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影娘子。”“这是我应该做的。”向云疏声音温和,“贵人变成这样,也是为了我。”白贵人一愣,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往日我和柔妃姐姐关系挺好的,也不知她为什么……”“贵人别担心,不会留疤的。”向云疏安慰她。“可是,明天宫里举行大宴,贵人也必须要参加的,脸伤成这样,可怎么好呢。”小宫婢红着眼眶,“我们贵人已经两年没有见过皇上,没有侍寝过了。好容易得了这次机会……”“允香!”白贵人涨红了脸,打断丫鬟,“你胡说些什么?”
柔妃说着,就站起身,想要摘掉向云疏头上的帷帽。
“柔妃姐姐,”白贵人轻声开口阻止她的动作,“只要影娘子能为贵妃姐姐治好头疾,无论什么长相都不要紧的。”
“白贵人说的没错。”虞贵妃闭着眼开口,“柔妃,你在本宫这里放肆什么?”
柔妃的手举在半空中,闻言只得悻悻收回,笑道:“是我冒失了,虞姐姐不要生我的气呀,我就是一时好奇。”
虞贵妃淡道:“本宫头痛得很,不想听你在这里嘈杂。”
柔妃有些尴尬:“虞姐姐好生歇着,明儿我再来看您。”
她看了眼白贵人:“走吧,别在这里打扰虞姐姐。”
白贵人只得也站起身,与她一道离开。
走出鎏金宫大门的时候,柔妃忽然伸出脚,绊了白贵人一下。
白贵人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扑倒在地。
脸颊狠狠撞到了地上。
“哎呀,白妹妹,你怎么了啊?”柔妃一脸震惊看着她,“走路也太不小心了吧,怎么就摔跤了呢?”
白贵人趴在地上,摔得眼前发黑,半天起不来,最后还是宫婢闻言赶过来,把她扶起来。
宫婢满脸骇然之色:“贵人您的脸……”
白贵人也感觉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剧痛。
她又痛又怕,忍不住哭起来:“我的脸,好疼啊……我是不是毁容了?”
“皮外伤而已,哪有这么严重。”柔妃撇嘴。
“可是,明天要参加宫宴啊!”宫婢着急,“脸摔成这样,还怎么去呢!”
白贵人听了,更加伤心痛哭。
柔妃冷笑:“白妹妹以后可长点记性吧,睁大眼睛,好好看路!”
……
向云疏诊脉后,拿出银针,为虞贵妃做头部针灸:“我这法子,可以暂时让娘娘好受些,不过,治标不治本,还是要开方子好好吃药的。”
“只要本宫的头不疼,怎么着都行!”虞贵妃被折磨的全然没了心力。
“娘娘您闭目躺好,我要开始针灸了。”
向云疏动作稳而温柔。
疼痛逐渐减轻,虞贵妃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竟慢慢的睡着了。
一旁的宫人都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影娘子竟然这么厉害,喜的是贵妃娘娘终于可以免受折磨,好好睡一觉了。
施针完毕后,向云疏整理好银针和药箱,对掌事嬷嬷说:“让娘娘睡吧,我回去后斟酌斟酌药方,三日后再来为娘娘针灸一次。”
“好好好!”
掌事嬷嬷对她感激不尽,亲自送她出去,又塞了一张银票给她,“你一定要拿着。”
向云疏笑着,大大方方收下银票。
她行医既为治病救人,也为赚钱。
很多时候,遇到这些勋贵王公,如果不收他们的钱,他们反而会担心她没有尽心尽力医治。
所以,收他们的钱,向云疏毫无心理负担。
路过一座院落的时候,有哭声传来。
向云疏停下脚步,看到一个小宫婢泪眼婆娑看着她,怯怯说:“影娘子,你会治伤吗?”
“你受伤了吗?”向云疏温tຊ和问。
“不是我,是我们贵人。”小宫婢抹眼泪儿。
“你家贵人是谁?”
“珍珠轩的白贵人。”
“白贵人?”向云疏若有所思,“带我去看看你们贵人吧。”
白贵人正用帕子蘸着水擦拭伤口,痛的眼泪直流,看到小宫婢领着影娘子进来,有些惊讶。
“贵人,让我来吧。”
向云疏上前拿开她手中帕子,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药膏和纱布,仔细给她清理处理伤口。
白贵人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闻着她身上的淡淡药香味,心情奇异的平缓了许多。
“谢谢你,影娘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向云疏声音温和,“贵人变成这样,也是为了我。”
白贵人一愣,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往日我和柔妃姐姐关系挺好的,也不知她为什么……”
“贵人别担心,不会留疤的。”向云疏安慰她。
“可是,明天宫里举行大宴,贵人也必须要参加的,脸伤成这样,可怎么好呢。”小宫婢红着眼眶,“我们贵人已经两年没有见过皇上,没有侍寝过了。好容易得了这次机会……”
“允香!”白贵人涨红了脸,打断丫鬟,“你胡说些什么?”
小宫婢也脸红了,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向云疏微微侧首,说了句“贵人勿怪”后,就摘下了头上帷帽。
看清楚她的容貌,白贵人和宫婢都震惊的睁大眼。
“原来娘子如此美貌。”白贵人喃喃。
“隔着纱,我没法观察贵人脸上的伤口情况。”向云疏有些抱歉的解释了句,然后仔细端详了会白贵人脸上的伤,“有纸笔吗?”
“有!”
宫婢连忙取来纸笔。
向云疏略思忖后,在纸上写了一副方子,交给宫婢:“你去太医院,让他们照着方子制成药膏,涂抹在伤口上,记得每隔两个时辰换药一次。”
“有用吗?”宫婢小声问。
“允香,照着影娘子说的去办!”白贵人立即说。
“哦,奴婢这就去!”宫婢捧着药方跑走。
“多谢白贵人的信任。”向云疏笑着站起身,戴上帷帽,“贵人不用担心,按时用药,明天就好了。”
“明天?”
白贵人苦笑着。
怎么可能明天就好呢。
虽然是皮外伤,可也是破相了啊。过后,还要留下伤疤呢,要想痕迹完全消失,怎么也得半个月了。
下次再有见到皇上的机会,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她这一生,还有指望吗?
白贵人心里有点绝望,但也不好跟一个外人说什么,只能强忍着伤心难过,亲自起身送她出来。
向云疏也没解释什么,告辞后,背着药箱,穿过宫门,向路过宫人打听方向后,朝望仙门走去。
走到望仙门,她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窄腰箭袖镶金长衫的男子,双手负后,正转身朝她看过来。
男子长身而立,面如冠玉,眸似冷星。
正是大乾储君,谢渊。
他看着她走近,开口:“听闻影七娘子医术高明,不如给孤也诊断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