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何其耳熟,分明就是缠绕在她梦中的声音。“宝宝”,寒凉刺骨的大手从陶卿夏耳垂蹭过,轻柔地抚在她的脸颊,“别怕。”不,她怕,怕得要死。要不是身体还不能完全归她控制,恐怕陶卿夏早就双腿发软,瘫倒在地。她的性子本就胆小,在惊悚游戏里也丝毫没能锻炼出任何水花。而唯一一次击杀boss,还是因为神级队友腾不出手压制boss,只能让她来补刀。消瘦的手背掌骨纹路被撑起,骨节根根分明,曲起的手指温柔地剐蹭着她嫩生生的脸,指腹下温热的温度令沈书衡愉悦地半翕眼睛。
一边抹眼泪一边像个无头苍蝇般四处走,陶卿夏的步子由慢走渐渐改为快跑。
黑暗中,陶卿夏跑动的声响被放大,在此刻异常清晰,每一下的落脚都鼓动在她脑海中,敲击着脆弱的神经。
粗重的呼吸声中似乎掺杂了一些别的声音,陶卿夏敏锐地捕捉到那声嗤笑,带着嘲弄的嗤笑在她耳畔落下。
笑声消失的下一秒,一扇华丽庄严的大门矗立在她眼前。
盘绕着血藤的石门上精心雕琢着条纹复杂的浮雕,每道纹理都蕴含着神秘,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神秘、危险与邪恶交织,即使距离石门不近,陶卿夏也感受到那浓浓的刺骨寒意。
石门后的东西或许更加危险,但留给陶卿夏犹豫思索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石门出现的几秒后,她身后的黑暗中,瞬间出现走动的声响。
宛若追逐猎物的猎人,他饶有耐心和兴致,穿着皮鞋,在一步步紧逼靠近。
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反复敲打鞭策陶卿夏仅剩的冷静。瞳孔骤缩,瞪大的双眸圆溜溜的。
她莫名想到了,自惊悚游戏结束后,夜夜做的那个噩梦,梦中模糊的声音与现在的声音渐渐重叠。
那绝望的窒息感宛若滔天的巨浪,狠狠将她淹没在其中。
陶卿夏恨恨咬紧牙关,猛地扭头,在阴冷tຊ的黑暗将她彻底席卷前,用力推开了那扇神秘的大门。
刺眼的白光过后,陶卿夏缓缓放下挡住双眼的手臂,试探性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似乎是一个地牢。
地牢的空间很大,昏暗的光线下,唯一的光源是挂在四周墙壁上的壁灯。
苔藓爬满湿漉漉的墙体,空气中的水分子也过度饱和,每呼吸一下都觉得呛鼻得难受。
在陶卿夏眼前不远处,矗立着几座高大的石柱。
在看到石柱的瞬间,她整个人被定在原地。
陶卿夏额角沁出细密的薄汗,她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空气中传来异动,神秘的咒语低吟着传入耳中,陶卿夏惊恐地瞪大双眼。
她正被迫着向前走去。
直到走近,陶卿夏才得以看清那高大的东西竟是个王座。
四通的层叠石阶上血藤密布,长满荆棘与倒刺,顺着镌刻有纹路的地砖蜿蜒攀绕在石柱上,遮盖住繁杂而危险的符文,与石柱上的纹路相互呼应,仿佛构成了一幅诡异的图腾。
而那座由白骨组成的王座上,隐隐约约有个黑影。
直到手腕处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陶卿夏才惊悸回神。
她蹙眉垂眸看向手腕,只见一对由白骨制成的链子将她纤细的手腕死死桎梏,而链子的另一头——在她的身后,
额角豆大的冷汗终于顺着脸颊滚落,陶卿夏听到身后那人的轻笑声,沙哑低沉,即使富有磁性,性感得要命,但生死关头,她也无心欣赏。
本就惨白的小脸霎时血色殆尽。
那道声音何其耳熟,分明就是缠绕在她梦中的声音。
“宝宝”,寒凉刺骨的大手从陶卿夏耳垂蹭过,轻柔地抚在她的脸颊,“别怕。”
不,她怕,怕得要死。
要不是身体还不能完全归她控制,恐怕陶卿夏早就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她的性子本就胆小,在惊悚游戏里也丝毫没能锻炼出任何水花。
而唯一一次击杀boss,还是因为神级队友腾不出手压制boss,只能让她来补刀。
消瘦的手背掌骨纹路被撑起,骨节根根分明,曲起的手指温柔地剐蹭着她嫩生生的脸,指腹下温热的温度令沈书衡愉悦地半翕眼睛。
直到指腹处有些湿润,他动作一顿,缓缓收回手。
不知何时,陶卿夏泪流满面。
她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在面对生死之际,哭得暴雨梨花。
一声无奈又宠溺的叹息,陶卿夏却红了脸——耳垂被湿润的东西舔过,并整个含住。
“你是我认定的新娘”,身后的男人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陶卿夏可怜的耳垂,俯在她耳边轻声道。
沈书衡将小人的脸不容抗拒地偏了偏,这下陶卿夏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银灰的长发宛若冬日里被雪覆盖的银色月光,静静地束在脑后。
他双眸狭长深邃,正睨着她,双眼中闪烁着炽热与宠溺,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入腹中。
鼻骨高挺,面庞轮廓明显流畅,殷红的薄唇勾着,嘴角透出一丝不羁轻佻的邪气。
注意到陶卿夏的愣神,沈书衡愉悦地半翕双眸,第一次觉得以人性现身也不全是抗拒。
手指捏住她嫩滑的小脸,晦暗的视线富有侵略地从那泛红的眼尾流连到陶卿夏紧抿的唇瓣上。
沈书衡伸手,轻柔地揉搓眼尾,直到它看起来更加绯红无辜,才堪堪遗憾收回手。
轻微的刺痛唤醒失神的陶卿夏,她心里划过一瞬狐疑和惊慌。
察觉到她的清醒,沈书衡压下微弱的遗憾。
自己的魅惑术在小玫瑰身上总是失效,不愧是杀死他的新娘。
“怎么会让你逃掉。”
强烈的占有欲在心中反复翻滚,捏住陶卿夏下巴的手也不由用力。
要是陶卿夏是一只猫,现在恐怕早浑身炸毛,警惕得像猫咪电条般,凶狠地呲牙咧嘴。
男人眼底情绪翻滚的厉害,深邃晦暗的眸子逐渐在她眼中放大。
无视怀中人似有若无的挣扎,沈书衡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凑上去。
双唇相贴,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般令人措手不及,津液在软体间摩挲。
沈书衡只觉得像是在吃人类的棉花糖,软软的,甜甜的,让他一刻也不舍得松开。
哗啦!
玻璃应声破裂,陶卿夏猛地提口气,发现自己正站在路中间。
“找死是吧!别出来祸害人!”
拉着玻璃展柜的司机探出头,骂骂咧咧。
陶卿夏尴尬地低头连连道歉,边跑向人行道边腹诽狐疑。
她刚刚为什么站在路中间?
头痛欲裂,不管陶卿夏如何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几分钟前的事情。
下意识地去咬紧唇瓣,酥麻的刺痛令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指腹抚上唇瓣轻轻摩挲,陶卿夏蹙起眉梢。
抬起手腕,她的视线落在那处。
很奇怪,她总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绑住。
想不起来陶卿夏也不再多想,因为她发现距离上体育课只剩半小时不到的时间。
急匆匆地换好衣服,在公寓楼等电梯时,陶卿夏一抬头发现居然是熟人——那个送玻璃展柜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