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你跟顾世子的友谊...倒是挺好的...对吗?”长公主一句话,停顿了三次。萧晏离在心里咆哮:有个屁的友谊!!!还有公主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此地不宜久留,否则会被气死。萧晏离拱手道:“卑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长公主告辞,王爷告辞。”说完,像背后有条狗撵她似的快步离开。长公主还陷入刚刚所见的场景中没回过神来,见儿子走过来,脱口而出:“泽儿,你对顾世子究竟是什么想法?”
萧晏离呼吸一滞,逍遥王比他高了近一个头,现在为了拦住她用胳膊撑着墙壁。
这个姿势实在暧昧,类似于现代的壁咚。
前提是,忽略逍遥王这张欠扁的脸和永远不会好好说话的嘴。
萧晏离不服气地瞪着他,这人洞察力也太惊人了,怎么自己想到什么都会被他猜透。
不过,他管天管地,还能管她在想什么吗?
未免太霸道了点。
她现在就偏要想,逍遥王顾长宁是个大傻叉,你能奈我何。
顾长宁看她一脸愤怒,眼珠子还在滴溜溜转,便凑近她道:“顾世子现在一定在心里骂本王罢。”
“王爷误会了,卑下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不敢骂王爷。”
顾长宁另一只手钳起她的两腮:“顾世子的嘴巴倒是挺硬。”
不用照镜子,萧晏离都知道自己成了金鱼嘴,瞬间又气又臊,一把把他推开,沉声道:“王爷自重。”
她正恼着要走,结果一转身,就看到长公主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们。
“泽儿,你跟顾世子的友谊...倒是挺好的...对吗?”长公主一句话,停顿了三次。
萧晏离在心里咆哮:有个屁的友谊!!!
还有公主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此地不宜久留,否则会被气死。
萧晏离拱手道:“卑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长公主告辞,王爷告辞。”
说完,像背后有条狗撵她似的快步离开。
长公主还陷入刚刚所见的场景中没回过神来,见儿子走过来,脱口而出:“泽儿,你对顾世子究竟是什么想法?”
顾长宁看着萧晏离的背影,竟然收起了一贯的散漫不羁:“若贵妃有意替六皇子夺储,此人会成为我们一大劲敌。”
长公主暗自松了口气,这才是她那个有七窍玲珑心,偏在感情上不开窍的儿子嘛。
她家的血脉,可不能断在儿子手里。
否则她百年之后,怎么到地底下向驸马交代。
刚才一定是个意外。
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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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谈会的筹备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萧晏离每天在学子中间说话说得口干舌燥。
朱见春的贤名也在京都学子群体传播起来,待朱见春即将入京时,就可以组织他们联名上书了。
岚烟那里传来消息,萧晏离从百忙之中抽出空隙,回家接上顾琼,前往金带河廊。
金带河廊是京城最繁华的地带之一,有“黄金满地”之称,一是说每到秋天两岸枫叶飒飒,桂花飘香,二是说这里富贵云集,寸土寸金。是京都当之无愧的金腰带。
马车上顾琼忍不住想要掀起帘子往外看,又记着淑女的规矩,局促极了。
萧晏离有所感应,看到妹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心疼,小声道:“没关系。”
然后替她拉开帘子,让她坐在自己身后看。
外面熙熙攘攘,卖糖葫芦的老人在吆喝,几个孩童在追逐打闹,妇人站在小摊前讲价,女子发髻上簪着新鲜的桃花...
人间烟火气从小小的窗口扑面而来,顾琼的眼睛亮亮的,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萧晏离在心底一笑,这样才是正青春女儿家鲜活的样子。
车停到了河廊的一座酒楼,顾琼要带上帷帽,萧晏离按下她的手,道:“不用。”
顾琼拿着围帽不愿放手,常年束在闺阁,忽然出门,听外面人声鼎沸,愈发显得自己怯弱。
虽然不知母亲为何交代她带上围帽,但是此刻若有帽纱做遮掩,倒让她更加安心一些。
若有知道内情的人在这里,一定会感叹,姐妹俩明明一样的脸,性子却相去甚远。
萧晏离颇为强硬地把围帽抢过来,扔到一旁:“不要怕,有哥哥在。”
语罢,牵着顾琼的手走入酒楼。
萧晏离要了个三楼临河的雅间,打开轩窗,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金带河,河上船舫交织,热闹非凡。
窗户下的廊街,叫卖声一阵阵飘进隔间,萧晏离叫落雁买了糖炒栗子,酥酪,糖葫芦之类的小食送上来,对妹妹道:“这些食物看着粗笨,但是味道意外的好。”
看到妹妹边吃边点头,两腮鼓鼓的,像只松鼠,她没忍住捏了一把:“哥哥先走了,你就在这里,等着看好戏吧。”
妹妹嚼糖炒栗子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抓着她的衣角,看着十分紧张无措。
萧晏离知道,妹妹的性子是日积月累造成的,不可能说变就变,但总要给她制造机会,便摸了摸妹妹的头说:“落雁就守在外面,你有事就叫她,不要怕。”
妹妹这才犹豫着,点了点头。
出了门,萧晏离收起温柔,面色冷峻地坐上马车,赶往河间船舫赴会。
京都学子明显比起江南学子富裕得多。
今日她找人组的局又是勋贵人家的庶子或嫡次子,每个家族只能有一人荫封,所以像董长茂这样的庶子也需要科举。
她刚登上船舫,就有一些学子谄媚地过来打招呼,镇国公府虽然势微,在这群人之中还是够用的。
萧行之知道她的计划,也赶来凑热闹。
待她坐定后,一个学子端着酒杯向她敬道:“顾世子为了清谈会忙得脚不沾地,还能抽空来参加我们的集会,实在是让我们受宠若惊。”
萧晏离扬起酒杯,向他示意,抿了口酒道:“江南学子近十年来的上榜人数隐隐超过京都,诸位可要努力,清谈会也要好好准备,不能被那些外来客截了风头。”
众人此起彼伏道,那是自然。
她敏锐地看到了人群之后的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的董长茂和董长芳,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董长芳可以荫封入朝,但是父亲一心觉得自己的嫡子不学无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多交游一些读书人,便勒令他跟着庶兄过来。
此时,董长芳轻轻搡了一下董长茂,小声道:“顾世子不是你未来的大舅子吗?怎么不去打个招呼。”
董长茂心高气傲,很是瞧不起这些在顾世子面前伏低做小的学子,觉得他们枉为读书人。
可是这几天他求见松阳郡主,都被拒绝了,他隐隐感觉到松阳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对他腻了,心里暗自可惜。
不过幸好有镇国公府这桩亲事兜底。
他的未婚妻顾琼,虽然是个庶女,但毕竟出身镇国公府,是顾世子的胞妹,若是娶不了松阳,能把顾琼娶回家也算是条不错的退路。
姨娘临死前跟他说过,顾家三小姐顾琼是个面团儿似的姑娘,嫁过来后任他捏圆搓扁。
以他对付女人的手段,只要稍加暗示,顾三小姐就会主动替他在顾世子面前说好话,让顾世子多多提携他。
倒是这位出尘脱俗的顾世子,在圣上面前提出清谈会,这段时日可谓大放异彩,怕不是个好糊弄的。
想到这儿,董长茂站直腰板,站出来道:“顾世子高义,在下佩服,可惜在下尚在孝期,便以茶代酒,也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