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也有自己的事业,是调香师这一行里稀缺的创作型人才。可调香师的工作并没有那么简单,以她当时的工作强度根本不适合找对象。最后她为了和沈泽云结婚,放弃了自己热爱许久的事业,毫不犹豫投奔家庭。她以为自己不会后悔的,现在看来是她错了。“沈总,你可能是误会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我对自己也是有要求的,更何况,你如果担心我会死皮赖脸,更应该让我辞职才对。”沈泽云嗤笑着,话里话外都是毫不掩饰的质疑,“谁知道你有没有耍什么心计,前脚我同意你辞职,说不定后脚老爷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个住址,贺昭薇从未与外人透露过,知情者只有许如蕴,而许如蕴是绝对不可能跟沈泽云沆瀣一气的。
沈泽云先是扫视了一圈屋内布置,在看见温馨的屋子和花瓶里插着的栀子花后,淡笑着开口:“找到这个地方是什么难事么?”
那笑中似乎还有几分讽刺意味,像是在说她不自量力,自以为找个隐私些的住宅就能万无一失了。
这时,贺昭薇定的闹钟响起,她看都没看就关了将手机塞在口袋里,半边身子倚靠在门上防止沈泽云进来。
“沈总深夜大驾光临,是有什么要紧事找我?”
被不请自来的人打断了睡意,贺昭薇第一次将不耐烦浮现在了明面上,就连说话都夹枪带棒的。
沈泽云眸中泛着凉意,“不是你说的,你朋友犯错的后果你来承担?”
又是这件事,贺昭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强忍着怒火说:“对,我承担,你想怎么样直接说就是了。”
她连阴阳怪气的沈总都懒得称呼了。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不许提离婚,过了这个期限,你还想离婚直接去找我的律师洽谈。”
沈泽云语气平静,说这种话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顿了顿,他骤然冷笑着补充,“当然,还有附加条件,这一个月内你最好和异性保持距离,如果再有上次的热搜事件发生,我会连本带利追究责任。”
贺昭薇不理解他的想法,也不打算理解,点点头毫无负担地应下。
在沈泽云临走之前,贺昭薇想到了最重要的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碧湾村的地皮,还是我的吗?”
她问的有些不自信,因为那天在办公室,她亲耳听见了江琴川是怎么撒娇的。
她没有把握能让沈泽云信守承诺,但这块地皮她必须得要。
沈泽云转过头,看向她的视线中带着探究,似乎想要透过她的脸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执着。
“我说过,我说到做到,协议我会让秘书发给你,有任何问题,你找他对接。”
这句话让贺昭薇一直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一次又一次地主动去找沈泽云,无非就是为了这个结果。
现在的贺昭薇心情格外松快,像是头顶上悬着的一把刀终于被拿走了。
她兴奋地多看了一集电视剧,睡前都还在思索着贺朝阳的治疗方案。
翌日一早,闹钟刚响贺昭薇就醒了,去上班之前她还带上了自己的私人笔记本电脑。
在公司,工作一向都有公司专门配备的设备,不需要自带电子产品。
但公司设备有弊端,那就是所有的记录在沈泽云那儿都可以查到。
——
“贺助,这是沈总给你的文件。”陈秘书把碧湾村转让的合同送了过来。
他是沈泽云的心腹,已经跟着沈泽云很多年了,可以说沈氏大大小小的工作都要经他手。
“谢谢,辛苦了。”贺昭薇展颜一笑,仔仔细细地将文件翻了一遍。
最后还是担心有纰漏,发给许如蕴让她帮自己看了看,确认无误后签下名字。
接下来就该考虑病情恢复的进程了。
贺朝阳伤得很重,并且他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治好的,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贺昭薇单手托着下巴,光明正大地摸鱼,还顺手把准备好的辞呈交了上去。
她对系统的治疗并不了解,周围也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可以询问,无奈之下只能上网咨询。
“贺昭薇,来办公室,现在。”沈泽云低沉的嗓音透过内线传出来,还带着明显的电音。
贺昭薇下意识将笔记本合上,皱着眉进去找他。
“沈总,找我有事?”
“为什么辞职?”沈泽云面色森寒,漆黑双眸仿佛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让人难以窥探其中情绪。
贺昭薇面不改色地说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只是觉得最近状态越来越差,没办法继续胜任助理的职位了,与其等着被开除,还不如体面些自己辞职。”
这话也不知道沈泽云信没信,他只是沉默着低头玩弄手中的金属钢笔。
“贺昭薇,你在躲我?”半晌后,他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贺昭薇一时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细想想后又觉得可笑。
她在这段婚姻中究竟是有多卑微啊,以至于沈泽云到现在都还以为她是放不下?
想到自己的付出,被消耗的热情和喜欢,贺昭薇不免有些为自己可悲。
她原本也有自己的事业,是调香师这一行里稀缺的创作型人才。
可调香师的工作并没有那么简单,以她当时的工作强度根本不适合找对象。
最后她为了和沈泽云结婚,放弃了自己热爱许久的事业,毫不犹豫投奔家庭。
她以为自己不会后悔的,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沈总,你可能是误会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我对自己也是有要求的,更何况,你如果担心我会死皮赖脸,更应该让我辞职才对。”
沈泽云嗤笑着,话里话外都是毫不掩饰的质疑,“谁知道你有没有耍什么心计,前脚我同意你辞职,说不定后脚老爷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哦,原来直到现在,自己在沈泽云心中还是那个‘心机女’。
不过无所谓了,贺昭薇已经不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了。
她耸了耸肩,“沈总如果这么不信我,那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但这份工作我没办法继续做下去。”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关门时听见里面传来了什么东西砸落的声音,碎在地上产生的动静格外吓人。
但贺昭薇从没回头看一眼。
她拿了个本子记录贺朝阳的恢复之旅,从私人医院开始,一直到一日三餐、康复训练、陪护人员,基本上都零零散散记了个梗概。
她手上拿不出这么多流动资金来筹备,不过等一个月后离婚,分到的共同财产应该足够支付这笔开支了。
贺昭薇很认真地开始在本子上一点点细化那些疗程。
一眨眼就来到了下班时间,往常贺昭薇都会等到沈泽云下班再走,负责关电闸锁门。
今天到了下班时间,她一秒钟都没多待,以飞速离开了公司。
“沈总,贺助已经下班了。”陈秘书颤颤巍巍地报备,唯恐老板的怒火下一秒就迁移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