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庄严的号角声,楚君临坐在御辇上,从玄武门进来,停在天坛前面。接下来楚君临就得自己走上去了。御辇停下,礼部尚书就走到御辇旁边跪下说:“恭请新帝登基!”楚君临走下御辇,缓步走上一层又一层的阶梯。一步一步,走上他的权力巅峰。凤安在旁边注视他,他身着冕冠龙袍,周身气度让人挪不开眼。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到无人能及的至尊,她的少年郎无人能及。楚君临走到她旁边的时候,还特意朝她挑了挑眉。凤安嘴角微弯,忍住了笑意。
晚上跪灵结束以后,楚君临和凤安一起回到凤安宫。
一进到殿内,凤安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拉楚君临的裤脚。
“让我看看哥哥的伤。”
哥哥的膝盖上本来就没好,这又跪了一个下午,肯定是伤上加伤。
楚君临无奈地扶起她,安抚地说:“哥哥没事,这点小伤而已,不算什么。”
“就算是小伤也得处理,今晚还要上药。”凤安不赞同地回怼。
楚君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应下说:“好,都听安安的。”
“先用膳吧。”楚君临又说。
因为在国丧期间,所以御膳房呈上来的饭菜都是素菜。
但好歹色香味俱全,凤安不停在给楚君临夹菜,生怕他没有胃口。
楚君临有些哭笑不得,以前都是他给安安夹菜,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安安,你不用这样,哥哥没那么脆弱。”楚君临无奈地捏了捏凤安的脸颊。
凤安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倒是我太敏感了。”
他昨日痛哭流涕的样子实在是让她心有余悸,她从来没有见他那么哭过。
倒是她想多了,哥哥可是能力出众的储君,昨日只是太悲伤了而已,又怎么会一蹶不振呢?
安抚好了凤安之后,楚君临和凤安才如常的用起了晚膳。
两刻钟后,两人用完晚膳,稍微走了走消食之后便躺在了床上准备歇息。
楚君临抚着凤安的背说:“昨日哥哥太悲痛了,都没来得及安慰你。父皇突然病重,你一个人面对楚慎行和那些大臣,心里一定很慌乱吧?”
凤安笑着回答:“没有,我是谁啊?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凤安公主,怎么会害怕。”
听到凤安刻意自夸的话语,楚君临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他知道,安安是刻意想逗他开心。
“哥哥,你终于笑了。”凤安高兴地抬起了头。
“你这两天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都不爱笑了,还是笑起来的哥哥好看。”
楚君临摸着凤安的头,叹了一口气说:“是哥哥让安安担心了。”
其实他本来就不是爱笑的人,只是在安安面前,他总是抑制不住地想笑罢了。
凤安抱着楚君临的脖子,乖顺地接话:“没关系,只要哥哥能好起来,我就原谅哥哥。”
楚君临轻笑两声,帮凤安拉了拉被子,温柔地说:“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跪灵。”
“嗯。”凤安应了一声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渐渐的,凤安的呼吸逐渐平稳,应该是进入梦乡了。
但是楚君临却没什么睡意。
他看着凤安恬静的睡颜,忍不住和她额头相抵。
“安安,谢谢你。谢谢你逗我开心,谢谢你为了我与大臣们对峙、一直替我守着乾清宫,谢谢你愿意陪我身边。”
说完这番话,楚君临也闭上了眼睛。
因此,他错过了凤安勾起的嘴角。
不用谢,哥哥。
凤安在心里默声说。
七天后,跪灵结束,楚承稷的遗体被送往帝陵安葬。
皇陵里,楚君临看着眼前的两座墓碑,那是他的父皇和母后。
楚君临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直起了腰肢说:“父皇、母后,你们终于能团聚了,以后就在这里安息吧。”
父皇陪了他十八年,也当了三十几年的皇帝,现在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之前父皇跟他说过,他此生最大的夙愿就是永远能永远陪在母后身边。
……
楚承稷的葬礼结束,就该举行楚君临的登基大典了。
父皇刚过世,丹州那边的学堂也还没修建好,寻常的登基典礼劳民伤财,所以楚君临打算一切从简。
因为这一举动,新帝大受百姓赞扬。
五月初一是礼部择出的良辰吉日,这天,楚君临在天坛举行登基典礼。
伴随着庄严的号角声,楚君临坐在御辇上,从玄武门进来,停在天坛前面。
接下来楚君临就得自己走上去了。
御辇停下,礼部尚书就走到御辇旁边跪下说:“恭请新帝登基!”
楚君临走下御辇,缓步走上一层又一层的阶梯。
一步一步,走上他的权力巅峰。
凤安在旁边注视他,他身着冕冠龙袍,周身气度让人挪不开眼。
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到无人能及的至尊,她的少年郎无人能及。
楚君临走到她旁边的时候,还特意朝她挑了挑眉。
凤安嘴角微弯,忍住了笑意。
无论是储君还是至尊,他始终都是那个疼她爱她的哥哥,这一点从未改变。
楚君临走到了天坛的最高处,挥袖威严地在龙椅上坐下,礼部尚书开始宣读他的第一条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日风和日丽,值此良辰吉日,朕顺应民心,承先帝遗愿,登基为帝,年号轩武。凤安公主从龙有功,封为一等护国长公主,封号依旧。
朕欲广纳天下贤士,望诸位尽心辅佐朕,共创风调雨顺之盛世。
钦此。”
圣旨宣读完,文武百官纷纷跪了下来,三呼万岁。
“恭贺新帝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安低着头,心里有些惊讶,这人怎么封她为护国长公主了,还是在登基典礼上册封的。
她这也太扎眼了些吧?
还好她是个女子,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不然得多招人恨啊。
而楚慎行则是和凤安完全不同的心境,凤安都已经被加封为护国长公主了。
而他,先帝血脉,竟连一个郡王都没有得到。
新帝已经登基,难道其他人还要继续喊他“二皇子殿下”吗?他都觉得臊得慌。
楚慎行看了一眼凤安,心里有些唏嘘,这下他和她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时间过得太久,他已经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了,也分不清他对她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求之不得的占有欲在作祟。
登基典礼结束后,楚君临就正式搬到乾清宫了。
没了东宫和凤安宫相连的那条暗道,楚君临和凤安两人见面都没有以前方便了。
烈日或者刮风的时候,楚君临都舍不得凤安跑到乾清殿,只能他经常往凤安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