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衍指着花种纸包上苍劲有力的‘紫云英’三字，看向沈昭昭的眼底满是戾气。沈昭昭愣住：“你翻我的柜子？”温嘉衍眼底蓄起怒意，扬手将花种一丢，恰好砸在沈昭昭的额头上。“我只问最后一遍，谁送的？”花种很轻，但温嘉衍没收半点力，将她的额头砸红了一片。她像是反应了过来：“你觉得我与人有染？”霎时间，沈昭昭莫名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她看着温嘉衍，有些不解又有些讥讽：“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又怎么样呢？”
温嘉衍说完，就不耐烦地直接转身出了门。
叶媚儿嘴角泛起得意，紧跟在他的身后。
眼泪不知何时布满脸颊，沈昭昭却恍如未觉。
余光瞟见梁上的燕巢，往年常归的燕子早已不见。
晌午。
沈昭昭从桌边经过，叶媚儿的筷子却突然掉了。
她神色为难的对沈昭昭道：“夫人，可以帮我捡一下筷子吗？”
明明周围站着一群下人，她偏偏不唤，只喊沈昭昭。
温嘉衍见沈昭昭毫不理睬人的模样，心头火一起。
见叶媚儿似乎要艰难弯腰自己捡的样子，直接开了口：“让她捡，这个孩子她以后都要亲手养，捡个东西算是感谢你。”
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泼下，从头凉到脚。
沈昭昭的脚步一顿。
她转过头看着温嘉衍，想不明白他为何能说出这种话。
“你要我捡？你确定。”
温嘉衍本想直接开口说是，可不经意对上沈昭昭那双毫无波澜的眼，心口一紧，话卡在了喉间。
一时间，空气几乎凝滞。
叶媚儿的脸色控制不住得难看。
直到门外守着的小厮喊道：“世子！户部有急！”
他这才重重放下碗筷起身。
叶媚儿见状，也跟着起身，帮温嘉衍穿好外衣，整理衣襟，一副贴心妻子模样。
温嘉衍扫了一眼沈昭昭，没有推开叶媚儿。
人一走，叶媚儿一瞥沈昭昭，得意地喊来管家吩咐道：“去把绿豆莲子泡上，等会给世子做汤解乏。”
沈昭昭没理会叶媚儿的挑衅。
她放下筷子，带着春华出了门。
人还未到护城河边，迎面撞上裴言的车马。
“沈姑娘！”
裴言掀开帘子，眼中满是惊喜。
“裴公子怎么在此？”
沈昭昭也有些意外。
“上次走得急，这是你的药。”
裴言将扎在一起的药包递给沈昭昭，又从袖口拿出一个包装严实的纸包递了过去。
“路上买的，赠予你。”
沈昭昭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不用……”
裴言笑了笑，眼底带着不易察觉地温柔：“一些不值钱的花种，我记得你很喜欢这种野花，问过当地人说这叫紫云英。”
沈昭昭一愣，没想到裴言会记得。
裴言声音诚恳温润动听：“我这次去拜访了一位医师，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派人写信给我。”
沈昭昭听出他话语中的关心，顿时有些无措。
裴言看向她：“你可以慢慢考虑，等真的做好决定再来找我，我一直都在。”
一时间，沈昭昭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家后，沈昭昭将裴言给她的东西全藏在了柜子里。
她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想起了裴言的话。
“紫云英很顽强，无论在哪都能活下来，和从前的你一样。”
从前的沈昭昭是什么样子呢？
看着镜子里那张消瘦苍白的脸，她有些想不起来了。
呆坐在梳妆台前许久，她起身找来笔纸，又书写了一份和离书。
是夜。
沈昭昭换好衣服从屏风内走出来，便看见温嘉衍一脸阴沉地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裴言送的花种。
“谁送的？”
温嘉衍指着花种纸包上苍劲有力的‘紫云英’三字，看向沈昭昭的眼底满是戾气。
沈昭昭愣住：“你翻我的柜子？”
温嘉衍眼底蓄起怒意，扬手将花种一丢，恰好砸在沈昭昭的额头上。
“我只问最后一遍，谁送的？”
花种很轻，但温嘉衍没收半点力，将她的额头砸红了一片。
她像是反应了过来：“你觉得我与人有染？”
霎时间，沈昭昭莫名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她看着温嘉衍，有些不解又有些讥讽：“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又怎么样呢？”
温嘉衍的双眸被愤怒染得腥红。
“啪——！”
一道极其响亮的巴掌声瞬时在房间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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