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曦顿了顿饮茶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抬起眉眼,眸中全然是萧瑾熠的影子。此刻,他的身影倒是显得有些孤寂,一个人镇定淡然地坐在席位上,一杯接着一杯地饮酒,皇子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前敬酒时,他也未去。他心底藏着事情,姜云曦暗想着。教坊司的舞乐渐渐奏响,晚秋的风拂过,姜云曦披散着的发丝跟着飞起一缕。“曦儿,夜风有些凉,你要不找个借口先回去?待会儿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姜昱淮找了个时机走到姜云曦的身边,轻声细语地呢喃一声。
月华轻抚大地,洒下缕缕柔荧丝。
晚秋的风透着些许刺骨的阴寒,晚宴设置在狩猎场的百尺高台上,众多宫女已经摆好了宴席,零零散散的官员携其妻儿入场。
姜云曦从营帐中出来的时候,凉飕飕的冷风便迎面而来,像是带着魔力一样,无孔不入,即使身上搭着披风,也忍不住身体一颤。
“听闻清仪郡主身子娇弱,夜晚风寒,可得小心着点儿啊!万一一个不注意……”
才迈出营帐没几步,姜云曦便遇见了左相府的嫡女徐清儿,听见她这般明嘲暗讽的语调,便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了她的声音。
“多日不见,也不知道徐小姐的琴练的如何了,可别又捧着错误的谱子练习半天,丢人现眼。”姜云曦斜眸扫了一眼徐清儿,冷不丁地开口。
徐清儿的痛点被毫不掩饰地戳中,顿时指尖攥紧,又因为两人身份有差距,不得不挤出一股笑意来回复姜云曦。
“多谢郡主提醒,臣女每日都勤于练习谱子,有专门的乐师指点,自然是不会出错。”
“嗯。”姜云曦轻飘飘地回了一声便朝着前方走去。
徐清儿站在原地气的跺了跺脚,咬紧了后槽牙,一会儿才从齿中挤出几个字来“不就是一个病秧子嘛,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小姐,慎言。”一边的贴身侍女赶忙小声提醒一句。
徐清儿不服气地挥了一下衣袖,冷冷瞥了一眼身后的人,傲气凌然“当今皇后是本小姐的亲姑母,我随便嫁一个皇子身份都比姜云曦身份尊贵,为何不能明说。”
侍女垂下了头,也不敢再说什么。
徐清儿骄傲放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身为一个婢女,稍有不慎可能就会丢了脑袋。
这次,姜云曦的席位没有再挨着萧天泽,此次的宴会将女眷家属们都放在了一边,这不,姜云曦才坐下的时候,抬眸便是萧瑾熠的身影。
萧瑾熠今日着一件金丝暗纹流动的黑色锦袍,辉辉宫灯之下,他的五官更加硬朗挺立,清贵又慵懒的姿态,无时无刻不在透露出一股森森威严。
姜云曦自顾自倒上了一杯热茶,轻抿一口之后观察了一眼周围的人。
刚被她冷嘲过的徐清儿,在她的下位缓缓落座。
姜云曦轻拢了一下披风,孱弱如清水似的坐在一边,顾盼生姿,胭唇皓齿,惹眼得紧。
不过片刻,皇上便带着萧贵妃一同现身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起身作揖,异口同声地恭称一句。
狩猎大会皇上竟然未让皇后娘娘跟来,而是带了他最宠爱的萧贵妃,逸王殿下的生母。
姜云曦浅浅打量了一眼萧贵妃,身着一套橙黄色祥云锦绣宫装,九转祥云金钗将发髻高高盘起,雍容华贵,脸上画着精致大气的妆容,不难看出是一个美人。
也是,皇上的后宫中,随便挑一个妃子出来容貌都是一等一的。
尤其是已经去世的兰贵妃,古人有云”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句话就像是专门为她所作。
只可惜,天不随人愿,兰贵妃二十七岁时便香消玉殒了,而后,皇上每日以泪洗面,悲痛欲绝,足足缓了半年才稍微从伤心中脱离出来。
兰贵妃……姜云曦在脑海中不断翻找着关于此人的记忆,她总觉得有些耳熟,像是鬼医提起过的人物。
想起来了,她是萧瑾熠的生母!
姜云曦顿了顿饮茶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抬起眉眼,眸中全然是萧瑾熠的影子。
此刻,他的身影倒是显得有些孤寂,一个人镇定淡然地坐在席位上,一杯接着一杯地饮酒,皇子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前敬酒时,他也未去。
他心底藏着事情,姜云曦暗想着。
教坊司的舞乐渐渐奏响,晚秋的风拂过,姜云曦披散着的发丝跟着飞起一缕。
“曦儿,夜风有些凉,你要不找个借口先回去?待会儿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姜昱淮找了个时机走到姜云曦的身边,轻声细语地呢喃一声。
“嗯。”姜云曦又拢了拢披风,乖巧地点了点头。
萧瑾熠早早地就离开了,她待在这儿也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