧声道:“说吧,这回是想要我房里的话本字画,还是又要我陪你去抓蟋蟀蛐蛐?”
隔着薄薄衣料手感极好,她甚至能感受到少年心脏跳动。
咚咚咚咚咚。
此刻心跳声极快,裴景承也下意识攥住她手腕。
“阿瑶。”
裴小将军本来只是开玩笑,但这会反倒是有些茫然。
但见少女肤如凝脂,被他攥住的地方缓缓起了红印,这个距离不仅能瞧见她耳垂上的小痣,甚至能感受到彼此温热气息交缠。
郑晚瑶的美向来惊心动魄。
他俯下身,两人四目相对。
实在是近到稍微动弹便会蹭到鼻尖的距离。
少年喉结微动:“那你亲亲我。”
裴小将军如今又欲又野性,他正逐渐褪去青涩少年模样,直勾勾盯着人的时候,像头桀骜不驯的狼。
这般场景实在旖旎。
但郑晚瑶却翻身而上,反过来将他压在了下面,软榻温热,但少年还是被撞得有些吃痛,紧接着他便只能被迫仰视郑晚瑶的脸。
“裴景承,你胆子不小啊。”
郑晚瑶嗓音懒散,她指甲顺着少年胸膛衣物摩擦。
“不过想讨这个赏,也不是不可以。”
裴景承胸膛微微起伏着,浑身滚烫,甚至不自觉挺起腰肢迎合她冰凉的指甲。
心思沉浮之际,紧接着他就感到肩头疼痛万分:“嘶——”
郑晚瑶正笑意盈盈拧着少年身上的肉。
她每说一个字,手中力道便加重了几分。
“三天内让那位苗疆朋友尽快来见我,婉容的病可等不及。”郑晚瑶很久没有像这般拧到尽兴,所以她肆无忌惮地又往下掐了掐裴小将军的腿。
“那时候再谈恩赏也不迟。”
郑晚瑶收手起身,舒坦到不行。
“你……”裴景承喘息连连。
他本来想试探少女,结果却被反过来撩拨。
裴景承咬牙切齿,想起那个吻便一字一句道:“等着,这个赏小爷拿定了!”
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只米粒大小的蚕虫正在结网。
最后折腾良久,郑晚瑶才将裴小将军送走,结果还没清净一会,外边又猝不及防响起敲门声。
“殿下,沈质子似乎是出事了,他昏迷至今未醒。”
卫渊按照吩咐禀报,有些不解为什么郑晚瑶要他暗中监督沈霁临,但还是照实说道:“他突发高热,有些蹊跷。”
郑晚瑶对此表示:“呵。”
这小子大抵是故意装病,好躲避几天后的春日宴,随着系统任务闪烁,郑晚瑶缓缓拿起从前的匕首。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