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吃软不吃硬,只要你做小伏低哄的他开心了,他便什么都依着你。但让司年年哄人?打死都不可能!她更喜欢看陆远山生气,因为他不开心,她就开心。司年年笑笑,问道,“哦,京宴,是吗?”陆京宴起身朝着司年年拱拱手,“婶母,晚辈也是听柳儿姑娘如此说,想来此等大事媚儿姑娘应该不敢说谎诓骗我们侯府!”“嗯,你说的有道理!”“那如此,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来人,给陆京宴这个逆子上家法!”
“姐姐!”
“你看我带着谁来了?”
楚娇娘心里得意极了,仿佛胜券在握,今日定将司年年母子狠狠踩在脚下。
“京墨!”
柳媚儿双眼通红,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颗颗落下。
美人儿就算是哭,也哭的别有一番风情。
如往日,陆京墨定当心疼极了,可今日他见着柳媚儿此时模样,只觉得恶心至极。
他看也不看柳媚儿,只道,“楚姨娘,我们定国侯府好歹也是高门大户,你怎可私自带一妓子进府,你如此做,可将我们侯府脸面放在眼里!”
楚娇娘轻嗤一声,“京墨,你这话说的可就过了!”
“这媚儿姑娘如今怀着你的孩子,就算这媚儿姑娘出身青楼,你也不能将她们母子不管不顾就丢在春月楼吧?”
“且太老夫人总说,我们侯府中人要与人为善,京墨你如此做,才是真的罔顾我们侯府脸面,罔顾你太祖母所说!”
楚娇娘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模样,看的陆京墨直犯恶心。
从前楚姨娘对他总是关怀备至,并告诉他人生苦短,每个人都应该勇敢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才不会辜负一生。
再加上那时母亲脾气总是阴晴不定且声名狼藉,他便觉得楚姨娘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善良,美好,且睿智。
可如今......
陆京墨发现此人恶毒阴险不说,还十分自以为是。
区区一个贱妾,居然敢带着一个青楼妓子跑到主母院子里撒野。
陆京墨刚想反驳,司年年冷笑一声,挡在陆京墨前面。
“哦?楚氏,你怎知媚儿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京墨的?”
楚娇娘娇美的脸上布满狡黠和幸灾乐祸,“姐姐,你们母子这是想赖账?”
柳媚儿见状,立马对着司年年跪下磕头。
“大娘子,求求您了!”
“媚儿不求名分,只求能离开春月楼,今后生下孩子也安安分分绝不生事!”
柳媚儿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眼里都是祈求。
看着柳媚儿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连赵子由都有些不忍心了。
可司年年和陆京墨母子俩脑子里齐齐闪过老鸨当日所说——就算柳媚儿赎身成功,背后的主子也不会放过她,会让她继续陪客......
母子俩齐齐打个寒颤。
陆京墨赶紧跳开距离柳媚儿半米远,他可不要被戴绿帽子。
司年年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像活吞了一只死老鼠一般,恶心的直想吐。
但此时不是揭开柳媚儿真实面目的最好时机,她只能隐忍。
“媚儿姑娘,你好好想想清楚,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如你刻意诬陷我家墨哥儿,我想你知道后果!”
柳媚儿对上司年年狠厉的眼神以及明显威胁的语气,心里咯噔一声。
这大娘子会不会......
可柳媚儿如今已没了任何退路,就算他们母子再是厌恶自己,她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唯一爬出深渊的机会。
柳媚儿破釜沉舟的道,“大娘子,我肚子里的孩儿就是京墨的,如您不信,等孩子生下来后便可让人验明正身!”
“你......你无耻!”
陆京墨当真气坏了,从前他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无耻到如此地步。
司年年却有些迟疑,她感觉柳媚儿说的话并不似作假,可一想到老鸨所说,她现在心情十分纠结。
“京墨,你别逼我,我今日跟着楚姨娘入府,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可如你不愿承认我腹中胎儿身份,那我便将此事闹得京城人人皆知!”
“你敢!”
陆京墨气的脸都歪了,这女人简直就是无耻、无赖至极。
赵子由也被气的不轻,不过他并不敢冒头,只能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还好,他每次去春月楼只喝酒,看看美人儿跳舞,要是跟京墨一样陷进去,那后果......赵子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陆京墨正想叫家丁将柳媚儿赶出去,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怒吼。
“逆子!”
陆远山气汹汹的大跨步进门,后面还跟着陆京宴。
陆京墨看见陆京宴更气了,“陆京宴,你还好意思来......”
“唔唔唔......”
司年年上前一把将陆傻大儿嘴捂住,现在还无十足证据证明陆京宴跟柳媚儿私下有关系,冒然说出只会打草惊蛇。
“墨哥儿,相信母亲,母亲会处理好,你先冷静冷静!”
陆京墨原本暴怒的心听着母亲笃定的话语,瞬间冷静下来。
陆京宴上前一步对着司年年行礼,“婶母!”
