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一个宁字,若不细看,谁也不会注意。张公子在那条帕子找了半天,举着看晾着看都没看到半个宁字。江攸宁紧步一句逼问:“张公子还说这帕子是我的吗?还说是我勾引你吗?”张公子有点答不上来:“这……也许这一条你忘了绣字也说不定。”“哦?我的所有帕子都有,现在就可让下人去把我所有的帕子都拿出来比对。”穆君行给了管事嬷嬷一个眼色,管事嬷嬷立刻去畅新院拿来了所有的帕子,果然,每一条上面都一个宁字。
“不用找了,本公子来了。”
外面,张公子晃着扇子进来,看着江攸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世子爷,科考是否顺利?”张公子啪地收掉扇子,故作一派潇洒的模样。
穆君行斜着眼角扫视过去:“本世子是否顺利用不着你操心,你既然来了就不用本世子找了。”
张公子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就是特意过来的”的表情,走到江攸宁跟前晃了一圈:“世子爷是想知道夫人和本公子的事情?”
穆君行瞪住眼睛:“你好歹也是官家子弟,与世子夫人私通难道不嫌丢了颜面?”
“本公子何时与你家夫人私通?”张公子一句话瞬间让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什么情况?
张公子拿出那条偷去的帕子晾在穆君行眼前:“世子爷,看清楚,这是夫人送本公子的信物,舞坊开业那天,夫人和本公子说了几句话,她说本公子幽默风趣,可比世子爷有情趣多了,便想和本公子做朋友,本公子念她是世子爷的夫人,便劝她自重,哪知她硬塞给本公子这条帕子,本公子没办法,只好想着寻个时机把帕子还给夫人,以免坏了本公子的名声。”
话到这里,穆君行越听越恼火。
这么说,不是私通,是江攸宁勾引张公子,和人家张公子可没关系!
心兰叹着气皱着眉:“夫人,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世子爷已经经常去你房里,只是因为科考要用心,所以才在书房住些日子,就连冷姨娘敬妾室茶当晚世子爷都没过去,你还不满足?竟然勾引别的男人!”
“心姨娘,你说我勾引男人可有证据?”江攸宁面色一凝。
张公子来了,他们的戏就演的差不多,该到她不再沉默的时候了。
心兰以为这一局定会成功,这会儿面对江攸宁的质问丝毫没有退意:“张公子手里的帕子就是证据。”
江攸宁看看那个帕子:“你是说那帕子是谁的,谁就是勾引张公子之人?”
心兰回答的肯定:“那是自然。”
“好。”江攸宁露出笑色。
她就等着呢,等着张公子来,等着心兰这么说。
穆君行见状,视线落在张公子手中的帕子上:“张公子,你说那帕子是本世子夫人的?”
张公子抖了两下帕子递给穆君行:“当然是她的,她亲手送给本公子,难道还有假?你夫人的帕子,想必世子爷该是认的,要不,世子爷看看。”
穆君行接过帕子,帕子上的图案他似乎的确是在江攸宁的房里看到过。
江攸宁扫了一眼帕子,他们演够了,该她了:“世子爷,这的确是我的帕子,不过,这也不是我的帕子。”
说着,她拿起帕子两手捏住展示在众人面前:“大家看清楚了,这帕子上是牡丹图案,除了牡丹图案还有什么?”
众人摇头。
她继续说:“这帕子的确是我让绣坊绣的,绣了好几种图案,可这帕子绣好以后我便送给了几位姨娘。”
然后又拿出自己的帕子展示在众人眼前:“这是我的帕子,我的每一方帕子下拐角都有一个宁字,敢问张公子,你说是我的帕子,为何上面没有宁字?”
张公子没想到帕子会有字夺过那条仔细查看:“怎么可能?”
看了半天,确实没有宁字。
心兰和冷月对视,什么时候江攸宁的帕子上有字?
穆君行拿过江攸宁的帕子细看,果然在拐角处有一个很小的宁字:“这条的确有个宁字,而那条没有。”
江攸宁又拿出另一条帕子:“世子爷看清楚,凡是我的帕子,上面都有个宁字。”
谁能知道,发现帕子丢失的当晚,她和冬玉春梅三人把所有的帕子都绣上了一个宁字。
这么小一个宁字,若不细看,谁也不会注意。
张公子在那条帕子找了半天,举着看晾着看都没看到半个宁字。
江攸宁紧步一句逼问:“张公子还说这帕子是我的吗?还说是我勾引你吗?”
张公子有点答不上来:“这……也许这一条你忘了绣字也说不定。”
“哦?我的所有帕子都有,现在就可让下人去把我所有的帕子都拿出来比对。”
穆君行给了管事嬷嬷一个眼色,管事嬷嬷立刻去畅新院拿来了所有的帕子,果然,每一条上面都一个宁字。
心兰和冷月脸色一白,手心开始冒汗。
“刚才管家说有人半夜翻墙,那人莫不就是张公子?张公子翻墙就是要还本夫人帕子?”
帕子比对完,无人说话,江攸宁又进一步追问。
张公子像是抓住了什么,眼睛一瞪:“对,就是本公子,本公子不能接受夫人美意,只好出此下策。”
“哦?原来半夜翻墙之人是张公子啊。”江攸宁挑起眉角一笑:“那晚有人翻墙被刘护院发现没追到,张公子跑得挺快啊!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张公子没来过郡王府吧,怎么对府内的路线那般熟悉?”
“我……”张公子被问得有点紧。
“张公子既说是我勾引你,又说拒绝要来还帕子,被发现又为何要跑?”
张公子:“……”
一连两个追,张公子没有回答。
气氛真的有些怪异了。
刚才江攸宁一个字没有辩解,现在,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张公子答不上来。
“本公子不想被人发现,所以才跑,本公子只想悄悄把帕子还了并不想惹是生非。”憋了半天张公子终于找出一个勉强的理由。
江攸宁笑笑:“好,就算张公子说得对,你不想惹是生非,张公子可知我在墙角下面撒了面粉,那面粉里面掺了点松香粉,只要鞋子上踩过,就算面粉没有了,也会有松香的味道,张公子把鞋子拖了让我看看吧。”
张公子万万没想到江攸宁会有这一招,他哪能承认:“你胡说八道。”
江攸宁收起笑色,面容冷厉起来:“刘护院,去把那天晚上那个人带出来,让大家看看他的鞋子。”
转头又吩咐管家:“管家,你带人去畅新院墙角下面看看是不是有面粉痕迹,闻一闻是不是有松香的味道。”
很快,刘护院押着一个下人过来,脱了下人的鞋子。
鞋子上果还残有面粉,并且有股松香的味道。
没等江攸宁发问,下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夫人饶命,不关小的事啊,小的是拿了银子听命行事的,求世子爷和夫人饶命!”
“说,听了谁的命,拿了谁的银子?”江攸宁根本不给那下人喘息的机会,紧接着问。
“是……”下人颤颤微微地伸出手指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