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冷笑,“是啊,你们娘俩都心善,心善到昨天生生打死了一个丫鬟,理由不过是她伺候不周。”此言一出,李夫人一噎,这个巧言令色的贱女人。“我如何处理一个小丫鬟,还轮不到你插手。”柳如烟等的就是这句话,“您说的对,那我娘亲家里吃什么喝什么,自然也不用李夫人操心。您说是不是?”“是这个理。”太后忽然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独孤雁扶着她在主位坐下。众人齐齐下跪行礼,太后摆了摆手,“起来吧。这文书都签了,为妻的要大度持家,好好扶持世子爷,为侯府开枝散叶才是正事。”
华玉娘和柳如烟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她赶忙跪地道,“太子恕罪,是民妇拉着小女话家常才耽误了些时间。”
柳如烟跟着也跪了下去,她偷偷瞥了太子一眼。
见他衣着华贵,威风凛凛,只是眉心有深深的川字纹。
想来是个性子急躁,沉不住气之人。
“快起身!你叫什么名字?”太子的声音忽然温柔了几分,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华玉娘。
眼前的女人眉眼含情,一颦一笑虽然带着一抹冰冷的气息,可他却越看越喜欢。
柳如烟也看出了太子的反常,太子这是看上她娘了?
她眸色顿时冷淡了几分,隐隐有一丝杀气。
华玉娘一阵慌乱,“回太子殿下,民妇华氏,名唤玉娘。”
“起来说话,吓到了吧?本宫刚才随口一说,华娘子别当真。”太子一脸笑意。
言外之意,什么诛九族的,都是他随口一说,做不得真。
李太傅见状轻轻咳嗽了一声,摆着脸道:“文书被盗,世子夫人有重大嫌疑。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草草了结。”
太子听了他的话,立马端正了态度,“太傅所言极是,这件事是得好好查查。”
柳如烟算是看清了,这个太子自己都不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也难怪会被李太傅拿捏住。
文书一事,可大可小,柳如烟不想连累家人。
随即跪下,认真道:“太子殿下,李太傅,文书丢了我可以再签一份。”
她这是服软,给太子面子,亦是希望李家不要再追究此事。
果然,李太傅轻轻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世子夫人。”
李清芷一脸笑意,拿出重新拟好的文书,语气淡漠又高傲,“委屈姐姐了。”
柳如烟签了字,画了押,原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了。
不料,李夫人收好文书后,忽然看向华玉娘,“听说你被贬为妾后,回了娘家?”
华玉娘淡淡回应,“确实如此,李夫人消息灵通。”
她这句话实则是说给太子听的,一个内宅女人,消息那么灵通,她想干什么。
果然,太子深深看了一眼李夫人,这个舅妈好像并不简单。
李夫人没理会太子继续问:“听说华家昨晚吃的马肉?
说来也巧,昨日送文书的李府小厮摔死了,那两匹马儿也丢了,好可惜。”
说完她重重叹了一口气,众人都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
李清芷佯装惊讶的捂住嘴巴,“不可能吧,我相信世子夫人,哦,不,柳姨娘不是那样的人。”
柳姨娘三个字,她故意说的特别重,就是想让柳如烟、也让在座的各位明白。
柳如烟她现在的身份,是小妾!
她说柳姨娘不是那样的人,就是在强调,这件事跟柳如烟脱不了关系。
李太傅捋了捋胡子,“方才太子也说这件事要严查,依老夫看来,得严惩杀人偷马之人。
定要还柳姨娘和华家一个清白。侯老夫人您说呢?”
一直没吭声的老夫人眉毛微跳。
她不喜欢华玉娘,长得那么好看,还被贬妻为妾,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现在兴师问罪的是李太傅和太子,一个不留神侯府也会被牵连。
想了想,她笑着开口,“华家是商贾,做生意自然赚钱多,山珍海味也是想吃便吃。
吃个马肉不算什么新奇的,我上次还听说他们吃那有毒的河豚呢。”
李夫人不依不饶,“万一他们吃的肉,就是我府丢失的马呢?”
柳如烟似笑非笑开口道,“李夫人你也想吃肉吗?
也怪我,娘家吃肉,没想起您来。
下次我一定差人给你送几斤,让您吃个够。”
撑死你个老家伙!
你他娘的,我文书都签了,你还在这不依不饶的,想干啥?
“哈哈,舅妈,就马肉而已,不至于。您若想吃,本宫差人给你送几匹上好的汗血宝马。”
李夫人嘴角抽了抽,这是吃肉的问题吗?
“太子有所不知,我家小厮出事的地方,离华家镖局不远。
可怜我家两个小厮,死的不明不白,我这个当家主母想想就难过。”
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李夫人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拿这件事做文章。
柳如烟忽然笑了,“李夫人不愧是当家主母,体恤下人,仁慈又心善。您养育的女儿,也是个善良的。”
柳如烟一句话夸了两个人,李夫人和李清芷皆是一愣。
李清芷没接话,总感觉她的话里有陷阱。
李夫人tຊ却不自觉翘起了尾巴,拿出来李府当家主母的派头。
“那是自然,我家清清一向善良忠厚,随我。”
柳如烟冷笑,“是啊,你们娘俩都心善,心善到昨天生生打死了一个丫鬟,理由不过是她伺候不周。”
此言一出,李夫人一噎,这个巧言令色的贱女人。
“我如何处理一个小丫鬟,还轮不到你插手。”
柳如烟等的就是这句话,“您说的对,那我娘亲家里吃什么喝什么,自然也不用李夫人操心。您说是不是?”
“是这个理。”太后忽然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独孤雁扶着她在主位坐下。
众人齐齐下跪行礼,太后摆了摆手,“起来吧。这文书都签了,为妻的要大度持家,好好扶持世子爷,为侯府开枝散叶才是正事。”
李清芷慌忙叩头,“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心里有些慌乱,柳如烟的外祖母竟有如此本事,居然请来了太后。
李夫人也跟着叩首,不敢再多嘴。
太后插手了,这件事目前只能作罢。
“你就是柳如烟吧?”太后招了招手,亲昵道。
“我们小时候见过,你怕是不记得了。当年你外祖母去皇宫给哀家瞧病,你就在边上玩耍。”
柳如烟露出灿烂的笑容,“劳烦太后惦记,您近来身体可好?”
“这丫头是个孝顺的。”太后很满意,又看向太子面色不悦。
“你来干什么?帮着李家以大欺小吗?”
“孙儿没有,孙儿不敢。”太子一改刚才漫不经心的样子,恭敬答道。
独孤雁给柳如烟使了个颜色,她心领神会,低着头小声抽泣起来看,身子一抖一抖,再抬头已是泪眼婆娑。
晓艾偷偷咋舌,主子那什么眼水真厉害,眼泪说来就来。
“烟儿别哭,有什么委屈给哀家说说,哀家定给你做主。”
柳如烟摇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回太后,我就是觉得委屈,怕别人背后嚼舌根,坏了侯府百年清誉。”
太后听明白了,她这是对侯府贬妻为妾无声的抗议和不满。
虽事情已成定定局,但她着实委屈无辜,李家理应给她点补偿才是。
随即冷声道:“李太傅,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