“京墨,你刚刚说大哥什么?大哥怎会不好意思上婶母院子?”
陆京宴如往常一般,笑容得体,声音如清泉般灵动好听。
司年年打量了一番陆京宴,倒是遗传了陆家人的好样貌。
陆京宴今日身着一件墨绿色长袍,十六岁的少年只比陆远山矮一个头。
他容貌俊美,面庞白净,周身气质矜贵,尤其是举手投足间颇有名士风范,看得出他学识与内涵均被熏陶的不错。
但他与陆家所有人均不同的是:陆家人脸型偏菱形,而他脸型却偏圆形。
恰巧,余婉儿和楚娇娘母女便是圆形娃娃脸。
司年年仔细打量发现,陆京宴的那双眼睛简直与楚娇娘如出一辙。
她想起前世,定国侯府至始至终居然无一人发现陆京宴真实身份。
还将先夫人王淑媛剩下另一半嫁妆及陆远皓所有私产全给了陆京宴。
司年年真替那下落不明,很大可能已死去的前未婚夫觉得憋屈。
人都死了还不安生,还要安个野种在自己名下充作嫡子。
唉,想想也真的是惨!
“司年年,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陆远山的话让司年年拉回思绪。
司年年看了眼这张无比熟悉的俊脸,只觉得恶心至极。
再次觉得原主当真是脑残至极,看上这么个恶心玩意儿。
司年年温柔笑笑,“世子先息怒,不如将事情弄清楚再说?”要不是你儿子在,高低也得给你几巴掌,反了天了,敢跟老娘这么说话。
司年年一反常态,亲自过去扶着陆远山坐下。
只司年年手刚接近陆远山,他便想起被司年年狠揍经历,整个人立马条件反射躲开。
其实,陆远山刚也是被气昏了头,要不然他哪敢质问司年年这个悍妇?
司年年......
她尴尬将手收回。
“世子?”
司年年一副伤心的模样看着陆远山。
“哼!”
“事情再清楚不过,这逆子敢做不敢当!”
“还好今日京宴回府看见媚儿姑娘,便让娇娘将媚儿姑娘带进府,否则......”
陆远山一想到若旁人知晓这事,定会将他们定国侯府脊梁骨给戳烂。
最近府中事故不断,可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折了。
司年年听陆远山又亲热的喊娇娘,便知这人定又被楚娇娘哄好了。
要说陆远山这人吧,其实很多时候也很简单。
从来吃软不吃硬,只要你做小伏低哄的他开心了,他便什么都依着你。
但让司年年哄人?打死都不可能!
她更喜欢看陆远山生气,因为他不开心,她就开心。
司年年笑笑,问道,
“哦,京宴,是吗?”
陆京宴起身朝着司年年拱拱手,“婶母,晚辈也是听柳儿姑娘如此说,想来此等大事媚儿姑娘应该不敢说谎诓骗我们侯府!”
“嗯,你说的有道理!”
“那如此,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来人,给陆京宴这个逆子上家法!”
陆远山现在是越看陆京墨越不顺眼,只恨不得tຊ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打死,从此一了百了,省的处处丢他的脸。
“世子,等等!”
“我有话跟媚儿姑娘说,说完你再打,我绝无二话!”
司年年一脸笑容走近柳媚儿,贴近她耳朵,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媚儿姑娘,你跟陆京宴、老康王、果郡王........”
“先想想该怎么说,否则......”
司年年眼里闪过一阵狠厉。
柳媚儿捂着胸口,美眸瞪的大大的,大娘子怎会知道......
难怪,难怪,京墨会对她判若两人。
柳媚儿只觉得手脚冰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这辈子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吗?
柳媚儿不说话,只死死盯着司年年。
“媚儿姑娘,不知你是否认识裴今白?”
柳媚儿再也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起来。
怪不得妈妈总说千万别得罪高门大户之人,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自以为藏的最严实的秘密,却被大娘子早就知晓。
柳媚儿只能吐口气,跪下道,“世子,今日是媚儿唐突了,孩子不是陆大公子的,还请世子、大娘子原谅媚儿开的玩笑!”
陆远山听闻有些惊讶,但也未当回事,反正只要不是他儿子是谁都行!
楚娇娘和陆京宴则气炸了。
说好的今天定要将陆京墨踩到泥里,这贱人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改口。
却听陆京宴又说道,“二叔,既然不是京宴,那就最好了,只京宴堂堂侯府嫡长孙,私自逃学,去春月楼此等......着实有些不妥!”
陆远山一听,火气立马又噌噌噌往上冒。
“来人,给我将陆京墨这逆子拖到祠堂给我狠狠重打二十大板!”
这次,司年年没拦着。
陆京墨也自知理亏,由着小厮将他拖走。
楚娇娘都快气死了,原本今日想着狠狠出口恶气,没想到又让司年年和陆京墨这对贱人母子逃过一劫。
但她看着被小厮拖着走的陆京墨,很快又有了主意。
这贱种要是被打残从此只能卧床休息,那这侯府不就是她儿子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