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他气急败坏离开,给崔嘉怡留下匆匆的背影。这是第一次他眼睁睁看着崔嘉怡大步向前走,潇洒轻松得不像他记忆中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粘人精。两天过去,整栋别墅都充斥着夏禾青的气息,因为她已经搬进来住了,而且房间在顾云泽隔壁。她阴阳怪气道:“云泽真是绅士,说很多事情都要等到婚后才可以进行,虽然我们不在一间房,可是心却是挨在一起的。”崔嘉怡面不改色喝着牛奶,声音没有半分不对劲:“你们迟早是要结婚的,就算现在住一间也无妨。”
第二天一早,楼下就传来割草机的声音。
她下楼才发现,夏禾青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佣人们把一些绿植搬进来。
“桔梗花太丑了,我要把这里全部种上红艳艳的玫瑰。”
“今后我就会是这里的女主人,未来顾云泽的夫人,所以别墅里所有的东西都要按照我的喜好来布置,听懂了吗?。”
佣人们连连点头。
崔嘉怡心下了然,难怪刚刚经过客厅,她发现曾经放置的玩偶花瓶,各种摆件都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一些张扬的装饰品。
她何尝不知道夏禾青是在宣示主权,变着法子告诉她这个家以后都是她说了算。
可这些桔梗花是她每年生日时,顾云泽陪着她一株一株种下。
他说“愿我的小姑娘像桔梗一样,勇敢无畏,爱恨自由。”
崔嘉怡不由得露出凄婉的笑,“夏禾青,一块花地而已,你真就这么容不下吗?给我点时间,我可以把它们采了拿去送人。”
夏禾青眼珠子突然转动,然后猝不及防自己崴脚跌进泥地里,瞬间软了声音。
“嘉怡,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如果你不满意我破坏了你的花,你打我就好了。”
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就把她扶起来,顾云泽阴沉着眸子看向崔嘉怡。
崔嘉怡极少被他这样看着,愤怒又隐忍。
“崔嘉怡,你现在都学会出手伤人了。”
崔嘉怡只觉得自己平白无故被诬陷,胸闷气短,却不像从前那样难过了。
“是她没跟我打招呼擅自除了我种的桔梗,我没错更没动她。”
夏禾青以前在家的时候就擅长用这招来让她在父亲面前失态,最后受惩罚的人永远都是崔嘉怡。
此刻她抿紧嘴唇,顾云泽见她是疼得不行了,看向崔嘉怡的目光更冷了些。
“不过就是几朵破花,你喜欢我可以让人给你送一车过来。你这样让夏禾青难堪,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跟我作对。崔嘉怡,你非要我对你失望透顶才肯收手吗?”
风起,崔嘉怡喉咙干涩,仿佛是第一次看清面前的这个她痴念了近十年的男人。
当出现分歧,一个人对你出口的第一句不是心疼而是质问时,就该死心了。
这都只是因为不爱而已。
崔嘉怡心底攀升一股苦涩,自嘲自己竟然用一身伤才明白了顾云泽不爱她这个道理。
什么洋桔梗花,以前爱得死去活来,现在她不要了。
人也是一样。
崔嘉怡退开好几步,摊开左手:“是我不懂事了,你们想怎么改造就怎么改造吧。舅舅,我先回房间了。”
她说完恭敬地离场,并没有注意到顾云泽变化的眼神。
他的手从夏禾青腰上放下来,似乎想要拉住崔嘉怡,却又垂下来。
久久注视着崔嘉怡离开的方向,他唇齿间不停碾磨着刚刚那句“舅舅”。
自从崔嘉怡说自己喜欢他之后,都是对他直呼大名,哪怕他三令五申让她不要逾矩,她也肆无忌惮没有换回称呼。
可是刚刚她居然平静地喊他舅舅。
明明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慌得没有章法?
以前都是他气急败坏离开,给崔嘉怡留下匆匆的背影。
这是第一次他眼睁睁看着崔嘉怡大步向前走,潇洒轻松得不像他记忆中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粘人精。
两天过去,整栋别墅都充斥着夏禾青的气息,因为她已经搬进来住了,而且房间在顾云泽隔壁。
她阴阳怪气道:“云泽真是绅士,说很多事情都要等到婚后才可以进行,虽然我们不在一间房,可是心却是挨在一起的。”
崔嘉怡面不改色喝着牛奶,声音没有半分不对劲:“你们迟早是要结婚的,就算现在住一间也无妨。”
夏禾青吃瘪,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无力。
顾云泽下楼,她立马迎了过去。
“云泽,今天我们要去试婚纱,叫上嘉怡一起吧,她可以给我出出建议,不然我一个人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