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赵家,荀桉眠转身看向他,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又连累你了。”听到她用了又这个字眼,傅时樾明白她的潜台词。看着面前的女孩,总算明白为什么会觉得,她的眼神似曾相识。“没想到,当年那个被欺负却不敢还手的小女孩是你。”傅时樾浅笑地开口。荀桉眠望着他:“那时的我,还没学会反抗。”荀桉眠和赵淮同龄,自从她被赵家领养,赵淮便以捉弄她为乐。并且时刻告诉她,她是赵家养的一只宠物,要是敢反抗就打死她。
荀桉眠并不知道自己的视频火了,只是想做出真实的报道,履行作为新闻记者的职责。
由于基层工作者多数是上了年纪的人,于是荀桉眠一边拍摄,一边在镜头之外帮助他们,一起做着相关工作。
傅时樾也不是单纯陪着荀桉眠,而是一直默默地帮忙,尽自己一份力。
早上十二点,荀桉眠看着已经恢复整洁的街道,看着电力恢复,就连地面积水也被清理掉,按下快门,记录这个焕然一新的小镇。
将照片整理好,随后编辑新闻稿。
等忙好这些,整个人都歇菜了。
长椅上,荀桉眠喘着气,傅时樾将保温杯递给她。
“谢谢。”荀桉眠道谢,大口地喝了几口。
傅时樾坐在她的身边,注视着前面。
荀桉眠放下水杯,注视着清澈的蓝天。
“呐,时樾。”
“嗯?”
荀桉眠侧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过两天我得回家吃饭,你能陪我一起吗?”
想到要见到赵淮,荀桉眠就有些抵触。
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傅时樾低沉地应道:“好。”
见他答应,荀桉眠开心地扬起灿烂的笑容。
有他在,她就不害怕了。
重新望着被雨水清洗过后的蔚蓝天空,荀桉眠仰着头,安静地出神。
“累吗?”傅时樾冷不丁地问道。
荀桉眠点头。
实际上她很累,要是这里有床,她相信自己倒头就能睡着。
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傅时樾低沉地开口:“靠一靠。”
“好。”荀桉眠笑着答应,缓缓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他的肩膀很宽,让人觉得安心。
荀桉眠闭上眼睛,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持续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她很累很累。
有他在,她不需要强撑着。
随着神经的松弛,疲惫的荀桉眠睡着了。
傅时樾注视着她困倦的模样,动作极轻地调整姿势。
缓缓抬起修长的手臂,手掌按住她的肩膀,搂着她。
微微地侧身,好让她可以更舒服地靠着他。
睡着睡着,荀桉眠的脑袋往前倒去。
见状,傅时樾抬起另一只手,撑着她的额头。tຊ
脑袋有了支撑点,睡梦中的荀桉眠舒展眉心。
在他的一番操作下,荀桉眠沉沉地睡着,还做了个甜甜的梦。
结束了报道工作,荀桉眠和傅时樾也启程回家。
原本说好周日回家吃饭,结果赵淮要和朋友开派对。
于是,向来迁就宝贝儿子的赵树河夫妇立刻答应,让荀桉眠周六就回家吃饭。
赵家别墅外,荀桉眠趴在窗户上,小脸微微皱着。
“要是不想进去,我们现在就走。”傅时樾醇厚的嗓音,冷不丁地响起。
上回和她来的时候,好像没有今天这么抗拒。
看着面前的房子,荀桉眠深深地吸口气,豁出去地说道:“走吧。”
说着,荀桉眠打开车门。
傅时樾没说话,走下车去。
荀桉眠挽上傅时樾的手,两人并肩往前走。
走进家门,刚到玄关,便听到屋内传来的交谈声。
“阿淮,你真是妈妈的心肝宝。”秦珍宠爱的声音响起。
对赵家来说,赵淮就是家里的小皇帝。
哪怕赵新艺,要是敢惹赵淮,都会被秦珍呵斥。
荀桉眠挽着傅时樾来到客厅,恭敬地开口:“爸妈。”
秦珍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嗯了声,算是回应。
赵新艺的双眼直盯着傅时樾,眼里跳动着什么。
荀桉眠平静地看向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坐在沙发上的赵淮,嘴唇动了动。
还没等她开口,便听到赵淮霍地站起,震惊地看向傅时樾:“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话,所有人纷纷看向赵淮,包括傅时樾。
“阿淮,你认识他?他是荀桉眠的丈夫。”秦珍不解地问道。
赵淮咬牙切齿地说道:“化成灰我都认识。妈,他就是当年揍我的那个臭小子。”
傅时樾疑惑,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约莫二十三的小伙。
赵淮五官随赵树河,浓眉大眼的,长相一般,眉毛处还有个月牙形的疤痕。
看着看着,傅时樾觉得眼熟。
“十年前就是他揍得我,害得我骨折,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赵淮激动地喊道。
闻言,傅时樾的眼前浮现出当年的场景。
当时他刚好看到几个男孩欺负一名瘦弱的女孩,他看不过,就上前教训了那几个男孩。
那女孩……
傅时樾将目光落在荀桉眠的身上。
是她!
