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我的人受委屈呢。”“你哪来的脸说我为难?”陆宴川讥笑道,接着语气亲和道,“要不这样,既然王校长觉得我在为难贵校的学生,要不那几栋宿舍楼就拆了吧。”最后一句被陆宴川轻飘飘的说出来,却把电话那头的一众校领导吓了半死。陆氏出钱建的那几栋宿舍楼并没有捐赠给京都大学,所属权还是在陆氏手上,想拆自然也拦不住。只是,这哪能说拆就拆。他们招生简章上的宿舍全都是那几栋新的,其他的都已经老旧了。
顾北闷着口气在胸腔,鼻尖发酸,说道:“那我自己走上去行了吧?不麻烦你也不麻烦他们。”
陆宴川走到顾北面前,微微俯身伸手就是捏住他的脸扯着,狭长的眼睛带上一丝危险,淡淡的说道:“还闹脾气是吧?”
顾北仰起脸看向陆宴川,泪水仿佛在眼眶里打转,“疼死了,你不准捏。”
陆宴川听完就松开捏住顾北脸的手,随后把人抱起,避开了男生身上的伤口:“抓稳,掉下去你就可以准备住一周的院了。”
顾北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下意识勾住了陆宴川的脖子,心开始乱跳起来,好似被惊吓到了一样。
在场的还有几名护士,低着头默默地出了门。
顾北回过神来,近距离的看着陆宴川那张勾人心魂的脸,下颌骨处如同在画纸上浓墨的线条,勾勒出这张脸的完美骨相。
他小声的哼着,听着耳边陆宴川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不急不乱,他的心却更乱了几分,他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与其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一时之间,伤口带来的痛意被他抛之脑后。
“不是你要抱紧我吗?”顾北想起了什么,动了下脑袋,说道。
陆宴川反问:“你觉得可能么?”
话音未落,顾北那只没受伤的手主动勾的紧了点。
“哼。”
陆宴川抱着他进了电梯,眼下无人。
他脑袋蹭着陆宴川,跟家养的猫儿似的,总喜欢蹭在主人家的身上。
“对了,我宿舍那谁打算怎么办?”
顾北从头到尾可不是个白莲花圣父,打心眼里想着当然是罚得越狠越痛快。
电梯门“叮”地打开。
陆宴川稳步抱着人走向专属病房,“怎么严重怎么来,既然他对自己的未来前途都无所谓,我也没必要替他着想。”
顾北没说话,手背上的伤愈发疼痛难忍,他皱着眉,轻呼出声。
“嘶。”
“陆宴川我好疼。”
“活该。”
顾北皱着脸,一副要疼哭的样子,声音夹带着细微的哭腔:“我怎么就活该了,我都疼得要死了你还说我。”
陆宴川把人安安稳稳的放到床上,撩开顾北额前的头发,不让其扎到眼睛,“忍忍就好了。”
顾北:“?”
他别过脸,一脸郁闷:“说得容易。”
……
宿舍这边校领导把其余两名学生叫下床,一一询问,好在那两名学生并没有隐瞒什么,一五一十的把他们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用顾北的话说就是那名男生就是太敏感肌了。
人家分明回了宿舍什么都没说就开始破防,阴阳怪气的,还想着动手打人。
这事起因经过也很简单,校领导这边处理完就给陆宴川打了电话,先是问顾北的情况,再说处理的事情。
陆宴川刚要起身到一旁接电话,便被顾北拉住,“我也要听,你开免提。”
陆宴川:“……”
“不疼了?有心情听了是吧?”
顾北:“你管我,我就要听。”
于是,陆宴川的手机落到了顾北手上,电话开了外放。
据校领导的意思当然是想通过处分来大事化小,毕竟光是看成绩就挺好的,谁也不想就这么开除,要是换了个人,也不至于闹这么大。
说白了,是顾北有势力,有陆宴川在他身后撑腰,否则,今天换其他人那也就顶多写份检讨书的事儿。
“您看这双方都参与了打架,就没必要深究了吧?”
陆宴川瞥了眼差点暴走的顾北,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报警吧。”
“啊?”
“不是,陆董,这刚开始军训要是闹到警局那边,我们肯定得挨上头批的。”
陆宴川神色平淡:“关我什么事?还有,我记得几年前贵校的奖学金是由陆氏提供的吧?要不撤了?”
“别别别,别啊陆董,您这撤了那些学生该怎么办啊。”
“很简单,找你们校方要。”
“再怎么样都不会找到我们陆氏来要,不是吗?”
校领导在电话那边沉默半晌,“那您说该怎么处理这个学生?”
“他留在学校,可以,毕竟是他考上的,但我们陆氏资助的奖学金他不准有名额。”
“他不是看不起有钱人么,想来他也不会需要,但凡跟陆氏沾上边的,他用可以,必须出十倍的价钱。”
陆氏这几年在京都大学设办的项目海了去了,新的这四五栋宿舍都是陆氏出的钱,也就是说,那个男生想住新宿舍,就必须付十倍的宿舍费。
“这,陆董这有些太为难人了吧?”
