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的帕子。”我提醒他。他低头扫了一眼帕子,随即递给了前来取帕子的婢女,随即就扬鞭策马,在长街上嚣张地冲开一条道来,跟在他身后的护卫也都紧随其后。“那是谁啊?”我好奇问道。沈卓在一旁一脸崇拜,“那是刘大将军的儿子,刘雪羿,我在陈小公子的宴席上远远看见过他一眼。没想到他骑马也这么厉害。”刘大将军。当年跟着先帝四处平叛战功赫赫的大将军。那个虽然是屠户出身却凭接一副狠厉而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大将军刘义山。
府上日常总是如此,跟颜大儒学诗书,字丑所以被罚,还要面临江阳的监督。
不过,偶尔也有快乐的时候。
每月的十五,就是我和沈卓最开心的日子。
十五的时候,家中都会安排车马去城外佛寺上香祈福。
那是我和沈卓难得能出门的日子。
沈卓换了骑马装,骑着他心爱的小黑马走在我的马车旁。
每当他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就吩咐小厮连忙跑去买,然后隔着马车的小窗口递给我。
我是官宦人家之女,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全赖沈卓左右折腾,让我坐车不至于太无聊。
仔细想想,这些规矩真是无趣。
难道被人看一眼,我就会出什么事不成。
若是换了男子装束走在街上,保不齐旁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呢。
忽然,一阵风吹来,掀起了轿帘。
“吹面不寒杨柳风,果然是春风拂面最舒心。”我借着被吹起的轿帘看向外面,因嫌才升起的朝阳刺眼,不由拿了帕子掩住,却不想,帕子直接被又一阵风俏皮地吹了出去。
帕子晃晃悠悠落在了策马少年的胸前,他一把抓住,平静冷漠的眼眸看过来。
明明是与我相近的年岁的人。
他的鼻梁高挺,五官冷厉,周身仿佛都蒙着一层寒意,眉宇间碎冰般的疏离是那三月暖阳都化不开的寒意。
我睁大眼睛打量他,他亦是抬眼看我。
这样毫不遮掩地看他,是于闺阁女儿来说,极为失礼的事情。
这样直直盯着我,对世家子弟而言,也是件颇为冒犯的事。
春日里,我们的初见,就是于礼不合的越界。
“公子,我的帕子。”我提醒他。
他低头扫了一眼帕子,随即递给了前来取帕子的婢女,随即就扬鞭策马,在长街上嚣张地冲开一条道来,跟在他身后的护卫也都紧随其后。
“那是谁啊?”我好奇问道。
沈卓在一旁一脸崇拜,“那是刘大将军的儿子,刘雪羿,我在陈小公子的宴席上远远看见过他一眼。没想到他骑马也这么厉害。”
刘大将军。
当年跟着先帝四处平叛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那个虽然是屠户出身却凭接一副狠厉而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大将军刘义山。
若在乱世,必能成为一方枭雄。
如今太平盛世,刘家也是极为显赫的一方势力。
父亲有时候在教导沈卓的时候也会说起刘家的一些事。
他说刘家权势过大,功高震主。
我原以为那样的家族培养的子弟也必然是嚣张狂妄的。
可是今日的初见,这个刘雪羿,似乎很不一样。
正是初春,山上草木才刚恢复青葱,星星点点的绿意才刚在枝头萌生,溪流边的薄雪尚未完全消融。
山寺里的桃花都还没开,只有稀稀拉拉的绿叶在那里慵懒地舒展着枝丫,全σσψ无春日踏青的趣味。
“等到春深些,四月份的时候,这里桃花开得最盛。”母亲说道。
后院有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它的叶子是四时长青的,树枝上红线勾着木牌,在微醺的春风里招摇着。
树下面也有人在写木牌。
这是普佑寺非常出名的姻缘树。
“不多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为什么他们还要用木牌来祈求?”沈卓颇为好奇地看着这些。
“世间姻缘最难圆满,婚姻也不单纯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族,所以难免有两心相悦的人不能在一起,也有些对自己的婚事茫然无知,想要神明的指引庇佑。”母亲解释道。
我看着姻缘树,斩钉截铁说道:“若我要嫁人,一定要嫁给与我两心相悦的人,不管他高低贵贱,只要我喜欢,我就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