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书点点头,一瘸一拐走出诊室,却发现傅羽凝已经不在外面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他也没有留个话。裴聿书苦笑一声,两辈子了,她已经习惯了。傅羽凝对她一直都这样不上心,去哪里,要做什么了,他都不跟她说。除了晚上偶尔的男女亲密事,他们过得半点不像夫妻。有时候,她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傅羽凝出任务了。她就不明白了,跟她多说一句话,交代一两句,难道是会要傅羽凝的命吗?裴聿书慢慢挪着走回家,天已经晚了。
柴火砰砰砸在裴聿书,疼得裴聿书五脏六腑要移位。
她忍着剧痛,才勉强赶在柴火垛轰塌之前,逃到了院子。
“时宜,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傅羽凝也终于折返,伸手要扶裴聿书时,却被她躲开了。
傅羽凝愣了一下。
裴聿书面色苍白,疼到没有说话的力气。
但她却还强撑着挤出一句:“你去看江暮云吧,不用管我。”
傅羽凝头一次被裴聿书清晰拒绝,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妥。
“抱歉时宜,我刚才没有及时保护你,刚才是因为暮云同志离我比较近,我才先去拉她。”
裴聿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这时,江暮云走了过来,对傅羽凝说:“陆团长,幸亏有你及时抱走我,我只是破了点皮。”
“但时宜姐看上去不太好,你赶紧带时宜姐去卫生所吧。”
傅羽凝这才俯下身,抱起已经痛到额头冒汗的裴聿书去了卫生所。
裴聿书伤到了骨头,中医推拿了两个小时。
治疗结束,坐诊医生嘱咐说:“你的腿半个月内不能多走,让你家属来背你回去吧。”
裴聿书点点头,一瘸一拐走出诊室,却发现傅羽凝已经不在外面了。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他也没有留个话。
裴聿书苦笑一声,两辈子了,她已经习惯了。
傅羽凝对她一直都这样不上心,去哪里,要做什么了,他都不跟她说。
除了晚上偶尔的男女亲密事,他们过得半点不像夫妻。
有时候,她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傅羽凝出任务了。
她就不明白了,跟她多说一句话,交代一两句,难道是会要傅羽凝的命吗?
裴聿书慢慢挪着走回家,天已经晚了。
她身心俱疲,随便吃了两个馒头就睡了。
傅羽凝很晚才回来,裴聿书被他开门的声音吵醒。
他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不是道歉,而是问:“今天怎么没有做饭?”
自从裴聿书嫁给了傅羽凝之后,傅羽凝几乎没有在食堂吃过饭。
裴聿书偏过头,闭眼遮住差点溢出眼眶的酸涩:“家里没菜了,我也只随便吃了两个馒头。钱和票在抽屉里,你要是饿的话自己去食堂吃点吧。”
傅羽凝应了一声,翻开抽屉转身出了门。
男人走后,裴聿书却睡不着了。
她睁着眼看着简陋的砖房,就着月光看着自己满是茧子的手心,忽得觉得异常压抑。
文工团跳舞,很讲究身姿优美,曾经她的手是全文工团都羡慕的柔美……
上辈子,她到底是怎么熬到60多岁的?
这一晚,裴聿书一晚没睡。
傅羽凝也一直没回来。
接下来几天,傅羽凝也一直没有人影。
去西北驻边倒计时,只剩21天。
这天早上,小河村一个大娘提着一篮子鸡蛋上门探望。
“时宜妹子,我听说你前几天被柴火垛砸伤了脚,平时你也很照顾咱们村里人,所以我特意拿了些鸡蛋过来给你补补。”
裴聿书原本不想收,结果大娘又说:“正好今天下午是我儿子婚宴,你带着陆团长来吃个酒!”
裴聿书这才接了鸡蛋,打算等下午吃席上礼,多给点钱票,就当买下这些鸡蛋。
大娘走后,裴聿书提着满满当当的一篮子鸡蛋,心情无比复杂。
就连外人都知道自己送鸡蛋来慰问自己,可傅羽凝这个做丈夫却把她一个人扔在卫生所,到家也没有关心自己……
转眼,到了下午。
裴聿书腿脚不便,走路慢,走到村里吃席场地时,宴席已经开始了。
傅羽凝坐的那一桌已经热火朝天,江暮云就坐在他的旁边。
这时,傅羽凝那桌的几个兵看到了裴聿书,龇着一口大白牙喊:“嫂子来了!”
几人又冲着傅羽凝笑闹:“陆团长平时总板着脸还从没有闹过什么笑话,今天这大好的日子!不如团长让咱们开开眼,抱着嫂子喝个交杯酒呗!”
傅羽凝估计是真的醉了,也没有看到过来的裴聿书,笑着应下:“行,今天就如你们的愿!”
话落,众人更加起哄。
“团长抱着嫂子喝交杯酒喽!”
“来!喝一个!”
“抱一个!喝一个!”
一拨人往傅羽凝手里塞酒,一拨人把裴聿书推到了傅羽凝身边。
裴聿书正撞到傅羽凝后背时,傅羽凝也站起来端起酒杯。
她一抬头,却见傅羽凝长臂一伸,竟然一把抱起了身旁的江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