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宴收下她的“情比金坚”,把石头珍藏进屁股口袋里的几秒后,池婉滢不见了。她心里苦,喝了一桌子的酒并不是为了蒋宴。蒋宴毕业意味着和他同一届的狄耀也要离开了。喝的是这个。狄耀在生物工程系,一个高端其实又冷门的系,比不上财经电子等热门学科,池婉滢靠体育成绩杀进了a大,对生物更是一窍不通,连他们系的大门在哪都不知道,但她知道狄耀,他们系因他而出名。他长的帅,不是一般的那种帅,堪称行走的画报,眉眼尤其摄人心魄,瞥过来看人的时候,简直会吸星*似的。
池婉滢酒量好,在男生如云的体育学院还没碰到过对手,不过,蒋宴不给她碰就是了。
蒋宴毕业时,末路狂欢持续了半夜,整个校园都在为毕业生们清醒着,随时可见的离别气息,池婉滢毕竟是女生,受到感染,抱着酒瓶子为即将而来的离别一阵狂喝,那次真醉了,和蒋宴勾肩搭背往回走,把路上的绊脚石当成金子要送给蒋宴,若不收,她就吞金自杀。
蒋宴收下她的“情比金坚”,把石头珍藏进屁股口袋里的几秒后,池婉滢不见了。
她心里苦,喝了一桌子的酒并不是为了蒋宴。
蒋宴毕业意味着和他同一届的狄耀也要离开了。
喝的是这个。
狄耀在生物工程系,一个高端其实又冷门的系,比不上财经电子等热门学科,池婉滢靠体育成绩杀进了a大,对生物更是一窍不通,连他们系的大门在哪都不知道,但她知道狄耀,他们系因他而出名。
他长的帅,不是一般的那种帅,堪称行走的画报,眉眼尤其摄人心魄,瞥过来看人的时候,简直会吸星*似的。
反正池婉滢是这么觉得的,要不然她刚硬难以征服的心怎么被他盯了一眼就沦陷了?
池婉滢看了场电影有幸和他邻座在一起,黑乎乎的也看不清隔壁是谁,等电影结束,灯光亮起,次序出场的时候,她的后背突地被人撞了一下,那人似乎控制了身体,才没至于把她扑倒,身后有暧昧的笑声,竟然是故意推搡的,池婉滢回看看哪个恶作剧的,却不期然的进了撞进一双深邃泛着星光的黑眸里,那眼睛漾着真诚又抱歉的笑意望着她。
一句对不起,嗓音磁性像情人的低喃。
声色动人的。
池婉滢心里啊啊的如烟花绽放了,传说中的男神近在咫尺,还用他发硬的胸膛碰了她的后背,肌肤之亲带来的心跳声扰乱了她的大脑,由最初的抗拒变成了中大奖的惊喜,狄耀的身后还站着那位一手“推”成此缘的男生,那暧昧的调笑语不惊人死不休。
“哎,阿耀,这位不是你的女神吗?”
......
池婉滢至此彻底恋爱了,如果暗恋也算!
听到没?
狄耀的同伴调侃自己是他的女神呢!
池婉滢其实喜欢过很多人,都是同一个很傻比的理由,本来她过的好好的,读读书,跑跑步,突地,有女生就跟她说,哎,你看,某某在看你哎,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对方是不是喜欢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池婉滢会因为女同学的这句话而彻底关注上了那位男生,关注久了,她倒先喜欢上人家了!
不止一次,次数多到后来,她习惯性的空喜欢一场了,根本就是误会,从头到尾都是她的自作多情啊。
可这次的误会发生的如此美好,池婉滢愿长醉不醒,一生多情下去,和以前所误会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她喜欢狄耀,喜欢到不需要他回应,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就会傻笑出声,a大并不乏爱慕狄耀如池婉滢之流的女生,但她从千军万马中突了围,全校都晓得了她的名号。
......成了最辣眼睛的一位爱慕者。
池婉滢喝了酒,借着蒋宴离开的气氛发泄悲伤的情绪,再也看不到狄耀在球场运动的身影了,他的翅膀硬了,要飞了,外面的天空那么大,她上哪儿偷看他去?
她决定告白,孤注一掷,被拒无憾。
池婉滢找了一个没人的地儿,蹬蹬地转了十几圈上去,这个位置极佳,能看到卧虎藏龙的生物工程学院里一颗颗光芒亮起的排排宿舍楼就在眼前,狄耀住在其中一颗。
她努力放开声带,双手圈在嘴巴,开始大喊狄耀你出来你出来你出来......狄耀你听到了吗你听到吗......你应我一声应我一声应我一声.......
