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后的光影重叠,枥园内高大的建筑物被阴影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似阴沉肆虐的妖魔。从上车到下车,短短半小时车程被孟殷压缩成二十分钟。他是不想开快的,但没耐住后面坐了尊怒火无处发泄的大佛。车子停在实验楼旁边的那栋别墅,也是刚开始她被周炀征从研究所抢来时,住了有一段时间的地方。孟殷把车停稳,飞快的弃车而逃,没两分钟就不见了踪影。一时间,偌大的加长版豪车内只剩下气氛低到冰点的两人。
叫全名了,完球了。
女孩根本腿软的迈不开腿,唇瓣蠕动间,被他森冷可怖的目光吓到,喉间像被设卡,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周炀征见她待在原地不动,更以为是她逃跑没成功后不情不愿的表现。
男人脸上愠着无处发泄的暴怒,早就失了耐心,就要过去抓她。
傅龄榆还戴着帽子,本就被帽檐遮住视线,她低着头只能看到男人迈着遒劲笔挺的长腿正朝她过来。
似乎是感知到危险的本能反应,甚至没经过大脑信号传导,还没等男人靠近,她拔腿就跑。
不到十秒钟。
傅龄榆被他抓住胳膊摁在原地,挣扎间却得到更紧的禁锢。
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离谱动作,她低着头,瞬间一脸生无可恋。
完了完了,芭比Q了。
这一跑,更坐实想逃的罪名了。
自己不会被他搞死吧?
她害怕的吸了吸鼻子,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间感觉到头顶的帽子被他摘下扔掉,接着是一股没收敛的力绀起她的下巴。
"疼..."傅龄榆挣扎间双手攀上他的手臂,却根本没法撼动他的力气。
被迫与男人对视间,他只一个森冷淡漠的眼神,就把她吓出了生理性泪水。
周炀征眸色渐暗,带着探究和怒气的视线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逼视着面前看似脆弱不堪的女孩,想要看看她究竟能找出怎样的借口。
傅龄榆是真的被弄痛了,难受和委屈交加,哭的稍大声些才感受到周炀征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他不说话的样子更可怕,比那天碰见他在屠虐场枪杀时的场景更让她胆寒。
周炀征冷笑声,但语调却没有一丝温度:"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在女孩脸上,如同露出锋利獠牙的恶魔,企图找出任何存疑的蛛丝马迹。
傅龄榆垂下眼睛,一滴炙热的泪花沿着雪白的脖颈没入卫衣内,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你都已经看到了...还这样大费周章的亲自来堵我,不是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要杀要剐随便他吧。
要她说什么?暴露温铎叔叔为自己开脱吗?她做不到。
他连回国时间都这样刻意,这样善于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有什么可怖的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吗?
从一开始,周炀征的温情和特殊对待都是带着试探的吧。
初识时,他是没有像对待其他俘虏一样虐待她,只是禁锢囚禁,但她也懂这个男人俊美皮囊下是怎样恶劣坏戾的内心,只是她愿意成为他的利益,与他周旋。
即便也双向心动过,但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的,他对她每次放任都可能带着试探和归驯。
可是,毕竟她和他目前是互相不信任的,也总归比自己单方被不交心更有安慰感。
周炀征被她这副反应彻底激怒,他用了力直接把傅龄榆摁进怀里,俯身凑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出——
"看来你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他一字一句都异常狠戾冷漠:"傅龄榆,这些天,是我给你的自由太过了吗?"
他顿了顿,掠过她低着头依稀可见的惨白小脸,残忍的开口道:"既然这样,那就永远别想再有自由了。"
没等女孩开口,一股大力横过她腰间,周炀征粗暴的把她扛在肩上,几步回到那辆加长版布加迪旁,打开车门,把她硬塞进了后座。
孟殷心里为傅龄榆哀鸣几秒,但面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做好打工人手下的本职工作,默默降下了挡板。
周炀征从另一侧上车,粗暴拉扯领带间,西装外套的扣子裂下两颗,掉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车子平稳的驶出这片区域,往枥园的方向开。
另一边,夏枳刚来到国工大门口,正准备喊傅龄榆和她回家,没想到就看见这幅校园周边清场的景观。
看见周炀征把傅龄榆抓走那一刻,夏枳都没顾得反应,刚想跑过去交涉,就被突如其来横在她腰间的一双大手拦住去路。
回头看,是盛祁森。
那天拳场的事,是他转告榆宝的话给她的,她也是从那时和他加上联系方式认识的。
不过,自那之后,除了在酒吧见过他把妹的一次,就没什么交集了。
现在他拦着自己干什么?
夏枳不解的看向他,本来就着急去救榆榆,还被这神经阻挠。
她嗤笑一声:"好狗还不挡道呢,盛先生这是想做什么?"
盛祁森朝她挑下眉,咬着懒倦的调子:"夏大小姐想做救世主也得分分时候吧?他们这种要逃要追的情侣把tຊ戏,你也想去凑凑热闹?"
末了,他又补充:"玩笑归玩笑,但炀征这个人有多疯,你也不是没听过吧。你想这样不计后果冲过去,就没想过你闺蜜的处境会不会更被动?"
夏枳剜了他一眼,她没再动作,只能看着那辆布加迪在自己视线里越来越远。
盛祁森盯着面前这姑娘略带晦暗的眼眸、以及未加掩饰的落魄神情,他隐隐约约猜到了点什么。
他敛了下神,冲她勾了下手:"送你回去?"
夏枳眼神都没再给他一个,但还是回了句:"谢了,不用。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泡妞了。"
盛祁森摩挲下腕表,没耐住低骂了声艹,难不成自己在她这儿已经被安上浪子的人设了?
黄昏后的光影重叠,枥园内高大的建筑物被阴影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似阴沉肆虐的妖魔。
从上车到下车,短短半小时车程被孟殷压缩成二十分钟。
他是不想开快的,但没耐住后面坐了尊怒火无处发泄的大佛。
车子停在实验楼旁边的那栋别墅,也是刚开始她被周炀征从研究所抢来时,住了有一段时间的地方。
孟殷把车停稳,飞快的弃车而逃,没两分钟就不见了踪影。
一时间,偌大的加长版豪车内只剩下气氛低到冰点的两人。
直到被带回来这一刻,傅龄榆才切实有了害怕到颤抖的感觉,或许她刚刚该服个软的。
本来就知道他是偏执狠戾的疯批,她还故意往枪口上撞,这不是纯纯找死吗?
缩在角落的傅龄榆努力降低存在感,被他阴冷可怖的视线勾着,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似掉进了寒潭。
车停了,女孩才弱弱的主动叫了他声:"周炀征...你别不说话好不好?我害怕。"
他冷睨向她,粗粝大手摸向某个按钮,后座靠椅瞬间被放平。
傅龄榆没设防的躺下,被男人禁锢在身下,他揉着她白嫩耳垂,淡淡道——
"害怕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