听他这么一说,秦珍立刻想起来了,脸上布满怒容:“原来就是你害得我儿子当年疼了那么久!”
傅时樾神情淡然地看着他们:“再来一次,我也一样会揍。”
想到当年被傅时樾教训得那么惨,赵淮摩拳擦掌地想报仇,却被秦珍拦着:“阿淮你别冲动,他是军人,你打不过他。”
听到是军人,赵淮下意识地往后退。
“滚,我们家不欢迎你。”赵淮双手叉腰下逐客令。
眼前浮现出小桉眠蜷缩着身体,被他们拳打脚踢的场景,傅时樾忽然明白她刚刚为什么恐惧,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我老婆在哪,我在哪。”
“荀桉眠,你也给我滚,你要是不跟他离婚,就别回来了。”秦珍厉声道。
荀桉眠点头:“妈,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荀桉眠挽着傅时樾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
见状,秦珍大声谩骂:“吃里扒外的东西。”
荀桉眠顿了顿,没有回头,坚定地往前走。
走出赵家,荀桉眠转身看向他,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又连累你了。”
听到她用了又这个字眼,傅时樾明白她的潜台词。
看着面前的女孩,总算明白为什么会觉得,她的眼神似曾相识。
“没想到,当年那个被欺负却不敢还手的小女孩是你。”傅时樾浅笑地开口。
荀桉眠望着他:“那时的我,还没学会反抗。”
荀桉眠和赵淮同龄,自从她被赵家领养,赵淮便以捉弄她为乐。
并且时刻告诉她,她是赵家养的一只宠物,要是敢反抗就打死她。
害怕被打怕的荀桉眠默默忍受赵淮和赵新艺的欺负。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年,直到遇见傅时樾。
那天,赵淮的朋友故意捉弄她,想要脱她的裤子,荀桉眠虽然才十二岁,却本能地反抗,于是几个人一块动手,荀桉眠吓得大哭。
她的哭声,却让赵淮觉得很有趣,笑得很大声。
荀桉眠情急之中咬了一人,最终引来他们的拳打脚踢。
傅时樾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他像一个英雄出场,在她狼狈时将那几个坏孩子打倒。
并且扶起她,告诉她别怕。
“我就是从那时候起,学会反抗。”荀桉眠继续地说道,“我想成为一名新闻记者,也是因为你。”
她害怕被打,但更想成为像傅时樾那样的人。
“我?”
“当时明明是你见义勇为救了我,可他们仗着自己是孩子,就污蔑是你欺负他们。当时好多的路人都相信他们的话指责你,明明你没有错……”
瞧着她的神情,傅时樾心生涟漪:“所以,你成为了记者?”
“是,我想做新闻记者,报道真相。”荀桉眠一字一句地说道。
傅时樾被她眼中的坚定所震撼:“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
“那时候,我就认出你了。所以不要想着我会后悔,我不需要退路。”
荀桉眠一字一句地说道,“嫁给你,从来不是一股脑热,那是我的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