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茹心想,如今与其硬碰硬,自然是白费力气,她倒不如问道:“太子殿下这是要将民女带往何处?”至于芸儿的事……那便往下走一步再看吧……贺怀九快步往坐落于东宫中央的宫殿走去,沉声回道:“寝殿。”寝殿?白朝茹心想,她可不想过去。那处前世同贺怀九颠鸾倒凤的地方,而如今,却成了她最不想去的地方。而今的贺怀九,于她而言,只觉得恶心。想到贺怀九如今还要把她带到那处去会面太医等人,她便感到浑身不爽,甚至有点想反胃
“芸儿!”
白朝茹见状,她提起衣裙匆忙跑去。
这宫殿虽是不高,可方才芸儿在屋顶上一路滚落地中,身中难免受伤。
此刻,芸儿晕倒在地上,她从房屋上滚落时,屋顶上的瓦块险些刺进了她手臂上的肉里,如今她的手臂已是血肉狰狞,火红色的花大块大块地绽放在了她的手臂上,若是不及时处理,难免会使伤口恶化。
白朝茹正欲将芸儿从地中抱起,可谁知就在她右手刚要触碰上芸儿手臂的那一瞬间,偏院的红木门却被人一手重重推开了。
来者仍旧身着一袭白衣,不过由于此刻正下着大雨,他手中撑着一把黑色油纸伞,遂于门前站立,看向不远处的白朝茹,“孤把你安置到这里,你可还住得习惯?”
白朝茹此时无暇回答贺怀九的问题,她只顾将地中的芸儿抱起,走向宫殿内。
却被贺怀九快步走上前拦住了步子。
白朝茹冷眼看向贺怀九,她知如今芸儿的伤势可耽误不得,遂而道:“民女多谢太子殿下好意,这宫殿自是好得很!”
贺怀九看了一眼白朝茹怀抱中的芸儿,道:“你且先将她放下,孤已然为你寻来了太子妃生前为太子妃煎药的医师,以及为太子妃诊病的太医,有些事,你可需听孤亲口询问他们一二?”
白朝茹并不回答,她随后抱着芸儿,正准备绕过贺怀九,朝着宫殿内走去。
“站住!”
贺怀九见状,她直接抓住了白朝茹的衣袖,怒道:“孤给你一弹指的时间,把她放下,随孤过去。”
“太子殿下,您没看到她如今身受重伤需要治疗吗?”白朝茹柳眉微蹙。
贺怀九冷笑了一声,道:“赵小姐,想必这天气先前便预示着要下雨了,你还命此婢女爬至屋顶砌砖,一切可不都是你自己产生的,你便应当独自承担后果,不要拖连孤的时间。”
“你!”
白朝茹怒道,可她转念一下,贺怀九口中所言,似乎……也并未说错。
先前是她莽撞行事了。
明明出狱时天空中已是乌云密布,这大雨又岂会来迟?她却还想着居住的宫殿,让芸儿爬上房顶为漏洞砌砖。
她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宫殿内,寻了一块毛毯子,整整齐齐将其铺于地中,遂而弯腰,将芸儿放于其上。
“芸儿的伤势耽误不得。”她起身,面向贺怀九,“太子殿下说得不错,先前是民女的过错,不过芸儿终归是无辜的,民女可否请太子殿下为芸儿寻名郎中前来看看?”
贺怀九并未回话,他见白朝茹将芸儿放下后,便一手紧抓着她的衣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偏院。
他似乎是生怕白朝茹逃跑,因此他使出了十成的力道,顺着白朝茹的衣袖抓紧住她的手臂。
“太子殿下,请您回答民女方才所言!”
白朝茹的手臂被贺怀九抓得生疼,她几欲挣脱,却仍旧无济于事。
贺怀九仍是不曾回话。
白朝茹见状,她心中一沉。
此人可真是冷血无情!
白朝茹心想,如今与其硬碰硬,自然是白费力气,她倒不如问道:“太子殿下这是要将民女带往何处?”
至于芸儿的事……那便往下走一步再看吧……
贺怀九快步往坐落于东宫中央的宫殿走去,沉声回道:“寝殿。”
寝殿?白朝茹心想,她可不想过去。
那处前世同贺怀九颠鸾倒凤的地方,而如今,却成了她最不想去的地方。
而今的贺怀九,于她而言,只觉得恶心。
想到贺怀九如今还要把她带到那处去会面太医等人,她便感到浑身不爽,甚至有点想反胃。
“为何要去那处?”白朝茹强忍下身体的不适,问道。
贺怀九直言:“孤先前给你看的药渣是孤命人在寝殿寻到的。”
“民女知晓了。”白朝茹颔首。
一炷香的功夫,二人遂行至寝殿。
白朝茹一脚跨入寝殿,殿内的布局还同她死前一样,只是如今四周都挂满了白绸缎,掩盖住了此处原本的样貌。
太医及煎药的医师已然于此处等候多时了,他们见贺怀九抓着白朝茹进来,于是毕恭毕敬地同二人作揖,“太子殿下,赵小姐。”
贺怀九入殿后径直走到了床榻前,坐在了寝殿内的软榻上,以审视的目光凝视的面前三人,“今日孤召你们前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们都不必孤再三多言了吧?”
闻言,煎药的医师走上前,掏出了怀中的一小个药包,呈给了贺怀九,道:“回太子殿下的话,这是卑职为太子妃熬药时存留下的药渣,此药渣经太医检查,并无发现任何毒物,就连药效相冲之物,也是未曾发现。”
“未曾发现?”
贺怀九接过了医师手中的药包,遂将其打开,同一旁的太医问道:“你,过来看看。”
太医闻声上前,接过药包,用手拈起药渣仔细查看。
须臾,他道:“太子殿下,方才医师所言不假,此药的确是卑职为太子妃所开的药方。”
贺怀九闻言,他点了点头,合上双眸,道:“孤知晓了,你们退下吧。”
“是!太子殿下!”
二人遂而齐齐退出寝殿,寝殿内徒留白朝茹和贺怀九二人。
“太子殿下,您看,民女所言不假,太医院送来的药不曾有丝毫问题。”白朝茹见太医和医师已走,她静静站立于一旁,说道。
贺怀九睁开双眸,双目忽地朝着眼前的白朝茹一瞪,怒道:“赵小姐,你觉得孤会信吗?你可是忘了先前孤在牢狱中同你所言,你既知晓这么多,怕是从中做了不少手脚。”
白朝茹不曾料到贺怀九留有背刺一招,她一时间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还有什么话要讲吗?”贺怀九见白朝茹语塞,他随后追问道。
白朝茹深吸了一口气,道:“先前在牢狱之中,民女所说的一切都是民女的猜测罢了,民女同太子妃生死并无瓜葛,还请太子殿下早日放民女归家。”
“归家?”贺怀九冷哼一声,“赵小姐你想得可倒美,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孤自然是不会放你走的,来人!”
贺怀九旋即一声令下,殿门外瞬间涌入了几名身着黑衣的侍卫,他们走上前将白朝茹的身体左右挟持。
“传令下去,告知赵国ʝʂɠ公赵小姐如今嫌疑重大,孤将其软禁于东宫偏院,直至事情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