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亲手将那个爱笑爱闹的宁婉抹杀了,又在别人身上找她以前的影子。你手握这朵玫瑰时觉得它廉价又百搭,殊不知这朵政瑰从不向别人盛开半分。“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禽兽,蠢到无可救药。”谢景川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摸到宁婉早已冰冷僵硬的手,紧紧包裹在手里。“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分明又向华胥见,夜长争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谢景川再也支撑不住,瘫然倒地,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偌大的玉兰苑,明明很安静,谢景川却能听到心口传来撕裂的声音。
“死了?”
声音很轻,他好像被定住,在门口站了许久。
良久,才癫狂地笑了起来:“宁婉,你为了逃开我,还真是狠得下心啊。”
那笑容凄厉,吓得叶姝晴挂断了电话。
倏地,他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呕出了一大口血,悉数喷洒在了地板上。
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触目可及的是宁婉那双粉色拖鞋,他失笑呢喃:“呵,死了好.......”
手下赶过来的时候,谢景川已经倒在了地上,眼角挂着泪痕。
从那日吐血后,他就陷入了昏迷。
整整六天,他都高烧不退,深夜惊厥。
他口中不断的呢喃着一句话,换了无数个人去听,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莺莺,莺莺......”
他一直在喊着宁婉的小名。
谢景川昏迷入院,在商界引起了动荡,其他公司蠢蠢欲动,欲把谢氏扳下台。
医生对他的病情也有点束手无策,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而宁婉在这世上早已没了亲人,尸体一直在太平间放着,无人准备后事。
当初给宁婉诊断的主治医生看着这一对,唏嘘不已,只能叹气摇摇头:“唉,孽缘啊。”
第七日,是宁婉的头七之日。
谢景川却醒了过来。
谢家所有人喜极而泣:“景川,你终于醒了!”
谢景川眼神逡巡过每一个人,脸色惨白:“她呢?”
大家都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纷纷避开他的视线,叶姝晴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宁婉......尸体在太平间。”
谢景川脱力般倒在了床上,叶姝晴脸上一阵慌乱:“景川!”
可床上的男人只是闭着眼睛,眼角浸出了泪水,“带我去太平间。”
叶姝晴想要劝阻,但是看到谢景川铁青的脸色,最终还是闭嘴了。
太平间。
谢景川缓缓走进,昔日那个活蹦乱跳的人,如今躺在担架上,盖着白布,再也不会动了。
谢景川心脏似乎被架在火上烤着,生疼无比,当年在谢家多少次生死交加,他都没有过畏惧。
可现在,他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叶姝晴担忧地上前一步:“要不,还是回去吧,你现在需要休息。”
谢景川仿佛没听到似的,麻木地一步步都到了担架面前。
叶姝晴还要说什么,谢景川就已经伸出手放在了唇上:“嘘,不要吵到她睡觉了。”
他的眸子,悲伤铺满,已然到了癫狂地地步。
很快,太平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有宁婉。
他掀开白布,目光一直在她脸上流连:“莺莺,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呆着了。”
开始,当年还是学生时期时,他们总是躲过老师躲过家长,单独呆在一起。
宁婉在图书馆看书,他坐在旁边偷看她偷看到睡意来袭;
他们会一起逃课去海边看夕阳,会在盛夏的树荫下接吻。
而在他全权掌管了谢氏后,这一切都消失了。
他的周围总是围着那些贵女千金,她不再喊他“景川哥哥”,也不再光明正大的吃醋。
她是得体的,被藏起来的谢夫人,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莺莺了。
她越来越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她总是垂着眼眸,谢景川从未看清楚她眼里日复一日的失落和失望。
谢景川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对叶姝晴产生了一丝感情,因为她像极了最初的宁婉。
那个没被自己亲手抹杀的宁婉。
谢景川捂住眼,再也忍不住,眼泪不断的从指缝中溢出。
“莺莺,你就是这么报复我的吗?”
“我当年接近你,最开始确实利用,可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的感情已经变了。”
“或许,是你第一次笑嘻嘻喊着要嫁给‘景川哥哥’的时候。”
“我错了......真的错了。”
他眼前一片眩晕,喉咙里的鲜血似乎又要涌出。
谢景川忽然想起之前宁婉吐血的样子,原来,她当时这么痛苦。
是他亲手将那个爱笑爱闹的宁婉抹杀了,又在别人身上找她以前的影子。
你手握这朵玫瑰时觉得它廉价又百搭,殊不知这朵政瑰从不向别人盛开半分。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禽兽,蠢到无可救药。”
谢景川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摸到宁婉早已冰冷僵硬的手,紧紧包裹在手里。
“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分明又向华胥见,夜长争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谢景川再也支撑不住,瘫然倒地,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莺莺,我来找你了,黄泉路,我们一起走,别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