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跑吗?”“……”桑念呆呆地看着他,白皙脸颊慢慢染上浅浅绯色。谢沉舟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疑惑:“你脸为何红了?我刚才并没有打你。”她回过神,双手忙捂住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眼眸清亮,似乎含着一汪水。谢沉舟呼吸一顿。碎星峰。剑光闪过,二长老匆匆冲入峰顶木屋。酒香弥漫,碧衣女子和衣睡在榻上,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个小酒坛,睡的正香。他踢开酒坛,用力摇晃女子:
“我没有。”谢沉舟道。
桑念眯起眼,满脸怀疑:
“真的?”
谢沉舟:“爱信不信。”
他起身打开门:
“既然已经醒了,现在可以滚了。”
桑念就地打了两个滚儿,抱紧被子:
“我不要,我没地方去了,今晚要在这儿睡。”
谢沉舟拧眉:“起来。”
桑念:“不要。”
他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床沿,探身想拽她下来。
桑念精准躲开他的手,翻身往床里侧爬,嘚瑟:
“哎~抓不着,我可是山里最灵活的小狗,谁也没我跑的快。”
谢沉舟突然调转方向,抓住了她的脚。
桑念:“???”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他抓着她的脚踝,用力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拉。
桑念:“!”
她试图抓住什么,指尖划过床单,留下几道凌乱褶皱。
再一晃眼,她头顶已是谢沉舟的脸。
他松开她的脚踝,双臂撑在她头两侧,低眸睨着她的眼,嗤道:
“还跑吗?”
“……”
桑念呆呆地看着他,白皙脸颊慢慢染上浅浅绯色。
谢沉舟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疑惑:
“你脸为何红了?我刚才并没有打你。”
她回过神,双手忙捂住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眼眸清亮,似乎含着一汪水。
谢沉舟呼吸一顿。
碎星峰。
剑光闪过,二长老匆匆冲入峰顶木屋。
酒香弥漫,碧衣女子和衣睡在榻上,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个小酒坛,睡的正香。
他踢开酒坛,用力摇晃女子:
“碧柯,醒醒!”
女子嘴里含含糊糊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个身继续睡。
二长老只得默念清心咒,并指点向她眉心。
碧柯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醉意全无。
二长老道:“十万火急的大事!”
她懵懵地眨眼:“什么事?”
二长老道:“桑念那丫头中了蜉蝣梦!”
碧柯还是很懵:“桑念是谁?”
二长老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她没去参加择选。
他掐诀凝出一面水镜,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道:
“你看,就是这个丫头,她今日昏倒了我才发现她中了蜉蝣梦,脸色白的像纸,到现在还人事不省……”
话说到一半,水镜中缓缓浮现宝华峰房间内的场景。
烛光摇晃,床铺凌乱。
少女双颊鮀红,少年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耳垂仿佛滴血。
是很青涩的暧昧。
二长老:“……”
碧柯长老:“……”
空气安静。
几秒后,二长老动作僵硬地挥散水镜。
碧柯委婉道:“她的脸色看上去挺红润的。”
二长老仿佛很忙,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
“我也觉得,哈哈,这俩孩子脸色真红润。”
碧柯打了个呵欠:
“约莫是你看差了,要真是蜉蝣梦,她早就死了,哪能这么……精力旺盛。”
二长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不能吧,难道我真看错了?”
碧柯打了个呵欠,开始赶人:
“行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二长老离开碎星峰,梦游一般飞回宝华峰。
刚要上峰顶,他突然反应过来,硬生生刹住脚,落到了山下。
他背着手,围着宝华峰转了一圈又一圈,止不住的发愁。
别人倒罢了,偏偏念念是镜弦的女儿,言渊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况且言渊本就厌极了自家徒儿,是断不可能同意他们两人的。
甚至还会打断谢沉舟那小子的腿。
这怎么看都不是一段良缘啊。
二长老越想越愁,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倏地,有人拍拍他肩膀:
“你在这儿做什么?”
二长老回头,青年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单手举着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大树。
大约是嫌麻烦,他的上衣绑在了腰上,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二长老看着他结实的胸肌,额头慢慢滑下一滴冷汗:
“哈哈,是言渊啊。”
言渊瞥了眼他的额头,淡淡道:
“二长老,你出了很多汗。”
二长老颤手擦汗,不住抬手扇风,努力微笑:
“是啊,今晚真热。”
不等言渊接话,他抢先问道:
“你大晚上的不打坐也不睡觉,在外面瞎晃什么?”
言渊神色柔和许多:
“如今念念来了,我不能再似从前将就,打算用融霜木重新盖一座房子。”
融霜木,香气清雅弥久,储夏季烈日之阳冬日放出,温度足以融霜化雪,故名融霜。
要是用来盖房子,人住在里面,冬暖夏凉。
二长老诧异道:
“融霜木稀少的很,你哪儿找来这么大一棵的?”
言渊:“万毒门。”
二长老:“你闯到人家宗门强砍的?”
言渊摇摇头:“我商量过才动手的。”
二长老没做他想,舒了口气:
“商量过了就好。”
“孤竹峰的屋子推平了。”言渊抬脚走向宝华峰,“暂且借你宝华峰休息一晚。”
二长老:“当然没……”
话没说完,他瞪大了眼,一把拽住言渊:
“当然不行!!”
言渊不解:“为何?”
二长老又开始冒汗了。
他干笑道:
“今夜如此好的月色,就这样休息未免太可惜了,我们不如去散散步?”
言渊看看黑漆漆的天幕,疑惑:
“月色?”
二长老强行拽着他调了个方向:
“月亮等会儿就有了,老五肯定还没睡,我们去把他叫出来一起喝酒。”
言渊:“我得先放好……”
二长老一掌拍飞他手上的融霜木,等木材落到孤竹峰,他咧嘴一笑:
“现在可以走了。”
言渊:“……好。”
两人并肩走向五长老住所。
二长老回头看了眼宝华峰,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宝华峰。
桑念与谢沉舟相对着坐到tຊ桌旁,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沉默。
还是沉默。
桑念实在受不了了,握拳抵唇咳嗽一声,想要说点什么活跃下这诡异的气氛:
“哈,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劲儿还挺大。”
谢沉舟蹙眉:“我弄疼你了?”
桑念捂住眼睛,绝望闭嘴。
还活跃什么。
直接同归于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