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二殿下,明珈睫毛垂了垂,到底没说什么。送走了秦璟钺,她面色瞬间就狰狞了起来,这个余穗简直是个祸患,明明世子已经厌她到了极致,可她却总能一次次地吸引世子的注意,实在可恶至极。看来她还是得再想些办法,只让她罚跪太便宜她了。记着和温玉的约定。余穗早早地就打发走了苓儿。天色将暗,温玉就来到了余穗的房里。摇曳的烛火之下,温玉一张小脸白得看不到血色,眼睛却哭得红肿,她的嘴唇也被咬破了,上面尽是干涸的血迹,明明在凌霜院里打扮得最讲究的就是她,但这会儿余穗硬是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体面。
像是没想到他有此一问,明珈面色一僵,但很快她就扯出了个浅笑:“珈珈知道世子喜欢阿姐,本想给世子一个惊喜的,都怪珈珈能力不足,没有在世子回来之前教好她们。”
她并不否认。
端的为秦璟钺着想的姿态,没等秦璟钺说话,她又问:“世子,是不是余姑娘同您说什么了?珈珈那次也不是有意要罚余姑娘的,实在是她一次次的…”
“我知道是她做得不对,你罚她便罚了,但以后不要再教人学宋骄阳了。”秦璟钺说。
“为什么世子?是珈珈哪里做得不好吗?珈珈只是想让世子开心啊。”明珈道,她伸手拉住了秦璟钺的袖子,话里尽是委屈。
秦璟钺摇头:“你莫要多想,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天气酷热,本世子不忍心看你受累,珈珈,我还是那句话,你是她的妹妹,你什么都不用做,在我这里就是最好的。”
明珈的脸涨得通红,她小声道:“那世子今晚珈珈…”
“我晚上约了二殿下,珈珈照顾好自己就是。”秦璟钺说。
听他提二殿下,明珈睫毛垂了垂,到底没说什么。
送走了秦璟钺,她面色瞬间就狰狞了起来,这个余穗简直是个祸患,明明世子已经厌她到了极致,可她却总能一次次地吸引世子的注意,实在可恶至极。
看来她还是得再想些办法,只让她罚跪太便宜她了。
记着和温玉的约定。
余穗早早地就打发走了苓儿。
天色将暗,温玉就来到了余穗的房里。
摇曳的烛火之下,温玉一张小脸白得看不到血色,眼睛却哭得红肿,她的嘴唇也被咬破了,上面尽是干涸的血迹,明明在凌霜院里打扮得最讲究的就是她,但这会儿余穗硬是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体面。
等到温玉到了自己身前,余穗这才说:“我不问姐姐什么,若是姐姐觉得有什么话是我能听的,便说出来吧。”
就算她现在和温玉有了些不一样的情谊,但毕竟也没有亲密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余穗也不愿意问得太多了惹人烦。
左右已经在温玉面前暴露了,她便也不继续装瞎了,那双杏眼水汪汪地看着温玉的脸。
温玉在余穗床边坐了下来,她擦了擦流出来的眼泪,说:“他之前就说喜欢吃我做的菜,我今日偷溜出去,是给他送吃食的,可是走到他门外,我就听到了旁人的声音。”
话说到这里。
温玉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因为身份的缘故,平常都是陈朗来找她的,她很少去德馨苑找陈朗。
她哪里想到自己只去了一次,就撞破了这样的大事,那个在她心里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竹马哥哥竟然背着她tຊ有了别的女人,还住在了一起,甚至她还听到陈朗和那个女人承诺,过几日就禀明了夫人娶她过门。
那她呢,她又算什么?
她早就把身子给了陈朗,甚至还为了她们的未来铤而走险,甘愿被送进凌霜院来做世子的人。
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陈朗对自己的心,可闹到现在陈朗不仅不要她了,还狠心要杀了她。
今日她躲在墙根处不经意闹出了一点小动作,惊动了陈朗,陈朗便开始吆喝说有人闯进德馨苑偷盗。
他们太熟悉了。
温玉可以笃定,他今日一定是认出自己了,可是他连犹豫都没有就选择除掉自己。
虽说这次是侥幸逃脱,可陈朗还捏着她的把柄。
这会儿和余穗坐下来一说话,温玉心里就开始止不住的后怕。
如果…
如果陈朗执意要杀她,甚至不需要做别的,只要把她不是处子的消息散布出去,她就没有活路了。
想到这里,温玉慌乱地抓住了余穗的手,她用的力道极大,就像是在抓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她道:“余穗,他要杀了我,可我不想死,就算要死,也不该是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过,是他先背叛了我,我不能死,我不能便宜他,你救救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很聪明,你帮我出出主意好不好?只要能留我一条命,我愿意离开侯府。”
大抵是今日余穗和往常不同的表现给了温玉心里些许的底气,温玉莫名就觉得这件事只有余穗能帮她了。
“姐姐,你先冷静一下,你告诉我离开侯府,你甘心吗?”余穗说。
她声音软软的,尾音绵绵的,明明温柔的足够让人酥了骨子,却让温玉在她的语调里听出了些许的韧劲。
温玉摇头:“当然不甘心!我对他那么好,我攒的所有银两都给了他,就是能为了以后出府,我们能过得好些,可他却拿我的银两养别人,还要我去死,我怎么能甘心呢?”
“既是不甘心,为什么要离开?姐姐可想过,一旦你离开了侯府,便是顺了他们的愿,背叛了你的人不会受到任何报应,他们还会一直风光下去,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余穗又说。
昨日听温玉讲起她和陈朗的过往,余穗心里就厌极了陈朗那副伪君子的做派。
自己在外面把别的女人搞大了肚子,因为舍不得孩子,就要温玉去死,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便是变了心,他可以告诉温玉,没必要一上来就要取人性命。
“我当然不愿意!我恨不得他们那对狗男女去死!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现在说白了也只是个丫鬟,还失了清白,又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温玉道。
虽说之前陈朗的母亲收养了她,可她也照顾了陈伯母许多年,如今更是对陈朗百依百顺,她自认自己从不欠陈朗什么,陈朗现在无缘无故的如此待她,她亦不想当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身为凌霜院的人却早就失了身,有这样的把柄在陈朗手里,她怎么敢和陈朗作对?
现在的情况确实对温玉有些不利,却也并非到了绝境。
余穗说:“眼下二公子要回府了,阖府都在忙接风宴的事,就算那姓陈的真有什么旁的心思,也必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大动静来,温玉姐姐,这段时间就是你的机会。”
这个消息还是余穗刚得到的,但看侯夫人今日那般紧张,她就清楚陈朗作为侯夫人身边的人,必不敢再生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