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在胸腔内翻滚,叶闻臻语气狠厉:“天涯海角,翻遍了也要给本王把秦凉川找出来,生死不论!”护卫不敢直视他的怒火,赶忙躬身:“是!”但就在护卫转身要离开时。叶闻臻又忍不住开口下令:“罢了,不要伤害秦凉川。”只因方才,他说出那句生死不论时。莫名想起秦芍药说的那句。“你一剑割开秦琳琅咽喉的时候,她不恨你,但此后,她与你不死不休。”霎时,更像是有一双铁爪,生生剜他进胸口,将整个心脏都扯了出来。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在疼。
灼灼烈火跳跃着吞噬着尸体。
秦芍药又往棺中浇了一壶烈酒,忍着胸腔内绞痛,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焚烧成灰。
一直到棺柩中什么都不剩下。
秦芍药才拿起立在一旁的红缨枪,出了摄政王府。
黑沉的夜色中,长巷中竟有乐曲萦绕。
“泪断剑,情多长……”
秦芍药手握长枪,顶着漫天的雪,策马奔向京郊军营,领着五万大军出征!
……
另一边。
叶闻臻站在御书房里,与皇帝执子对弈。
莫名的,他的心口陡然一疼,眼中棋局竟变得混乱无比。
见他久久执子不下,皇帝语气担忧:“皇弟可是不适?”
叶闻臻抬头,便望进皇帝深不可测的双眸中。
皇帝勾了勾唇:“今日是你府上妾室秦芍药领兵出征的日子,当日她拿着问情剑来找朕时,朕当真以为看见了秦琳琅。”
叶闻臻的指骨紧紧捏着棋盘:“皇兄何故提那个罪臣?”
皇帝把玩着手中棋子:“只是感叹罢了,当年你主动提出接近她,的确棋高一手。”
“如此,后来才能不费吹灰之力斩杀秦琳琅,瓦解秦家在军中的势力。”
叶闻臻听着,垂下的凤眸中思绪烦乱。
皇帝抬手,将手中黑棋掷如棋罐中:“情之一字,果然乱人心绪,还得像你这样无牵无挂才好。”
叶闻臻亦觉得,自己这样甚好。
可听见这话时,他竟觉得有些拿捏不住手中白棋!
他顺从的应答:“皇兄说的是。”
但心口却满满当当都装着秦琳琅的音容。
她舞剑时的笑。
她说要护大启时,眼里的决绝。8
在她死后都化作利剑,一刀一刀的剜开叶闻臻的心。
他一阵恍惚,直到踏上出宫的路时,心口还是发沉。
既明明都是算计,为何他一想到秦琳琅,便心绞难忍?
念及此,叶闻臻压着胸腔的不安,弃了轿子翻身上马,直奔府邸。
半刻钟后,密室。
啪——
叶闻臻看着冰棺中的一堆灰烬,手中的扳指骤然碎裂!
破碎的玉片将掌心刺的鲜血淋漓。
他却浑然未觉,沉着眉唤来护卫:“带上巡防营,去把秦将军府全部围住!”
一定是秦家那群罪臣,把秦琳琅的尸体带走了!
护卫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待把将军府全部围住后,护卫抱拳行礼:“请王爷指示。”
叶闻臻忍着心口翻涌的情绪:“哪怕把这里掘地三尺,也要把秦琳琅那个罪臣的尸体给找出来!”
护卫一愣:“可……秦琳琅不是三年前就下葬了吗?”
这三年,无人知晓叶闻臻将秦琳琅的尸体藏在密室。
更无人知道,他一直在想方设法,想要让秦琳琅起死回生……
叶闻臻眉眼一沉。
护卫对上他威压的视线,又慌张低下头:“谨遵王爷指令!”
秦将军府虽破败,但规格宏大。
护卫愣是一寸寸把将军府都翻了一遍,连杂草根都没放过。
但一月过去,什么都没发现。
汇报时,叶闻臻沉着脸,周身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他强压下心底的怒意,策马去了京郊的道观。
叶闻臻心底怀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期望,觉得只要找到了秦家人,自然能找到秦琳琅的尸体。
可看见道观那一刻时,他手中缰绳生生勒进掌心。
原本藏着秦凉川的清幽道观,不知何时,已经被烧成了破壁残垣的废墟!
怒意在胸腔内翻滚,叶闻臻语气狠厉:“天涯海角,翻遍了也要给本王把秦凉川找出来,生死不论!”
护卫不敢直视他的怒火,赶忙躬身:“是!”
但就在护卫转身要离开时。
叶闻臻又忍不住开口下令:“罢了,不要伤害秦凉川。”
只因方才,他说出那句生死不论时。
莫名想起秦芍药说的那句。
“你一剑割开秦琳琅咽喉的时候,她不恨你,但此后,她与你不死不休。”
霎时,更像是有一双铁爪,生生剜他进胸口,将整个心脏都扯了出来。
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只能改令。
等护卫离开,叶闻臻才恍惚的策马回到府内,坐在书房里愣神。
秦琳琅三个字,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他心里烦躁难忍,直到看见案上摆放的一个带着血迹的信封。
叶闻臻陡然记起,这是之前秦芍药送去将军府的信。
他剑眉一拧,打开信件。
一入目的那瞬,叶闻臻心跳骤停。
这纸上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的字,赫然是秦琳琅的笔锋!
叶闻臻屏住呼吸,一行一行往下看。
信里写着:
‘借尸还魂一事太过离奇,琳琅不敢与阿爹相认,只能借着秦芍药的名义活下去……’
那一瞬,叶闻臻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