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的事,温玉心里也有些压抑,她道:“那天我本想帮你求情的,可是…”“我知道的,从我拿出证据,他们却不信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谁求情都没用,姐姐日后也不要给我求情,不要把自己牵连进来,你先保护好自己,我们才能走得更远。”余穗说。她用了我们一词,一下子就把自己和温玉绑在了一起。温玉叹了口气,她拿了桌上的瓷瓶:“我先再给你上些药吧,你也要快些好起来才是,免得日后再…”话到这里她根本说不下去,谁都能看出来,明珈就是在故意刁难余穗,偏世子不信。
“你说的消息可属实?”温玉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她急切地询问。
余穗点头:“我今日亲耳听世子和侯夫人说的,想必明日府里就会安静下来,这段时间就是姐姐翻身的机会了。
我还听到侯夫人丢了的是个手钏,姐姐回去先好好找找,看那手钏有没有被藏在你屋里,若是没有的话就肯定还在姓陈的手里,他想拿这个陷害你,但这也是你扳倒他的关键,姐姐一定要利用好这一点。”
温玉被余穗的话说得愣愣的,今日下午在后花园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余穗的不同寻常,这会儿余穗如此条理清晰地帮她分析,她又对余穗多了几分佩服。
见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余穗又说:“另外姐姐也好好想想,你和姓陈的认识那么久,他手里既有你的把柄,你也应该有他的才对,眼下情况对你不利,你不能只把希望寄托在手钏的事上,还得给自己找找别的退路才行。”
温玉点头,她这会也冷静了下来,拉着余穗的手感激道:“余穗,谢谢你,若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余穗拍了拍温玉的手道:“不用那么客气,毕竟你说得对,唇亡齿寒,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
明明是挺煽情的场景,但余穗一句唇亡齿寒,直接将方才的那点温馨给击得粉碎。
温玉心里清楚得很余穗这会儿对她的帮助已经不仅仅是为了结盟这么简单了,就算余穗再不想提,温玉也忘不了这次是她救了自己的命。
想到昨日在后花园时余穗莫名其妙地说的那些话,温玉还是忍不住好奇:“昨日你同我说那些,是不是就是发现了什么?”
余穗没反驳:“昨日在后花园罚跪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他和那女子争吵,那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应该是想给那女人个名分,说起来你也真是够冤的,未婚夫成了别人的,自己还莫名其妙当了拦路石。”
孩子!
温玉又是瞪大了眼睛,她本以为那两人只是不知廉耻地背着她搞在了一起,没想到竟然连孩子也有了。
如此看来,她确实够冤的。
“你也不用过分难受了,至少现在能看清他的真面目还不算晚。”瞧温玉神色不虞,余穗还是安抚了句。
她不爱管闲事,但这件既然已经管了,索性就在照顾一下当事人的情绪吧。
温玉点头,虽说现在心里堵得还是厉害,可事已至此,亲眼见到了陈朗的狠心,她也该清醒了。
不想再提和陈朗有关的话题,温玉看向了余穗那双杏眼,她问:“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余穗无所谓地笑笑:“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不够像她吗?”
“那你之前不说话也是因为…”
“嗯。”
“那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呀?你知不知道凌霜院里的人都因为你生得像公主,不用学公主会的东西嫉妒你,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你要因为公主装瞎作哑?”温玉又问。
话说到最后,她声音里有些愧疚。
她之前也觉得余穗在凌霜院里是最轻松的那个,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享受和她们一样的待遇,甚至比她们的待遇更好。
在林荛带头欺负余穗的时候,她虽然没有主动参与,却也没拒绝跟随,而且林荛走后,她还…
想到之前自己做过的事,温玉都有些没脸面对余穗。
余穗手托着腮,她歪头看着温玉,杏眼里波光莹莹:“我为什么要说呀?这样不是挺好吗?她们都把我当瞎子,没有人防备我,我反而才能保护好自己,不然你以为上次林荛算计我,我是如何躲过去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玉又想起了自己那段时日总是在怀疑余穗是不是能看见,原来她是真能看见。
“温玉姐姐,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可一定要帮我守好呀。”余穗忽然靠近了温玉,手抱住了温玉的胳膊,声音娇娇软软,让温玉不免想起了自己下午刚抱回来的那两只小奶猫,她没有半点推拒的意思,反而轻轻揉了揉余穗的头发。
她低头看她含笑的眉眼,甚至有些失神,她有如桃花般浓艳的容貌,却又生了双温婉的杏眼,如此一番综合下来,反倒是让她明艳的脸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听她操着娇软的调子撒娇,当真是让人的心都跟着软了。
温玉甚至有些好奇地想,面对她这样美丽又会撒娇的美人,世子到底怎么狠下心罚她的?
“余穗,之前是我对不起你,如果这次我能活下来的话,我保护你好不好?”温玉突然开口道。
她不愿意欠别人的。
听温玉是在说一个很郑重的承诺,余穗也正色了起来,她说:“温玉姐姐一定能活下来的,该下地狱的不是你,姐姐自信一点,我们都要长命百岁。”
对。她一定会活下来,她会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温玉在心里暗自发誓。
心定了大半,她目光落在了余穗的腿上,眼里有些心疼:“你这腿怎么这么严重了?这么深的伤口肯定是要留疤了,你怎的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就算是罚跪,也没必要真的…”
余穗已经想开了,她摆摆手:“温玉姐姐莫要担心,不过就是小伤罢了,至于留疤,左右我不过贱命一条,留了便留了,她们都想看我跪,若我不乖tຊ乖跪着只会比这更难。”
想到那日的事,温玉心里也有些压抑,她道:“那天我本想帮你求情的,可是…”
“我知道的,从我拿出证据,他们却不信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谁求情都没用,姐姐日后也不要给我求情,不要把自己牵连进来,你先保护好自己,我们才能走得更远。”余穗说。
她用了我们一词,一下子就把自己和温玉绑在了一起。
温玉叹了口气,她拿了桌上的瓷瓶:“我先再给你上些药吧,你也要快些好起来才是,免得日后再…”
话到这里她根本说不下去,谁都能看出来,明珈就是在故意刁难余穗,偏世子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