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嘴角轻轻勾起,安逸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可你之前说过我是女主,女主不应该都是好人吗?软弱?善良?乐于助人?以德报怨?用爱感化敌人?...在我看过的话本里,那些女子要是做了像我这样的事,肯定会背着坏女人的名声被唾骂一万年。’这一次小运很久都没有回答,在魏燕婉快要进入梦乡时脑内才传来它机械的声音。‘宿主,根据系统统计分析,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单纯意义上的好人和坏人,会被区分好坏只不过是各自的出发点不同而已;如果一个人因为不想做坏事任由别人伤害、污蔑自己,也不能庇佑自己重要的人,只一味的坚持自己心中所谓的‘善
零陵香。
这是富察琅嬅深埋在心里的一根刺,也是她做过最后悔的决定。
以前不觉得如何,自从最近头脑清醒了一些,富察琅嬅每次想起这件事就十分后悔自责。
如懿倒也罢了,高晞tຊ月对她一向恭敬拥戴,想到因为自己导致她至死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富察琅嬅就愧疚的无以复加。
想到如今被囚禁又在病中的高晞月,富察琅嬅心下内疚,眼神复杂的看着魏嬿婉。
而面对皇后的诘问,魏嬿婉早就想好了对策。
“娘娘,这事儿是素练姐姐临走前告诉我的,那金丝玉手镯至今都还在高贵妃和娴妃手中,要是有一天被人发现了这镯子有猫腻,那零陵香必然也会被发现,镯子又是您亲自送出的......这跟实名投毒有什么区别?”
富察琅嬅脸上也出了羞愧的神态,却又听魏嬿婉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这么一个把柄自然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如今想要收回那手镯已经太晚了,奴婢便自作主张将锅甩到了嘉妃身上,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这样说着,她单膝跪在富察琅嬅身前,哪怕是刚刚做了这么残忍的事,她的眼睛里依然干净的如同初生的小鹿,纯洁无垢。
富察琅嬅目光复杂的注视着魏嬿婉,俯身将她从地上扶起,凑近时,富察琅嬅在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视线下移时才注意到她绣花鞋和裙摆上星星点点的猩红血迹。
直至此刻,富察琅嬅才终于意识到,她留在身边的,根本不是什么楚楚可怜的小白兔,与其说她是狡猾的小狐狸,不如说她是独行的狼崽。
集天真和血腥,既坦率又残忍。
“罢了,你也是为了我好。”
富察皇后悠悠长叹,终是轻轻握住了魏嬿婉微凉的指尖。
这么一番折腾已经接近后半夜了,魏嬿婉侍奉富察琅嬅歇下也回了自己的住处,还接了一个为长春宫增添二等宫女的差事。
莲心和素练先后走了,如今的大宫女只剩下魏嬿婉一人。
但富察皇后的意思是不想再提拔别的心腹,只多挑两三个二等宫女替魏嬿婉打下手就好。
明天的事儿明天再操心,魏嬿婉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朝小运问道。
‘为什么我杀贞淑作伪证的时候你没有阻止我,也没有说话?难道我没有违背什么规则?’
小运的机械音没有多久就在她脑内响起:‘根据系统检测,您并没有强行改变历史,也没有违背规则,请您放宽心。’
魏嬿婉嘴角轻轻勾起,安逸的在床上翻了个身。
‘可你之前说过我是女主,女主不应该都是好人吗?软弱?善良?乐于助人?以德报怨?用爱感化敌人?...在我看过的话本里,那些女子要是做了像我这样的事,肯定会背着坏女人的名声被唾骂一万年。’
这一次小运很久都没有回答,在魏燕婉快要进入梦乡时脑内才传来它机械的声音。
‘宿主,根据系统统计分析,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单纯意义上的好人和坏人,会被区分好坏只不过是各自的出发点不同而已;如果一个人因为不想做坏事任由别人伤害、污蔑自己,也不能庇佑自己重要的人,只一味的坚持自己心中所谓的‘善良’;却不能承担丝毫的责任和因果,那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成为女主的,连当一个伪善的反派都远远不够格。’
魏嬿婉没有再说话,嘴角带笑缓缓沉入梦乡。
长春宫一片安静祥和,启祥宫的嘉妃却彻夜未眠。
贞淑迟迟没有回来,无论她派出多少波人外出打探消息都毫无所获。
素练早已平安的出了宫,看门的小太监也说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可贞淑却一直没有回来。
金玉妍几乎一夜没合眼,却始终没有得到有关贞淑的任何消息,她像是直接从宫中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失去心腹的痛苦和煎熬让她直接病了一场,好几天都没有出门。
乾东五所,四执库。
春婵和澜翠小心翼翼的将贵人的衣服细细熨烫至没有一丝褶皱,后又用各类花朵熏陶出香气。
正专心时,澜翠被人从身后重重撞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带倒了身旁用来熨衣服的火斗,里面的火星子飞溅出来,好巧不巧的将一旁正熏香的贵人衣物烫出了几个大洞。
见闯了祸,稳住身形的澜翠当即呆愣在原地,身旁扶住她的春婵却第一时间朝她身后看去,并第一时间抓住了想要偷偷溜走的花影。
花影手里抱了不少东西,平时脑子又不太灵光,闯了祸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以为逃掉了就没事。
春婵知道花影平时就笨手笨脚,想来撞到澜翠也不是有心的,但看着那件被烫出大洞的衣物,还是气得两眼一黑。
说句不太好听的实话,宫里任何一位主子娘娘的衣物都比她们这些奴婢值钱,如今衣物被毁了,等着她们三人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花影被春婵捉住手腕,想逃也逃不掉,不由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春婵见了她这窝窝囊囊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你哭什么哭啊?!拿着这么多东西走路也不会小心一点,现在这衣服弄成这样,怎么办?!”
闻言,花影哭得更大声了。
响动引来了四执库的管事姑姑,看见被烫毁的衣物也是气得不轻,当下就揪住花影的耳朵怒骂起来,还顺手拿起一边的晾衣棍在春婵和澜翠身上狠狠抽打。
“不省心的小蹄子!天天提着耳朵叫你们小心当差!你们偏偏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现在好了,闯下了这样的祸事,这回老娘都得跟着你们遭殃!”
“芳姑姑饶命!芳姑姑饶命!”
怒骂声伴随着三个姑娘的求饶声,屋里顿时乱做一团。
魏嬿婉就是这时踏进门来,见了这慌乱的场景便提高声音轻喝一声。
“芳姑姑别来无恙啊,这么多年不见了,您身子骨还是那么好啊。”
芳姑姑错愕回头,就见魏嬿婉俏生生站在门边,身上穿着一等宫女的衣物,上缀着长春宫的玉牌,正含笑看着她。
人老成精,芳姑姑当即就松开了拧着花影耳朵的手,换上一张笑脸迎上去,客气道:“原来是嬿婉姑娘,您也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派人来嘱咐一声不就行了,哪里还累得您亲自过来......是不是皇后娘娘那边有什么吩咐?”
魏嬿婉甜甜一笑,亲昵的看了眼春婵和澜翠,柔声道:“这不是今天没什么差事么,就想着过来看看我的好姐妹,也顺便看看您,感谢您当年对嬿婉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