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季景晟处理的方式,此事可以大事化小,但是冒犯后宫嫔妃的恶名将会一直跟着沈卓,成为他的耻辱。就算季景晟以后还会重用沈卓,但沈卓的清誉也彻底毁了。我可以在他的皇权下牺牲自己,但我绝不能眼看着我的弟弟也成为他皇权下的牺牲品。见扶不起来,季景晟有些不悦了,口气也变重了,“贵妃,你这样是要忤逆朕吗?”说罢,他加大了力气。这一次,我也坚持不起。“阿颀,你不要逼朕,朕不想做伤害你的事。”季景晟压低声音咬牙道。
宫女和侍卫纷纷站出来作证,确定就是沈卓喝醉了酒想要私闯营帐。
众口铄金,沈卓百口莫辩。
“陛下,请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沈卓边磕头边说。
季景晟的脸上并没有愤怒,如果他相信沈卓冒犯了越妃,他就不可能不生气,眼下没有生气,说明他也不信。
越妃哭得可怜,很快朝臣就陆陆续续站出来了,都是弹劾沈卓的。
这些人,大多都是刘家的党羽。
刘雪羿掌管着宫中禁卫,这御前的差事早已是他们刘家的囊中之物。
季景晟今日任命沈卓为御前护卫,自然是触动了刘家的利益。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当夜就要下手。
“越妃,你沐浴的时候身边当值的人都有谁?”我开口问道。
越妃只捂着脸哭,并不回答我。
“后宫嫔妃营帐外都是有御前护卫戍守的,你可还记得你的营帐外的护卫都有谁?”我继续问。
能担任御前护卫的都是王公贵族子弟。
若越妃直接指认,那被指认的护卫就有失察之罪,他们为了自身前途一定会找出真相。
若越妃不指认,那以沈卓的身手还是在喝醉酒的情况下闯入她的营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这明显是一场陷害。
“沈贵妃,纵然你要袒护你的弟弟,可如今越妃遭遇了这样的事,你不该如此咄咄逼人。”刘雪琅站出来说道。
我连忙行礼,但依旧坚持,“娘娘恕罪,臣妾知道越妃受了委屈,只是陛下选的御前护卫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再这样的防守下还能出纰漏,若非有人故意设计,那只能说明护卫还不够得力,咱们早早查出来,才能更好地让他们保护皇上,所以臣妾是顾虑皇上,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私心,沈贵妃心知肚明。”刘雪琅嘲讽道,随即看向季景晟,“陛下,您可要为越妃做主,她远嫁到京城,若是云南越王爷知道了,只怕也会心疼女儿吧。”
季景晟才刚登基,地方势力还需要多稳固。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带出几分愧疚。
“今日之事,沈卓以下犯上……”他缓缓开口。
我立刻冲到他面前跪下,“陛下,臣妾以性命担保,此事必有隐情。”
“沈贵妃的意思是,我豁出自己的名节不要也要污蔑你的弟弟吗?这样的羞辱对我又有什么好处。”越妃哭得梨花带雨。
“沈贵妃实在是太偏私了,你的弟弟能因为陛下的一时眷顾就轻薄妃嫔,你如今还要阻拦着陛下下旨,难道这后宫都是你沈家做主了吗?”刘雪琅怒道。
“陛下容禀。”一个清冷的声音划开这一方喧嚣。
刘雪羿站了出来,他快步上前,跪在了我的身旁,“今日戍守在越妃营帐外的人是我安排的左队,臣已将人捆了押入牢中,凭陛下查问。”
听了这话,越妃的面色瞬间变了,眼中难掩凄惶。
刘雪琅的神色也有些不对,她眼眸转了转,看向季景晟,“陛下,这样的事还是压下吧,若弄得大张旗鼓,岂不是有损陛下的贤名。”
季景晟皱眉思索。
他看重的臣子与他新册立的妃子传出这样的事,就算是诬陷,也是羞耻。
若再查出来是妃子的有心陷害,这家丑就要外扬了。
“皇后说得是,此事已经定论,不必多查。”季景晟迅速拿定了主意,他低头看我,面上闪过一丝不忍,“贵妃,起来吧。”
“陛下,臣弟绝没有行此悖逆之事。”我跪在地上坚持不起。
如果按照季景晟处理的方式,此事可以大事化小,但是冒犯后宫嫔妃的恶名将会一直跟着沈卓,成为他的耻辱。
就算季景晟以后还会重用沈卓,但沈卓的清誉也彻底毁了。
我可以在他的皇权下牺牲自己,但我绝不能眼看着我的弟弟也成为他皇权下的牺牲品。
见扶不起来,季景晟有些不悦了,口气也变重了,“贵妃,你这样是要忤逆朕吗?”
说罢,他加大了力气。
这一次,我也坚持不起。
“阿颀,你不要逼朕,朕不想做伤害你的事。”季景晟压低声音咬牙道。
“阿姐,你不用管我。”沈卓被侍卫压着,看见我与季景晟僵持着,立刻喊道。
随即沈卓看向季景晟,“陛下,臣的清白,臣将以性命见证。”
说罢,他发狠甩开了侍卫,一头冲向了身旁的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