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予闻言,心像是有些揪起。她看着眼前的顾鹤声,如同清风朗月一般,谢知予实在不想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否则也不会跋涉千里请来神医。可是将自己的性命和他的绑在一起,说实话,谢知予的心里,也升起一丝犹疑。前世被谢翩然害死,如今再来一世已经是老天开眼。若是再死,谢知予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来的机会,理智告诉她,请来神医替他医治,已经是仁至义尽的事了。他死后,自己做个闲散王妃,少了诸多纠纷,定能轻松自在过这一生。
神医解释道:“殿下身体太虚,直接用药恐怕支撑不住,有暴毙风险。”
谢知予的眉头蹙得更深:“那当如何?”
神医继续答:“这时,便需要一位引药人。”
“喝下这烈药,然后割腕放血,让殿下饮其血七日,方可发挥药性。”
闻及此言,在场之人皆寂静。
顾鹤声问:“那这引药人,会否有生命危险?”
顾鹤声又低头咳了几声:“若是救我,让无辜之人失去性命,我亦不愿。”
神医捋着胡须,再次出声道:“自然有性命之危,因此,引药人在服药期间,也需引殿下的血来止药性,一旦成为引药人,相当于将二人性命联结,殿下若活,引药人自然也能活,可若殿下中途死去,引药人无法止药性,受不住也自然会死,可只要熬过七日便可。”
小厮听罢,立刻跪了下来:“小人愿做王爷的引药人。”
可这时,神医又开口:“引药人可不是随便一人便能做的,还需两人血性相似才可。”
谢知予疑惑:“何为血性相似?”
神医答:“有人血热,有人血寒,若是寒热不同,便做不了引药人,因此,老夫还得先确定血性。”
他说着,拿起一根银针扎向小厮的手臂之上,带出一抹鲜红。
可片刻之后,神医却摇了摇头:“你血热,殿下血凉,做不了引药人。”
谢知予犹疑片刻后,伸出一细白纤长的手:“那我的呢?”
神医如法炮制,意外发现:“王妃和殿下的血性一致,王妃就是最好的引药人!”4
此话一出,顾鹤声却不愿再治。
“算了,我时日无多,不愿再将他人拖下水。”
他眼睫垂下,眸中如同一潭死水。
活了这么多年,顾鹤声已经很知足了。
他宁可自己死,也不想拖累谢知予。
可是神医却急切地提醒:“殿下可想清楚了,若是不试一试,你还最多可活十日。”
谢知予闻言,心像是有些揪起。
她看着眼前的顾鹤声,如同清风朗月一般,谢知予实在不想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否则也不会跋涉千里请来神医。
可是将自己的性命和他的绑在一起,说实话,谢知予的心里,也升起一丝犹疑。
前世被谢翩然害死,如今再来一世已经是老天开眼。
若是再死,谢知予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来的机会,理智告诉她,请来神医替他医治,已经是仁至义尽的事了。
他死后,自己做个闲散王妃,少了诸多纠纷,定能轻松自在过这一生。
可是顾鹤声是她的夫君,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谢知予做不到明明能救却袖手旁观。
她内心一阵纠结,最终心横了横,决定好人做到底。
谢知予握紧顾鹤声的手,声音冷沉,却又极有力度。
她说:“我愿意陪殿下,用性命,赌这一把。”
听到这话,顾鹤声那清冷的眉头,却皱得越发厉害。
他摇了摇头:“知予,你无需这样对我,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
生或死,顾鹤声早已看淡。
因此,他不愿谢知予涉入险境。
可是谢知予却淡然一笑:“夫君,知予都有胆子赌一度生死,不要告诉我,你却畏惧了?”
顾鹤声的墨眉轻轻皱起,他抬眸,认真的注视着谢知予。
她秀雅温柔,身上又有一股轻灵之气,美目盼兮,眉眼之间给他无限的安定感。
一想到若是自己死,也要连累她,顾鹤声就一万个过意不去。
可是看到谢知予眸上的坦然与坚定,他又不敢置信地问道:“知予,你真的愿意陪我?”
谢知予轻轻弯唇,颊边旋开一个浅浅的梨涡。
像是有什么魔力,让顾鹤声久久凝视,几乎都要挪不开眼。
她点了点头:“自然,你我是夫妻,我们本就是一体,若能救却不救,恐怕我会愧疚一生。”
她说着看向神医:“我愿做殿下的引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