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不知道?除了变态杀人狂,你就是唯一知道我死亡真相的人!夏欣还要再说什么,贵宾席那边却炸了锅,尖叫声此起彼伏,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我循声望去,只见苏母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指着不远处一个被打开的礼盒,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礼盒里放着一个用白色石膏做成的手臂的雕塑,如果不是石膏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灰白色的、真实的断肢,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啊——死人手啊!”
婚礼现场聚集的宾客越来越多。
江时瑾一开始还强装镇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也越来越慌乱,再也没有心思走流程,接受旁人的祝福了,目光焦灼地扫向人群,像是搜寻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他在找什么,他在找我。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我承认,看到江时瑾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心里是痛快的。
为什么我爱了他这么多年,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他的背叛和厌恶?
为什么我被他伤得体无完肤,他却可以若无其事地和另一个女人谈婚论嫁?
我倒要看看,你这场为了逼我现身的盛大婚礼,究竟能不能顺利进行!
婚礼进行到尾声,江时瑾终于绷不住了。
他一把抢过司仪的话筒,语气慌乱地宣布:“各位亲朋好友,很抱歉,今天我和瑶真只是订婚,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瑶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时瑾,声音颤抖着问道:“阿瑾,你说什么?”
“对不起,真真,我现在还没准备好。”江时瑾不敢看瑶真的眼睛,语气里满是愧疚,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我们先订婚吧。”
婚礼现场一片混乱,一场盛大的婚礼陡然变成了闹剧,所有人脸上都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阿瑾,你在做什么?把结婚当儿戏吗?你让我跟苏家人怎么交代?!”江父气急败坏地走到江时瑾面前,恨铁不成钢地怒斥道。
江时瑾沉着脸:“对不起,爸,我会弥补一切的!”
“你怎么弥补?”我的养父养母、也就是苏父苏母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气得不轻,苏母大声质问,“结婚突然变订婚,你置真真、置我们苏家的脸面于何地?”
江母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连忙笑着打圆场,拉着苏母的手说:“亲家母,阿瑾和真真都还年轻,先办订婚,我们江家承诺,以后他们大婚一定会比这个订婚宴办得还要盛大!今天来的都是重要宾客,我们千万不能让人家看笑话,你说是不是?”
苏母还想说什么,江母就以拆礼物为由,把她拉走了。
宾客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瑶真则像个被抛弃的破布娃娃一样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脸色苍白。
“现在你可以死心了吧?馨满根本不是故意躲起来的,她就是被变态杀人犯抓走了!”夏欣猛地冲到江时瑾面前,大声说道。
江时瑾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语气强硬地说:“不会的,她肯定躲在人群中,说不定就是想看我被众人为难的模样。我现在让人把她找出来!”
说完,他拿起手机给保安队长打电话,“有看到疑似馨满的人进来吗?”
“江总,没看到……”
“那打扮异常的呢?她肯定会做伪装的!”
“有是有,不过……”那是个男的呀!
“那个人肯定是她!给我仔细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找到的话,我重重有赏!”
江时瑾刚打完电话,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敛,就撞进瑶真那双猩红的眼眸里。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早就不爱她了吗?你为什么还要为了她取消婚礼?”瑶真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尖锐地质问道。
“抱歉,真真,我和她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暂时给不了你婚礼……”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没解决的事情?”瑶真脱口而出,语气里充满了怨毒和嫉妒,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听到这话,江时瑾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你说什么?”
夏欣似乎意识到什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厉声问:“瑶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说,馨满到底怎么了?”
我看到瑶真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害怕极了,又像是在极力隐瞒着什么。
“我……我不知道……”瑶真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夏欣的眼睛,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我在心里冷笑。
你怎么会不知道?
除了变态杀人狂,你就是唯一知道我死亡真相的人!
夏欣还要再说什么,贵宾席那边却炸了锅,尖叫声此起彼伏,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循声望去,只见苏母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指着不远处一个被打开的礼盒,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礼盒里放着一个用白色石膏做成的手臂的雕塑,如果不是石膏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灰白色的、真实的断肢,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啊——死人手啊!”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像炸开的油锅,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谁还顾得上什么豪门婚礼?
江时瑾在混乱中一把推开挡路的宾客,第一时间冲到瑶真身边,紧张地将她护在怀里:“真真,你没事吧?”
瑶真紧紧抓着江时瑾的胳膊,脸色惨白,眼神惊恐,却还是强装镇定地摇了摇头。
呵,真是感人至深的爱情啊!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刚刚差点就因为他为了我取消婚礼而感动,现在看到他如此紧张瑶真,我的心再一次跌到谷底。
果然,在江时瑾心里,瑶真才是最重要的!
人群中,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正死死地盯着这边,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幽深阴鸷,像毒蛇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双眼睛,我就算是化成灰都记得!
我永远忘不了临死前是如何苦苦哀求他放过我的,然而他无动于衷,我在他眼里就像一条濒死的鱼,绝望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而那个男人,就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站在我面前,眼里闪烁着近乎变态的兴奋和狰狞。
他就是杀害我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