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九年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钟医生带队去乡村看病。恰逢泥石流,道路不通。而我担心他,冒着危险一个人从城市翻山越岭就是为了见他。当时还是四月,油菜花开。我不顾自己花粉过敏,跑到他面前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红点。当时钟医生吓坏了。他慌忙抱住我说:“清月,你怎么那么傻?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九年前的我,被他抱着格外幸福。却没听出他话语中,有担心,有自责,有害怕,独独没有爱情。
听到这个问题,钟云钦不禁蹙眉:“不要说不好的话。”
他一脸严肃:“如果你离开了这个世界,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跟着你离开。”
我愣住了。
因为钟云钦语气认真得不像在说假话。
可是即便这样,也抹去不了他心底还爱着另一个女人的事实。
最后,我买了一对蝴蝶鱼和小鱼缸。
“云钦,它们就放你的办公室吧?”
“我希望你看到它们就会想起我。”
毕竟我马上就离开你了。
“好。”钟云钦一口答应。
回家时,我们两个人破天荒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坐地铁。
这一站人有些多。
钟云钦破天荒张开双臂把我紧紧护在怀里。
前所未有的、由钟云钦主导的亲密。
然而这时,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清月,帮我接一下,手机在我的口袋里。”
钟云钦不假思索。
我却才发现,他在外面抱着我,好似忘记了他的洁癖。
我没多想,飞快拿出钟云钦的手机,来电显示是梁思佳。
“云钦,你在哪儿?我想要你陪我。”
电话那头的梁思佳软着声撒娇。
钟云钦看向我,说不出话。
我不知道此刻他的内心很煎熬,一方面很想去陪梁思佳,另一方便又为难,心底莫名涌起不安。
仿佛只要今天他去陪梁思佳了,他就会永远失去我。
可此刻他想的是,我这么爱他,又怎会舍得离开呢?
还记得九年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钟医生带队去乡村看病。
恰逢泥石流,道路不通。
而我担心他,冒着危险一个人从城市翻山越岭就是为了见他。
当时还是四月,油菜花开。
我不顾自己花粉过敏,跑到他面前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红点。
当时钟医生吓坏了。
他慌忙抱住我说:“清月,你怎么那么傻?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九年前的我,被他抱着格外幸福。
却没听出他话语中,有担心,有自责,有害怕,独独没有爱情。
收回思绪,我眼眶有些湿润,不忍心让自己救命恩人为难,对他说。
“去吧,下一站我叫司机来接我。”
这时,列车播报响起。
“下一站,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嘉禾望岗……”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没再说话。
列车在沉默中到站。
“清月,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钟云钦发誓。
“好。”我点头。
钟云钦提着蝴蝶鱼转身时,手腕又被我微凉的手握住。
他有些讶异,但没有任何抗拒:“怎么了吗?”
我握紧了些,然后慢慢滑落,直到十指相扣。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我们好像已经习惯彼此了,你觉得呢?”
钟云钦抿着唇点头:“我们在一起十年,习惯是必然的。”
“嗯,那你以后要试着不要再这么习惯了。”
毕竟只有4天,我就会彻底消失在钟云钦的世界。
我温柔一笑,慢慢松开他的手。
钟云钦只觉心底一空。
“快去吧,不要让人等久了。”我提醒。
钟云钦深深望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叫‘嘉禾望岗’的站台。
或许钟云钦永远不会知道。
所有到嘉禾望岗的人都永远不会再见面。
因为嘉禾望岗往北是机场,往南是火车站。
机场永远等不来火车。
钟云钦的一生中也不会有第二个姜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