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娇嗔着瞪了他一眼,脑袋里忽然想起个事:“你去古绛山许愿了吗?”“当然许了。”“许的什么啊?”听到阮凝无辜真诚的发问,江越勾唇,声音里带着蛊惑:“等你什么时候陪我去北城看雪,我就告诉你。”*第二天是周六,阮凝晚上睡得好,所以早上也没睡懒觉。起来时,江越已经煮好了面。两个人洗完漱穿着睡衣一边吃面,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快要吃完时,阮凝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阮凝皱着眉看向江越,两个对视着似乎都猛地想起了什么,异口同声道,
阮凝长舒一口气,柔声念道:“亲爱的江越,晚上好。”
第一句话一出,大家都瞪大眼睛屏气凝神着等待下文。
江越的心好似漏了一拍,目光深深地望着身旁的女孩。
阮凝继续往下读:“今天是2019年1月1日,我在热搜上看到了北城下雪的消息,你那里一定很冷吧?不知道跨年夜的你在忙些什么,有没有和家人团聚。我的元旦假期是在游乐园度过的,我在游乐园里穿着玩偶服和小朋友们拍照,看到他们一个个的笑脸,我自己心里也忍不住跟着开心。很可惜不能和你一起跨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北城看看雪,在你的城市,和你淋同一场雪。”
阮凝的声音悠扬动听,虽然没有煽情的词语,但从她口中读出来,却仿佛敲击着人的内心,令人不由得动情。
有几个女生甚至听得红了眼:“江越,你可要好好对阮凝!”
“就是,阮凝,幸好你们现在在一起了。”
江越从一开始视线就没从阮凝身上移开,听完内容后,心里满是酸涩和懊悔。
他回忆起那个元旦,他本来买好了去南市的机票,可因为北城大雪航班临时取消了。
元旦夜那晚,他也在想她。
……
聚会结束后,阮凝和大家都加上了微信,看着列表里的同学,阮凝感觉自己仿佛和断连的青春又重新连接上了。
汤皓博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
江越干脆给他塞进车里,带回自己家。
路上,江越开车,阮凝坐在旁边,后面是昏睡着的汤皓博。
车窗外灯影婆娑,春天如期而至,道路两边的树木日渐繁茂。
“阮凝,”江越叫她。
“今年冬天我带你去北城看雪。”
冬天……
阮凝有些不想面对三个月期限以后的事,于是沉默着没应声。
察觉到江越失落的情绪,阮凝开始和他聊其他的。
“对了,我怎么觉得汤皓博心里还是喜欢着依依呢啊。”
江越轻嗯一声:“这小子从高中的时候就对人家有意思。”
“真的吗?我怎么没发现!”
江越趁着红灯偏头,又坏又痞的调子:“你那个时候眼里有其他人吗?”
阮凝娇嗔着瞪了他一眼,脑袋里忽然想起个事:“你去古绛山许愿了吗?”
“当然许了。”
“许的什么啊?”
听到阮凝无辜真诚的发问,江越勾唇,声音里带着蛊惑:“等你什么时候陪我去北城看雪,我就告诉你。”
*
第二天是周六,阮凝晚上睡得好,所以早上也没睡懒觉。
起来时,江越已经煮好了面。
两个人洗完漱穿着睡衣一边吃面,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快要吃完时,阮凝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阮凝皱着眉看向江越,两个对视着似乎都猛地想起了什么,异口同声道,
“汤皓博!”
说完一起转头看向客房的方向,昨晚他们回来后,江越就给汤皓博放在客房了,没想到早上他们两个竟然都把这个人忘了。
正好这个时候,客房的门被打开,汤皓博揉着脖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难受死了,你们吃饭呢啊。”
阮凝:“嗯,我们刚吃。”
汤皓博走过来,拉出江越旁边的椅子坐下,睁开眼看着两个人已经见底的碗,反问:“刚吃?”
阮凝有些不好意思:“你饿不饿,我记得冰箱里还有面包…噢,不对,没有了,已经吃光了。”
汤皓博摇摇头:“没事儿,不吃了。”
江越有礼貌地倒了杯白水递给汤皓博,示意他喝水充饥。
汤皓博扯出个微笑:“我谢谢你啊。”
虽然但是,他还是把那杯白水喝了。
汤皓博喝完水,意有所图的看着阮凝,声音拐着弯喊:“阮凝……”
刚叫了个名字,就被江越厉声喝止:“好好说话。”
“小气。”汤皓博嘴里嘟囔了一句。
转而继续和阮凝说:“阮凝,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阮凝笑着答应:“可以啊,什么忙?”
汤皓博:“我还是喜欢乔乔,你能帮我吗?”
阮凝一下子不敢答应了,拧着眉劝道:“这不太好吧,依依有男朋友,你这种想法可不该有。”
汤皓博连连摆手:“我不是要破坏他们的关系,我希望她幸福,但如果她过得不开心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汤皓博阳光幽默,长得也不错,想要找其他女孩并不难。
他的话说的真挚,阮凝知道他肯定是很喜欢依依的。
阮凝答应他:“我答应你,其实我想依依也并不讨厌你,毕竟昨晚她也承认了你是最难忘的那段感情。”
汤皓博叹了叹气:“明天是她的生日,你去给她过生日吗?”
阮凝摇头:“前两天她就告诉我今年生日她要和男朋友一起过。”
汤皓博从兜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耳钉。
“这是我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原本想着昨天聚会送给她的,可想想不太合适,就没送出去。”
阮凝垂眸:“好好收起来吧,其实有时候放手比紧握更难。”
像在劝人,又像是在劝己。
吃过早饭后,阮凝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江越要送她,她没答应。
阮凝先去了趟画材店,然后直接坐地铁去了康复中心。
康复中心302病房,少年坐在轮椅上,面色如纸,瘦削的脸上是和他年龄不符的消沉表情。
只有抬手在画架的画纸上作画时,清隽疏朗的面容才会焕发些许生机。
阮凝推开门,刚好看到阮凇在窗边画画。
她看他画的认真,就没出声叫他。
屋内地上、桌上堆满了画稿,阮凝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将散落满屋的画稿一一收起来放好。
阮凇画完最后一笔,将画笔丢进水桶中,熟练地摇着轮椅转过身。
阮凝提起她刚刚带来的东西,拿出来挨个给阮凇看了一下:“我给你带了颜料和画纸,还有调色板,你上周说现在的调色板有点小,我在画材店买了个大号的。”
阮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姐,现在这个中号的我能将就着用,没必要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