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无尽悲戚的哀求就这么顺着风声传入沈鹤知的耳里。沈鹤知彻底回神,大步冲了过去。“军医!请军医过来!!”或许就连他自己都并未注意,他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紧张。走到孟若锦身前时,沈鹤知竟是脚下一软,眸色发红。眼前,那柄长枪就这么直直穿透在她弱小的身躯上,暗红色的血迹滴落,浸染黄沙。5沈鹤知记得的,她最怕疼了。触碰到孟若锦的那一刻,颤抖的手,心底的惊慌,眼眸涌上的猩红,都在让沈鹤知终于确认,自己是在乎孟若锦的。
一瞬间。
沈鹤知的脑子嗡鸣作响,几乎不敢置信。
他僵在原地,手中弓啪嗒落地,下意识往前迈动几步,却是不敢再走。
不对,不是的,一定是夜色朦胧,他认错了。
孟若锦远在京城,怎么可能出现在营地?
她向来体弱,年少时,他和孟骁远练武,她好奇也想试试,可她连长枪都拿不起来,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孟若锦,怎么可能独自混入军营……
然而再多的自欺欺人,可在重新看见那张面容时,沈鹤知的脑海里却也只剩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
只见孟霖连滚带爬到孟若锦的身旁,大哭:“阿姐!我错了……殿下,求您快救救我阿姐……”
含着无尽悲戚的哀求就这么顺着风声传入沈鹤知的耳里。
沈鹤知彻底回神,大步冲了过去。
“军医!请军医过来!!”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并未注意,他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紧张。
走到孟若锦身前时,沈鹤知竟是脚下一软,眸色发红。
眼前,那柄长枪就这么直直穿透在她弱小的身躯上,暗红色的血迹滴落,浸染黄沙。5
沈鹤知记得的,她最怕疼了。
触碰到孟若锦的那一刻,颤抖的手,心底的惊慌,眼眸涌上的猩红,都在让沈鹤知终于确认,自己是在乎孟若锦的。
远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在乎。
“用尽一切办法,也要给孤将人救活!”
将人带进营帐后,军医很快上前来诊治。
所幸,孟若锦还剩最后一口微弱的气息,军医将一枚保命丸喂入她口中,暂且先保住了她一条命,这才进而诊治。
而跟进来的孟霖早已慌了神:“阿姐……”
沈鹤知的思绪也在这刻一点点冷静下来,他看着正专注医治的军医,又看了满营帐的将士,安静片刻指着孟霖下令:“今日,助孤射杀北狄首领之人,乃是这位将兵,并没有任何女子出现在营帐!”
此话一出,众人也在一瞬很快明白了沈鹤知的意思。
侧妃擅出宫,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不管是触犯哪一条,对孟若锦来说都是死罪!
即便她今日立下了这大功,依旧不好上报!
众人当即低头:“是。”
而沈鹤知此刻,目光沉沉落在了孟霖身上,语气隐晦:“这位兵士有勇有谋,孤要嘉赏,你姓甚名谁?”
孟霖登时一怔,神色恍然。
在这军营中,认识孟霖的人其实只有几名曾经打过交道的副将,沈鹤知如今这话,分明也是要帮他隐藏‘孟霖’这个身份。
孟霖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安静许久,他终究还是朝沈鹤知跪地拱手:“属下刘念孟,谢殿下恩典!”
念孟,是他要时刻谨记自己的孟家。
沈鹤知自然能听得明白,眉头只微微一蹙,却并没多说什么,旋即他眸色沉沉只问:“明日乃是大盛与北狄的终战,北狄首领tຊ已亡,此战必胜,刘念孟,你可愿随孤一同为大盛而奋战?”
孟霖跪在地上,眼底泪光涌现,他的目光落旁边几乎要毫无生息的孟若锦身影上。
他恨大盛皇权,可当真入了北狄后,孟霖才知道,自己对大盛的忠心自小便已根深蒂固,他无从真正去助北狄杀自己的同胞。
这才有了今夜,他得知北狄首领要来刺杀沈鹤知时前来阻止的事。
如今加上阿姐竟被北狄人险些杀死,他如何还能去替北狄卖命?
孟霖跪拜叩头,沉重吐出:“属下,愿为大盛肝脑涂地!”
次日一战,风雪漫天。
失去首领的北狄大军,散乱如同一锅粥!
这一战,大盛毫无疑问告捷!
众将士的欢呼声响彻战场。
就在这时,从营帐过来的军医急匆匆赶来朝沈鹤知禀告——
“殿下,侧妃娘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