循环的回音,连绵不绝。
找人找的发疯的蒋宴发现了她,大惊失色。
“卧槽!你站挖掘机顶上干什么?”
池婉滢披头散发,晃晃脑袋,手指星空,“我找狄耀下楼聊聊......要表白......”
蒋宴气的吐血,莫名其妙她心里就藏了人,还这么深,送他就是石头,找狄耀就看星空,云泥之别就是如此啊,蒋宴心上插着刀还要上挖掘机把顶上的女人扯下来,池婉滢穿着裙子站在顶上,风吹的小内裤隐约。
蒋宴哎呀妈的一声,手滑落了地,不幸骨折。
脱“蒋”野马的池婉滢一手指星辰,一脚跺挖掘机,大醉间,口才喷涌。
“狄耀!我池婉滢,上天,入地,也要喜欢你!被我喜欢,你怕了吗!”
......挺可怕的。
醉酒表白,跑到生物工程系建到一半住宿楼工地上,连门都没摸对,这事儿若主角是一般人,冲来的学生就不会那么多,反正对狄耀表白的女生太多,见怪不怪。
但女主角自报姓名后,闻讯赶来的学生如海啸狂涌。
池婉滢长的不丑,可以说漂亮,还不是一般的那种,常年素着颜,精致的皮肤白润的,没有化妆品点缀的五官丝毫不嫌寡淡,眉眼媚,鼻梁挺,嘴巴笑起来两边微微上翘,开怀笑起来更是不得了,惹的人控制不住的想按她的唇角,看看是不是可以止住那明媚如阳的笑容。
就是有点儿罩不住,就跟没人真按过她的唇角一样。
池婉滢只是体育系的女神,神格永定,排球场上目睹下她的风采,人摸人样的把她脖颈间的汗水幻想成自己顺着她的领口滑进那对大胸里,再瞧瞧那双大长腿,弹跳时白花花的滑过眼前,转头默默擦掉鼻血,过过眼瘾就算了,因为没人有勇气像言邹一样,表白妹子后,被她一膝盖顶碎了蛋。
大家都想做蒋宴,和池婉滢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可世上只有一个蒋宴。
那晚,男生们抛弃了在土地上痛嚎的蒋宴,纷纷幻想自己是狄耀,女神一思凡,果然不同凡响,不是人人可以成为狄耀,狄耀更不是人人可以唤来。
池婉滢一声声的大喊上天入地喜欢狄耀,爆发力惊人,声音穿透了夜空,任谁都拉不下来,很快,半个学校的人都被惊动了,消息传到生物工程系的时候,毕业聚餐正接尾声,有人通知狄耀,有女生醉酒表白他,情势危急,需不需要去?
......
一下车,辉煌的大厅前站着焦急等他的张楠,疾步过去,劈头盖脸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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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呢?”
狄耀心急的像火在烧,整个脸色都是白的,自经历了池婉滢生产的过程,那血腥味到现在想起来还似能闻到,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可他忘不了,如果回国的早绝不会叫她顺产的,可眼下似乎顺产还好些了,总比肚子被剖开一个月就喝的烂醉来的伤害大。
“你别急,别急。”张楠身心愧疚的试图安抚,然而,狄耀绕过她,疾步跨上了台阶,她跟在后面几乎就奔跑追上去的,忙不迭的,“抱歉,抱歉,是我看错了,她没有喝酒,不,不,也是酒,是果醋酒!”
“果醋酒。”狄耀哑着嗓子加深了这个词。
张楠见他停下脚步,忙走上来,尴尬的点头。
“是的。”
张楠犯了大错,和朋友过来吃饭,无意瞥见那间半敞开的包间,男人们敬酒声不绝于耳,一个脸色深红的女人晃晃微微的处在中间,张楠看清了是产后不到一月的池婉滢,立即一脚踹门进去,果不其然看到蒋宴那个猪脑子,按不住池婉滢,什么都依,任她神色大醉的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
张楠一急一气,立刻打电话叫狄耀过来接人,哪晓得自己披荆斩棘要把池婉滢往外带时,却发现她不是醉了,而是睡着了,脸色是因为喝了饮料,那饮料的确奇怪,把她的脸喝的红红的,染着醉意似的。
蒋宴为证清白把那瓶果醋拿给张楠看,张楠一看那瓶子,又骂了一他一声猪脑子。
这哪是什么饮料,分明是店老板自酿的果醋酒,度数不高,专门送给老顾客作饮料的,所以,包装也不正规,光裸裸的一个玻璃瓶身,什么说明都没有,又因为各种果味混合,乱七八糟的口感,加了酒精在里面,池婉滢也没分出来,就这么喝了一瓶,神奇的是一斤白酒不倒的池婉滢,竟然被喝的晕乎乎的,扛不住的睡着了。
这么大乌龙一闹,张楠把狄耀吓的半死,心生愧疚,一直在楼下等他,早点解释清楚,也少担心些。
......
