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举起剑,努力克制害怕的心情,一步步朝前挪着。漷“不怕,不怕......”“没事,没事.......““呜呜......王爷,您在哪儿啊!“即便他不断小声给自己打气加油,依然遮掩不住内心的恐慌与惧怕。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说出来,母后也不会信的。漷
千言万语,最后只余一句:“母后,我没事!母后别担心,我只想母后好好陪着我长大!”
皇后压抑的悲伤,再次涌上心头,她一把抱住司澜渊,紧紧的搂在怀里,泪水无声落下。
“渊儿长大了呢!”一句带着鼻音的重腔,敲击着司澜渊的内心。
他难过至极,他不想再看到母后落得殒命下场,这次,他一定要守住母后。
司澜渊窝在那久违的怀抱中,尽量把声线压稳:“母后,儿子跟您睡吧!您好久都没陪过儿子了!”
皇后身子微僵,她空出一只手,快速擦掉脸上的泪水,努力挂起笑脸。
“好啊!母后今晚陪渊儿!”漷
皇后拉着司澜渊走到寝室,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打,哄着他入睡!
母后的怀抱很温暖,可是司澜渊根本不敢睡。
他怕,怕自己睡着之后,母后会出事!
一夜疾风骤雨,直至清晨,方才停歇,院里的积水早早被宫女们打扫干净,空气中依旧湿润,处处透着清新。
司澜渊一夜没睡,皇后同样是一夜没睡,两个人彼此心事重重,皆无从开口。
皇后见天亮,催促着司澜渊起床,他磨磨蹭蹭地不肯起,想尽量拖延时间。
早膳后,皇后拉着司澜渊的手,像往日一般嘱托:“渊儿今日可要好好学,切不可在课堂偷懒顽皮!”漷
司澜渊瞧一眼天色,已经过辰时,过了曾经母后去世的时辰,是不是已经躲过去了?
他不确定,却依然怕,他不想去上课,他要守着母后,他不能再看到母后出事。
“哎呀,母后,我有点肚子疼,我难受,我今日先不去上课了!”
司澜渊随意找了个理由,却被皇后一眼看穿。
“渊儿什么时候学会说谎的?这可不是好习惯,今日必须去!”
“桂嬷嬷,送三皇子过去!”
司澜渊眼看着桂嬷嬷要过来拉他,慌得直接躲到桌子后边。漷
“母后,儿臣今儿真的不舒服,我就休息一天,就一天,明日我肯定去!”
皇后无奈,又心疼自己儿子,最终答应下来。
一天的时间,司澜渊哪儿也没去,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皇后,就像个跟屁虫一样。
甚至晚上睡觉,他再次提出要跟皇后睡。
可这一次,皇后拒绝了!
“渊儿,你已经长大了,要是被人知道还缠着母后睡,一定笑话你的!”
“渊儿乖,回自己寝宫,明日一早,母后准备你爱吃的水晶饺可好?”漷
司澜渊纠缠半天,皇后依然不松口,他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不过,他心里也打定主意,等过一会儿,众人都睡了,他悄悄回来,守在门口。
却不想,就他离开的短短时间,母后还是出事了。
等他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皇上已经在长秋宫。
皇上一见到司澜渊,顿时拦住他:“渊儿,你母后.....病逝了!”
司澜渊眼眶猩红,心中怒火燃烧,悲愤地手都发抖。
他奋力推开皇上:“你骗人,我母后刚刚还没事,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儿就病逝?”漷
“我要见母后,我要见母后.......”
司澜渊想往里闯,可太监在皇上的授意下,死死拦着不让他进。
他怒不可遏,再也顾不上理智,指着皇上大吼:“是你,肯定是你逼死母后的!你是杀人凶手!”
皇上愣住,随即审视着反问:“昨晚你听到了什么?”
司澜渊再也压抑不住,扑过去撕扯,结果因为此时他年幼,又被人拦着,仅仅只抓到皇上衣角便被拉开。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身中死咒是不是?”
“母后要救我,你不肯,你为了永绝后患逼死母后,你不配做我的父皇!”漷
皇上诧异不已,他没想到司澜渊会知道这些,这个秘密,除了他和皇后,再无第三个人知道。
难道是皇后告诉他的?
皇上盯着司澜渊几息,随即厉声喝道:“三皇子急火攻心,胡言乱语!来人,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
两个太监急忙过来拉人,司澜渊奋力挣脱,随手抽出那把他生辰时,皇上送他的匕首,直指皇上。
这个举动吓坏周围所有人,纷纷跪地低头,恨不得耳朵都捂上。
三皇子此举是大逆不道!
皇上震惊,同时怒不可遏,不敢相信他最爱的儿子会剑指自己。漷
“你要弑父?”皇上厉声问道。
司澜渊颤抖着双手,心里悲愤、痛苦、恼怒,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剑指皇上,也只是一时冲动!
母后的死,他是怪父皇的!
沐轻芷眼瞧着手腕上红线抖动厉害,忍不住吐槽:“凡人太弱了,这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她不得不再次作法,衣袖轻挥间,司澜渊出现在过道里,面前依然是无数房门。
司澜渊满脸泪痕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看到走廊尽头的沐轻tຊ芷。漷
而白羽这边,顺着通道下去,原以为能找到自己家王爷,结果却是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情景,吓得直接呆愣在原地,双腿抖作筛糠。
一出通道,火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漂浮在半空的鬼火,无火自燃,诡异至极。
白羽的心瞬间揪起来,他平生不怕火海刀山,不怕虎口狼穴,却独独怕那些见不着、摸不着的鬼怪灵异。
白羽吓得脸色惨白,拿剑的手不停颤抖,他努力用另一只手压制,想扭头离开,回头却不见来路。
原来那条下来的通道,不见了!
此时的他,只有面前一条路可走,可这条路看过去,好像是一条断崖路,窄窄的石路,两边皆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黑暗之中不知道藏着多少不见天日的东西。
他双手举起剑,努力克制害怕的心情,一步步朝前挪着。漷
“不怕,不怕......”
“没事,没事.......“
“呜呜......王爷,您在哪儿啊!“
即便他不断小声给自己打气加油,依然遮掩不住内心的恐慌与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