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夕倏地惊醒,随即起身。可意识到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时,她身子一软,瘫靠在棺木中。哪怕心念之人就在旁边,她如今也看不见。她轻咬贝齿,轻声道:“羿哥,只要我还是你的妻子,让我住哪里都行。”纳兰羿使劲朝棺材踹了一脚,怒斥道:“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记得住?‘羿哥’只有雁凝能叫,而你不配!”他犹觉得踹棺材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旋即又冲到顾月夕跟前,再次掐住她的脖子,咆哮道:“你害死雁凝,还恬不知耻学她的称呼。顾月夕,你这个女人可真让我感到恶心!”
随着脚步声愈来愈近,一道冰冷的声音紧随而来。
“顾月夕,这副棺材可还合适?”
顾月夕倏地惊醒,随即起身。可意识到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时,她身子一软,瘫靠在棺木中。
哪怕心念之人就在旁边,她如今也看不见。
她轻咬贝齿,轻声道:“羿哥,只要我还是你的妻子,让我住哪里都行。”
纳兰羿使劲朝棺材踹了一脚,怒斥道:“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记得住?‘羿哥’只有雁凝能叫,而你不配!”
他犹觉得踹棺材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旋即又冲到顾月夕跟前,再次掐住她的脖子,咆哮道:“你害死雁凝,还恬不知耻学她的称呼。顾月夕,你这个女人可真让我感到恶心!”
顾月夕顿觉呼吸不畅,但她并没有挣扎,而是任由纳兰羿发泄。
片刻后,纳兰羿才逐渐松手,嘴里不断喘着粗气,怒喝道:“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若是你再敢学雁凝叫我‘羿哥’,我保证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
顾月夕耷拉着头,脸上尽是苦涩。
她喃喃道:“羿哥,你总说我学你的雁凝,可这个称呼,我十年前就已经叫过你无数遍了。”
她知他喜爱枫叶,便打趣叫他“羿哥”,这不是她俩之间的秘密吗?
她很想解释,只可惜纳兰羿渐行渐远。
在纳兰羿走后,小青端着提梁盒来到棺材边,关切道:“小姐,先用膳吧。”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您还是从这里边出来吧。若是被夫人知道,病情只会越来越重。”
顾月夕心底一沉,叹息道:“夫人如今重病缠身,切记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
小青会意,连忙将她从棺中扶出。
顾月夕双脚刚着地,又听闻不远处传来辛雁凝嘲弄的声音,“我的好妹妹,住得可还习惯?”
“不关你事。”顾月夕收回心神,一脸平静。
辛雁凝嗤笑一声,扭动着腰肢,缓缓走到她跟前,刚想抬手去碰她的下巴,却被小青拦在身前。
“这位姑娘,还请您止步。”小青面露怯色。
啪!
辛雁凝朝着小青稚嫩的脸甩出一耳光,冷声道:“难道你忘了,我现在才是这个府邸的女主人,像你这种奴才,怎么有资格说话?”
顾月夕虽看不见面前的情况,但能感受到小青炙热的暖意。
她摸索着将小青护到身边,又正对着方才辛雁凝说话的方向,正色道:“辛姑娘,阿羿所爱的雁凝,可不像你这般粗鲁,希望你能对得上她这个名字,否则很快就会遭他厌弃。”
她难得说出这般硬气的话,尤其还是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
然而这一席话却再次被折返的纳兰羿听见。
“哪怕她再不像雁凝,又岂是你这个恶心的女人可比?你又哪来的脸,提起雁凝的名字?”
纳兰羿将辛雁凝揽在怀里,眼中满是温柔。
“你怎又来这晦气的地方?让我一顿好找。”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顾月夕几近窒息。
阿羿确实已经厌弃她了,或许在十年前,他就是因为厌弃了她,所以爱上了别人,将她忘了个一干二净。
顾月夕默默看向天空,空洞的眸子里一片涩然。
若是她能看得见,兴许就能看到飘过的云朵吧?
“月夕,当我见到枫叶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所以我希望你想我的时候,可以抬头去看看那云朵。”
她脑子里浮现出那一句话,可现实却是纳兰羿冰冷的言语。
“走吧,雁凝,不要再理会这种女人,反正她也不过是将死之人。”
顾月夕握紧双手,指节被捏得发白,还是咬牙说道:“羿……阿羿,还麻烦你再忍耐几天,等我试药结束,你就再也不用见到我这个恶心的人了。”
纳兰羿身子一僵,刚迈出的脚又缩了回来。
下一刻,他径直冲到顾月夕面前,抓起她的右臂,硬生生往院外拖拉。
“阿羿,你这是要带她去哪?”辛雁凝惊喝道。
纳兰羿回头一瞪,没有回话,依旧拖着顾月夕往院外走。
顾月夕右臂发麻,身形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可她如今病怏怏的,又哪能轻易挣开纳兰羿的手?
“阿羿,你要带我去哪?”
“你如今不是失明了么?正好,我给你备了一份大礼。”
纳兰羿目视前方,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