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有就没有!”北辰双目眦裂,恨不得手撕了眼前的人。姜婉宁也听得直皱眉。她有些话想说,但有些犹豫,该不该在这么多人在场的时候说。而偏偏坐在一旁的战洵夜看到了她的反应。先一步道:“晏知,你想说什么?”姜婉宁便干脆站起来,对着老汉质问道:“你是知道不想说,还是不敢说?”老汉一怔。姜婉宁便道:“你们放在院子里的酒坛子,我方才一一查看过了,很多都是空坛子,而且里面还有些不干净。”
她的话一出,五旬老汉和战洵夜不约而同看了过来。
姜婉宁迎着他们的目光,走了上前。
到了这个时候,老汉还十分淡定,显然类似的情况,似乎已经经历过许多遍。
姜婉宁弯下腰,眉头一挑,小巧的脸上竟有几分浪荡子的游刃有余。
只见她伸手拎起老汉的衣襟,微微往外一挑。
脖子上微微靠近锁骨的地方,赫然分布着几道红痕。
姜婉宁微微一笑,道:“这些痕迹,该不会是蚊子咬的吧?”
老汉的脸登时一阵青一阵白,他不停地矢口否认道:“你……你不要血口喷人!你……”
“啊!”老汉吃痛地喊了一声。
战洵夜已经挥着长矛,刺在了他的小腿上,鲜血不住地往外喷涌,老汉几度昏厥。
战洵夜毫不留情地说:“人在哪?要是不说出来,你这双腿就别要了。”
因为疼痛,老汉的脸色已然有些发白,他趴在地上喘了好久的气,才颤抖着手,指了指内间,道:“在……在里面的木地板下面关着,大部分都在,不知道您要找的人在不在里边……”
战洵夜抬头看了看里间,又和姜婉宁对视一眼,最终道:“晏知,你去把人放出来,其余人不许动。”
“好。”姜婉宁应了一声,便往里面走去。
这酒坊有两层,一层一般用来放酒,二层一般是伙计住的地方。
姜婉宁走进库房,鼻子已经闻到了浓郁的酒味,算不上清香,反而是有些刺鼻。
不知道这样的地方,那些姑娘是怎么待得住的。
姜婉宁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入口。
就在她准备折返回入口继续找时,地上某处落脚的地方,忽然传来一声更为沉闷的响声。
“在这!”姜婉宁搬开压在木板上的酒,刚好发现了被遮挡住的入口。
她掀开木地板,再打开里面隔音的木门,巨大的回音便从入口处传了出来,看来地下十分空旷。
但下面黑黢黢的,一丝亮光也无,姜婉宁也不敢妄然下去,只喊了一声:“有人吗?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一开始还没有人应,直到姜婉宁喊了第三声,才有微弱的女声回应。
“有……”
……
天光大亮,当地知县已经循声赶了过来。
留守在客栈里的东皓和北辰也赶了过来。
双方带着人马在酒坊门口遇上。
知县一看走在前面带路的北辰,看到他冷峻肃穆的面孔,以为他就是将军战洵夜,当即便展开笑容迎了上去,道:“将军,一切都是误会,酒坊怎么可能因为酒钱就允许客人卖女抵钱呢?刚好我府上有上好的茶叶,不如请将军到我府上……”
北辰皱着眉头,看了知县一眼,没理他。
一旁的东皓看着此情此景,有些纳闷。
明明他们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怎么就把北辰认作是将军,不把他认作将军呢?
但他没有拆穿,任由知县跟着他们二人进去。
一进酒坊,便见将军和晏先生在酒坊中间的大方桌子前坐着,地上捆了一票的人,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腿上还飙着血。
东皓朝四周仔仔细细看了一眼。
不由心想,将军这回厉害了啊,竟然只有一个见了血,下手还是轻了……
不过也对,晏先生在场,场面总归不能太过血腥,否则吓到了先生。
然而,知县看着这场面,却有些勃然大怒:“怎么回事?地上乱糟糟的,全是碎瓦片!这酒坊是要做生意的,你们不管不顾,不分青红皂白地闯进来,还将人伤成这样,有没有将王法放在眼里?!”
伤了腿的五旬老汉,一看知县来了,宛如看见了再生父母,一双眼睛满含热泪,嘴巴因为战洵夜嫌他聒噪,用碎布给他堵上了。
故而这会儿看见知县,只能呜呜呜地低叫。
知县一看老汉被这样对待,当即上前把碎布拔出来,又转身对着北辰道:“将军!您都看见了,案子尚且还未审理清楚,这两个人便目无法度,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您一定要严惩……”
北辰瞥了他一眼,恭敬地上前朝战洵夜行了个礼,道:“将军,晏先生。”
知县本来还想再说,却在看见北辰的动作后,硬生生住了嘴。
“呃……这……”
战洵夜这才冷笑一声,看向知县:“知县大人,是本将军目无法度,怎么,你要递折子参我一本吗?”
闻言,知县险些要跪下来,他抖着双腿,回道:“不,不敢……”
战洵夜没看他,又看向北辰,道:“晏先生已经把那些被关起来的姑娘登记了名册,有可去之处的,已经离开先行回家了,剩下的那些在里屋,你去看看,有没有你妹妹?”
北辰一愣,原本冷静的脸上,多了一丝别的情绪。
他几乎是跑着去的,还有一丝姜婉宁从未见过的慌乱。
实际上,姜婉宁已经把名单筛过了一遍。
若是有一个小名叫“丫丫”的,她早就在北辰进来时,已经告诉了他。
可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丫丫已经不在这里。
果然,北辰刚进去不久就走了出来。
脸色比方才白了几分,他径直走到老汉跟前,揪起他的衣襟,大声质问道:“丫丫呢!你把丫丫藏在了哪里?”
向来冷静自持的北辰,头一次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
就连东皓也分外震惊。
可老汉目光躲闪,嘴里不停否认:“不知道,人都在那里了,没有就没有了……”
“什么叫没有就没有!”北辰双目眦裂,恨不得手撕了眼前的人。
姜婉宁也听得直皱眉。
她有些话想说,但有些犹豫,该不该在这么多人在场的时候说。
而偏偏坐在一旁的战洵夜看到了她的反应。
先一步道:“晏知,你想说什么?”
姜婉宁便干脆站起来,对着老汉质问道:“你是知道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老汉一怔。
姜婉宁便道:“你们放在院子里的酒坛子,我方才一一查看过了,很多都是空坛子,而且里面还有些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