“为难?”
“我还没说我的人受委屈呢。”
“你哪来的脸说我为难?”陆宴川讥笑道,接着语气亲和道,“要不这样,既然王校长觉得我在为难贵校的学生,要不那几栋宿舍楼就拆了吧。”
最后一句被陆宴川轻飘飘的说出来,却把电话那头的一众校领导吓了半死。
陆氏出钱建的那几栋宿舍楼并没有捐赠给京都大学,所属权还是在陆氏手上,想拆自然也拦不住。
只是,这哪能说拆就拆。
他们招生简章上的宿舍全都是那几栋新的,其他的都已经老旧了。
“陆董,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陆董提的我们一定办,一定办!”
陆宴川把他手机拿回来,敲了敲顾北的额头,“明天我让秘书拟一份名单,你照着收钱就是。”
说完他动手挂了电话,看向顾北,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刚刚翻我手机干什么。”
顾北坦然的抬眸,“我就想看看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这也不行啊?”
他看到了,陆宴川给他的备注全是“未婚夫”三个字。
虽然但是吧,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爽的。
他还以为全是他名字呢。
“问过我同意了么就乱看。”陆宴川语气自然平常,丝毫听不出有什么不满。
顾北给他手机解了锁,递到陆宴川面前,“喏,看吧。”
陆宴川没有接,他没这种翻看别人手机的爱好,他动了动手在屏幕敲了几下,随后抬起眼皮看着顾北,似笑非笑,“想不想知道我给你改的新备注是什么?”
顾北都做好被训的准备了,这么一听,本来就略圆的眼睛此时更圆,像小鹿的眼睛似的,还很亮。
“是什么?”
陆宴川没让他碰到手机,就让他不远不近的看着,顾北定睛一看,下意识就挣扎起来要把陆宴川手机给抢过来。
“把这个备注改了!”
陆宴川像是早就预料到顾北要炸毛,手机息屏后他就把人按在床上,让他不要乱动。
“手不疼了?躺好。”
顾北瞪着他:“卑鄙无赖,你才是猪!”
“快给我改回去!”
陆宴川含笑道,“等哪天我心情好想tຊ起来再说。”
顾北瞬间睁大双眼,眼睛圆溜溜的,“陆、宴、川!”
见陆宴川没动静,顾北怨气十足,“你等着,我也要给你改成猪!”
陆宴川就是一只满地打滚的猪!
陆宴川乐了,“我哪像猪了?”
顾北把话还回去:“那我又怎么像猪了?”
“你没听过蠢笨如猪么?”
“?”
陆宴川挑眉:“说的不就是你吗?”
“???”
陆宴川,你死定了!
顾北抓起一个枕头就往陆宴川身上扔过去,但却被对方轻轻松松的接住了,顾北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心里微微发毛。
“……”
陆宴川把枕头扔回床上,“想干什么呢?”
顾北直接装死,闭着眼睛不说话。
心想着,陆宴川要是敢制裁他,他就喊疼,就喊救命。
良久,顾北悄咪咪睁开一只眼。
陆宴川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身体放松地倚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像是把顾北忘在角落处。
顾北偷偷盯了他小半天,见陆宴川还是没发现他,他不高兴了,眼神逐渐变得幽怨,他幽幽的开口叫了声陆宴川的名字。
“活过来了?”
陆宴川抬眼望向他。
顾北沉默几秒,没接陆宴川这句话,“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
陆宴川依言倒水给他。
顾北看着陆宴川还给他插上了根吸管,生怕他残废喝不了一样,他乖乖的享受着用吸管喝水,一口一口的,喝的很慢。
末了,他突然问道,“陆宴川,你是不是喜欢当爹啊?”
陆宴川:“嗯?”
顾北眨巴着眼睛看向他,“我说的不对吗?”
陆宴川嗤笑,“我没这么无聊喜欢当爹。”
顾北满眼狐疑,“是吗?”
陆宴川屈指弹了一下顾北的额头,“在胡说八道就让你去脑科看医生。”
“……”
“不是就不是嘛!”顾北半信半疑,上下扫视着陆宴川,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接着开始生硬的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叫这么多领导过来呀。”
“……”
陆宴川没顺着抬价下,静静地看向他,半晌,他说道,“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爹了。”
这回轮到顾北蒙圈了:“???”
嗯????我请问呢???
“为什么这么说!”
陆宴川瞥了一眼他:“不然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顾北:“…………”
那当然是凭感觉啊!
“放屁!你的种种行为都很像好吧。”
“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丢去脑科。”
顾北下意识缩了缩头,小声的逼逼道:“凶巴巴的。”
陆宴川冷笑,“你再不消停,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棍棒底下出孝子。”
顾北瞬时把嘴闭上了。
害怕之余还能想歪了去,他耳尖一热,在心里骂起了黄荀,都怪黄荀发的那些小作文,不然他能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