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浅正好想下来走路,缓解自己的难受,把手给季伏尘,他顺势把她抱了下来,牵住她的手往前走。“这才初冬,你的手怎会如此冰凉?”季伏尘摩挲她的手,他们打仗时,孟云浅场面握刀,手有薄茧,那时候每回握着,对他极有诱惑。跟他回京几年,不再握刀,孟云浅的手柔软,握着又是另外一种感觉。“兴许是我方才吹着风。”孟云浅撒娇,“不过现在有皇上帮我暖着,我全身都暖和了。”季伏尘低眸看了眼,她英气明艳的脸难得有小女儿的娇羞,忍不住在她鼻尖点了点,“你真是,让朕爱不释手。”
皇上又宿在坤宁宫,众妃嫔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满,特别是姜贵妃。
明明都已经是贵妃,皇上却没有宠幸过她一次。
“姑母,你再不管管皇后,她这个妖后岂不害了皇上?”
太后自然想管,一方面是儿子对孟云浅还有感情,一方面是儿子还要倚靠孟家的权势,镇压边疆。
两方面都让她不敢对孟云浅太过分,以免闹得难看,影响儿子的皇位。
不过,她觉着儿子对宋娇娇多少有些不一样了,只要再加把火候,或是一个契机,儿子便能跟宋娇娇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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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慈宁宫的人来传,太后邀您午时后去慈宁宫听戏呢。”
宁容走了进来,压低声音道,“小姐,您要不要说生病了,去不得?”
小姐孕吐厉害,去了外面,别人很快便会发现怀孕的事。
“听戏?”孟云浅挑眉,太后弄出这些事儿来,不就是给皇帝和其他妃嫔创造机会?
既然太后相邀,她又岂能不去?正好把她有孕的事说了。
若孩子大了再说,难免叫季伏尘怀疑她的心思不纯,不如早点让季伏尘和太后知道,也叫他们放松警惕,她对他们并不设防,还是那个以爱情为主的将军之女。
孟云浅懒洋洋的起身,“我去睡会儿,午膳时再叫我。”
自从怀孕后,她身子特别疲乏不想动,整天只想睡觉。
宁容见自家小姐这番模样,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便安心的退了下去。
她守在外面,这坤宁宫里,除了她跟着小姐从北疆过来,其他的宫女和姑姑都是皇上和太后送给小姐的。
小姐平日在军队都是自己做事情,不用人伺候。嫁给皇上后,身边用惯的宫女,也只有她一个人,其他的平日都在正殿守着。
宁容寻思着,待小姐怀孕的事公开了后,写封信回去给将军和夫人,让将军再派两个人进京来伺候,这宫里的人各个都不安好心,万一孩子出事,岂不会让小姐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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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孟云浅便把自己收拾得庄重端正,坐上步辇往太后的慈宁宫赶。
北风呼呼的吹,甬长的宫道显得有些荒凉,她手里抱着手炉,眯着眼睛瞧着前方的仪仗,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是季伏尘的圣驾。
“皇上,后面似乎是皇后娘娘。”
太监小声道。
“哦?”季伏尘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是孟云浅,“皇后怎的会在这里?”
