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宛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才恨恨道:“少贫嘴了,这次我来是提兄长问问你的情况,毕竟你头上还当了一个程家女婿的名头,莫让别人说我程家势力。”她搅着手帕,犹豫半响,才道:“你到底为何入狱,既不是为了金银,那是得罪了何人?你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气氛一时凝固。程司宛不由紧张起来,若真是传闻那样,她等下要如何才能不显难堪的退场。这时,她又后悔起来,就不该来趟着浑水。可说到底,她还是心悦于他的,又怎忍心看他落难。
几日后。
贺玉桉收到宫中传来的圣旨,他因受贿贪污被压入大牢关押。
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只穿着一件灰色长袍,跟着前来的士兵离去。
街道上,百姓纷纷为其让路。
贺玉桉背脊挺直,容貌清俊,即使身着粗布麻衣也难掩风姿。
程司宛站在人群中,静静的望着他,眼中不时闪过忧虑。
她不明白为何她都答应与他解除婚约了,为何他还会含冤入狱,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朝中之事复杂,她不慎了解,可京中有一则流言甚嚣尘上。
传言贺祭酒与公主偷情被皇帝发现,皇帝震怒,这才找了个莫须有的理由关押了他。
毕竟贺家清贫是京城众人有目共睹的,贪污一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子虚乌有。
她攥着手帕,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若真是如此他也算是活该。
可她为何会这般难受?
程司宛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下一横,跑回了府上。
至少她现在还是他的未婚妻,他落难了,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不然会落个破情寡义的名头。
她只是……不想被世人谩骂罢了,绝不是因为还对他有情。
……
地牢中,阴暗潮湿,不见日光。
各种吱吱乱叫声不绝,多是老鼠蟑螂之流。
贺玉桉盘腿坐在干草之上,手腕被生锈的铁链困住,闭眼休息,丝毫不受环境恶劣的影响。
突然,门锁被人晃动,发出清脆响声。
“那边那个,有人来看你了,赶快起来,别在那装死。”
狱卒拿着铁棍敲打,声音刺耳,另贺玉桉不由皱眉,还未等他说话,耳边就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
“不必麻烦贺祭酒起身相迎,我进去就好。”
程司宛侧身走进牢房,脚底传来的黏腻触感令她蹙眉,莫名有些心疼他待在这样的环境中。
贺玉桉抬眸看去,目光灼灼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心跳快上一拍,有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他用袖子擦了擦唯一一把长椅,放在了她的面前道:“坐这,我擦干净了。”
他站立在她的身前,长发仅用布条束起,眉目温和,丝毫不显颓靡,反而有种往日没有的洒脱之感。
程司宛心跳不止,面色微红,险些忘记此行目的,暗骂她真是被色迷了心窍。
她垂眸,避开了他的眼神,才出声道:“你就不问问我此行目的,怎的这次不说我毫无规矩,一闺阁女子竟敢来这地牢?”
贺玉桉听出了她话中的埋怨,不由失笑,温声道:“贺某如今落难,哪敢在置喙小姐。”
暗讽不成,她倒是先闹了个红脸。
程司宛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才恨恨道:“少贫嘴了,这次我来是提兄长问问你的情况,毕竟你头上还当了一个程家女婿的名头,莫让别人说我程家势力。”
她搅着手帕,犹豫半响,才道:“你到底为何入狱,既不是为了金银,那是得罪了何人?你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
气氛一时凝固。
程司宛不由紧张起来,若真是传闻那样,她等下要如何才能不显难堪的退场。
这时,她又后悔起来,就不该来趟着浑水。
可说到底,她还是心悦于他的,又怎忍心看他落难。
听了她的话,贺玉桉面色微沉,刚才那点旖旎心思散尽,冷声道:“这就不劳程小姐费心了,地牢到底肮脏,还请程小姐早些离去。”
程司宛咬牙道:“贺祭酒脾性可真大,如此不识好歹,怎骗的我家中人处处偏心于你。”
她起身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就走,若不是兄长请求,谁稀罕见你。”
她脚一跨出牢房,耳边就传来了狱卒殷勤的讨好声:“公主,刚刚进去了位小姐,要不要我替你将她赶出去?”
她瞬间面无血色,脑中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