灯火通明的包间,桌面还没有收拾,猩红的沙发上半躺着一个女人,身上盖着一件男士的大衣,黑色的,蒋宴留了大衣和人,自己充当东道主,替池婉滢和狄耀把其他同学都送去了酒店。
“向向?”酡红的脸庞,卷翘的睫毛翕动着,听见又似没听见他的声音,即使没有大醉,小醉也免不了,狄耀太阳穴突突地疼,有两种画面在脑海里穿,一次是他毕业,一次是她毕业。
池婉滢真的很不省心。
忽地,他又气又笑起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用力,迫使她皱起了眉头,唔唔哼着幽幽转醒。
“狄耀......”迷蒙的大眼睛闪着,不清明的,却还认识他。
狄耀冷着眉,质问她,“你喝酒了吗?”
“没有。”池婉滢摇头。
赖的挺彻底。
......
狄耀麻烦张楠把蒋宴的大衣还给对方,然后,与她道别后,没有开车,他牵着池婉滢沿着深夜的小城主干道步行回家,池婉滢需要醒醒酒,走路会让酒精挥发的更快。
这两天下了雪,整个小城都披着白沙,薄薄的一层,通往池婉滢家的那条马路十分安静,两边分布着这座城著名的小别墅群,新区的夜里,车十分少,空旷的回响着他们的脚步声。
饭店离家近,步行不过三十分钟,但池婉滢的状态硬是拖延了一半时间,哪是散步,堪比游玩,不过气氛十分好,微醉的她一点防备都没有,走三步,望两步的等狄耀,最后,对他老是跟不上来有点不满了,她停在一颗小香樟下,这么问狄耀。
“你清醒么?”她的眼中有疑惑,路灯暗黄光给她的眼睛增加一层纱似的,梦胧胧的。
狄耀笑了,望着她醉蒙蒙眼,“那晚你清醒么?”
池婉滢醉酒的姿态万千,有豪放,有内敛,但都逃不了诚实的,她的脸红了,被他的话带到了重点,那晚,当然是指一夜情的那晚。
“清醒。”她老实答着,“那你清醒么?”
狄耀的眼睛沉黑如夜空,靠近她,伸手握住她的脖子,拇指摩擦她耳边温热细腻的肌肤,他侧头,呼吸吹拂在她的耳垂边,低低的一声,“我也清醒。”
池婉滢生气了,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接受不了事实地,“你那天晚上没有爱抚,火力强攻上垒,我很痛!”
狄耀脸上被她控诉出红晕来,为自己辩解,“没有。”
池婉滢看他不承认,更加激动,“你有!我很痛,第二天皮破了!”
这个狄耀真不知道,第二天他们各奔东西,后来,她也从没来没跟他一起回忆过那晚,竟然皮都破了,狄耀哑口无言,但不能什么都不说,于是认错。
“抱歉,我下次,一定轻点儿。”
池婉滢羞笑的叫着,“不用,我挺喜欢的。”
狄耀耳膜嗡嗡地响,回荡着她欢喜的羞笑声,加上她的话,顿时,有股邪火直冲了脑门顶,刚好有人往这边走,他清醒了会儿,想阻止她。
“向向。”黯哑至极的低音。
池婉滢却羞笑不停,不知从哪扯了一根小树条对着他头顶的香樟树叶一阵抽打,窸窸窣窣的雪落了他一脖子,雪沾到,丝丝凉,化掉,又发痒。
“你好猛哦,我三天都腿软,每次一回想裤子就湿掉。”
“......”就是这样,逼人发疯,他把人强压到树下,低头,猛烈的吻她。
棍子受惊落地,啪嗒掉地上。
路人疾步绕过去那颗树下。
夜无声,又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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