“想来是去太后的慈宁宫,”小太监解释道,“今儿太后娘娘邀各位娘娘们听戏,想必正是这会儿。”
“母后倒是好兴致,”季伏尘语气平淡,“停下,等一等皇后。”
孟云浅看到季伏尘的龙辇停了下来,看出是在等自己,便让太监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可能是轿子有些晃,她胃里一阵难受,不过被她压制住,没有吐出来。
“太后也邀请了皇上来看戏?”孟云浅问。
季伏尘下来,朝她伸手,“原先朕是想到乾清宫去批奏折,见了你,便先陪你去慈宁宫看戏。”
孟云浅正好想下来走路,缓解自己的难受,把手给季伏尘,他顺势把她抱了下来,牵住她的手往前走。
“这才初冬,你的手怎会如此冰凉?”季伏尘摩挲她的手,他们打仗时,孟云浅场面握刀,手有薄茧,那时候每回握着,对他极有诱惑。
跟他回京几年,不再握刀,孟云浅的手柔软,握着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兴许是我方才吹着风。”孟云浅撒娇,“不过现在有皇上帮我暖着,我全身都暖和了。”
季伏尘低眸看了眼,她英气明艳的脸难得有小女儿的娇羞,忍不住在她鼻尖点了点,“你真是,让朕爱不释手。”
到了慈宁宫,其他的妃嫔已经到了,看到皇帝牵着她的手进来,估计是没想到皇上竟然还能这样宠她,都有些异样。
陈妃笑着道:“皇上跟皇后真是恩爱和睦,妹妹们看了好生羡慕。”
云妃道:“皇上跟皇后一起经历过战场上的厮杀,患难与共,有这样的情分也是常理,堪称后宫典范,我们其他人唯有默默地祝福。”
宋娇娇羞红了脸笑着,在她这样美好又年轻的女子面前,什么患难与共都会烟消云散,最后都会变成糟糠之妻。
季伏尘道:“爱妃们无需羡慕,朕自会对众爱妃一视同仁,不失偏颇。”
妃嫔们便害羞地笑了笑,孟云浅看出大家多少是信了季伏尘的话,便也笑了笑,说话太多会想吐。
太监呈上来戏折,季伏尘推过来让她点。
她不爱这些,便没有点,而且略有些敷衍地道,“皇上帮我点,不管皇上点什么,我都爱看。”
看在季伏尘眼里,孟云浅这是在向她撒娇。
其他妃嫔们却觉着,皇后这是故意给她们下马威,警告她们,皇帝是她皇后一个人的。
“也罢,朕为你点一出《凤还巢》。”
凤还巢是以轻松愉快的形式展现了一段美满的姻缘。
“太后到。”
太监忽然喊。
除了皇帝和皇后,其他妃嫔都起身行礼。
扶着太后走过来的姜贵妃,愤愤然地看着孟云浅。
方才她和太后站在不远处,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堂堂一国皇后,竟跟妃嫔们争宠,哪有端庄贤良的样子!
太后坐了下来,问道:“皇上不处理公务,怎的也到慈宁宫来看戏?”
“朕在路上遇到皇后,听到母后这里摆戏台,便过来听一听。”
原来太后根本没请皇上,是皇上自己要陪着皇后来。看来,皇后在皇上的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戏一开场,便是一幅热闹欢腾的景象,孟云浅看着台上戏子们的表演,用手帕掩着嘴角,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这一细微的细节,还是被季伏尘看见,小声地询问她:“是昨晚没睡好?还是戏太无聊?”
“应该是没睡够。”
“看完戏了,朕送你回去再睡会。”
“人老了,就是爱热闹些,”太后笑着对众位妃嫔道,打断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你们爱哪出戏,便自个儿点,可别顾着哀家,是吧,皇上?”
“依母后的。大家都别拘着。”
众人称是,《凤还巢》结束后,但也没有谁真的去点太后或者皇上不爱看的戏。
几出戏完了,又出来tຊ几个宫廷杂耍艺人,他们精湛夸张的表演倒是让孟云浅有了几分兴致,不过还是一眼看出了破绽,其他妃嫔看得也是惊叹不已。
“这杂耍瞧着是这样,其实是眼睛被骗了,利用了我们的盲点。”太后笑道,“可见他们不仅手脚快,也是会演戏的,皇后以为呢?”
孟云浅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看起来像厌烦了太后的话。
“母后这一说,臣媳倒觉得是如此,这些表演实在惊险又精彩。”
太后叹道:“宫中就这么几个人,有时候啊,哀家真希望热闹些,要是再有几个孙儿,便是死而无憾了。”
太后这是暗示,若宫里的妃嫔们再没有人能生出孩子,她明年会再给皇帝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